郝鵬憂在心中吶喊,這陸子銘不當人吶!居然還讓他去教坊司,這若是被翠娥知道了,還不拿把刀當街追殺他。
剛要破口大罵這傢伙太陰險,準備坑死自己,就被陸叔叔一把勾住脖子給帶出了韓豐收的房間。
“叫喚個啥?我還能害你?又不是讓你去嫖,你激動個什麼勁兒。”
郝鵬憂聽見他如此說才壓下心中的憤怒,哼哼的問道:
“那你讓我去那幹嘛?”
陸子銘鄙夷的看向他,“難道去教坊司除了嫖就不能幹別的?就不能是去學術交流?”
郝鵬憂眨巴兩下眼睛,有些不解,疑惑額反道:“學術交流??”
嘆了口氣,陸叔叔語重心長的對他說道:“你去找昨晚那個相好的,問她用的胭脂水粉哪買的,你待會就去買了,然後拿回去和翠娥說,昨晚研究胭脂水粉去了,所以身上纔會有些氣味。”
郝鵬憂一聽這話,眼睛立馬瞪得滾圓,驚喜的說道:“對啊!如此一來昨晚的事就能矇混過去了。”
不想陸子銘切的一聲打斷他,冷靜的說道:“你當人家是傻子呢?這就能矇混過關?這種時候的女人智商爆表,堪稱福爾摩斯,你以爲是你能隨隨便便就能矇混過去的?”
智商爆表?福爾摩斯?這是些啥玩意?
郝鵬憂不知道陸子銘說的些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但是從話裡能明白一點,就是如此做還不足以讓自己度過眼下的難關。
於是虛心請教道:“還請叔爲我指點迷津!”
陸子銘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噁心表情,繼續授課。
“你要將你身上那種味道的胭脂水粉給買到斷貨,起碼是要在翠娥居住在京都之前市面上沒有售賣。然後告訴翠娥,這是你專門爲她研製出來的。爲了她你整宿未眠,只爲調配出這專屬於她的香味。”
“女人都是感性的,你如此辛苦的爲她操勞,她必然大受感動,這時候你纔有了更進一步的機會!”
“這個時候你主動上前摟住她,深情的對她說,你不是問我跟你在一起只是爲了睡你嗎?其實不是的,我只是爲了每日醒來,有你!”
最後一句秦凌雲的聲音低沉,直把郝鵬憂說得雞皮疙瘩從腳底一路直衝天靈蓋。
太特麼噁心了!你一個大男人說話就說話,幹嘛對着我深情款款。
同樣,郝鵬憂也知道,這一招絕逼有效,但凡是個女人就受不了這麼有殺傷力的話語!
“叔!該說不說,到底薑還是老的辣啊!”
也不等秦凌雲繼續裝逼授課,他已經迫不及待的衝下了樓,去教坊司找昨日那位窯姐去了。
這事宜早不宜遲,有了這一套流程下來,之後的事郝鵬憂已經不用秦凌雲教了,他都能想象接下來就是翠娥被他感動的昏天暗地,淚流不止,然後他在配上動之以情的手法,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等他做完這一切,再次找到翠娥時,已經時近黃昏。
此時的翠娥也已經有些後悔,自己早晨的所作所爲是有些過了。畢竟是郝家三公子,在外逢場作戲之類的也是常事。
何況自己又不是正妻,管得確實有些太過,這一路上京,郝鵬憂對她的好她是看在眼裡的。
不然也不會任由他上自己的牀,找一個這樣的男人依靠,這輩子也就過去了,何必斤斤計較。
若是換成其他男人,自己這般撒潑說不定早就拳打腳踢了,但是郝鵬憂卻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等他回來就將此事揭過,往後自己睜一眼閉一隻眼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就算。他來了,就好好伺候,不來,自己也能好好過活。
所以,當郝鵬憂再次出現時,翠娥實際上已經氣消了。
她這邊是打算放下此事不在提起,卻不想郝三公子確實屁顛屁顛的衝進屋內,一臉大義凜然的說了一大通話。
大意就是自己誤會他了,什麼胭脂水粉,什麼爲了她一夜沒睡。
郝鵬憂一邊說還一邊偷偷的觀察着翠娥的反應,見到她面無表情的不說話,還以爲是真被自己的所作所爲給感動了。
趕忙上前一把摟住對方,模仿秦凌雲上午那深情款款的眼神,看着翠娥的雙眼用低沉的嗓音說道:
“你上午不是問我和你在一起就是想睡你嗎?不是這樣的,我只是爲了往後的每一日清晨醒來,有你!”
說完,他都被自己的演技所感動,將翠娥緊緊摟在了懷中。
抱了一會,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這時候翠娥不應該是淚流滿面的擁着自己嗎?咋沒點反應呢?
脖子悄悄後仰,偷偷的觀察了一眼翠娥。
這一看之下頓時讓他愣住了,只見翠娥面無表情的被他摟着,既不感動也沒落淚。
見他看來,開口問道:“你昨晚是在哪研製的胭脂水粉?和誰一起?”
“這……”
郝鵬憂的冷汗立馬就冒了出來,臥槽,這個女人怎麼不按常理出牌?
這是重點嗎?在哪弄的胭脂和誰在一起根本不重要好不好?重要的是自己的這份心意啊!!
他內心在咆哮,完全沒注意到翠娥逐漸轉冷的表情。
“給你三息時間,若是說不出,你就是在撒謊騙我!”
“???!!!”
這時候郝鵬憂的冷汗已經佈滿了後背,慌亂之下立即開口說道:
“在同福客棧,和我叔還有他的好友一起!”
無奈之下,他只能將陸子銘搬了出來,他已經想到這個虎女人若是要對峙的話就將陸子銘和楚天帶來。
“走,帶我去看看。”
臥槽!
這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節奏啊!
郝鵬憂嘴角抽搐,強笑着說道:“這,不好吧,如今時辰已晚,我叔想必已經歇下了,明日再去不遲。”
有一晚的緩衝時間,自己發發狠,受累一點,讓翠娥明日下不來牀!
“畢竟是你的長輩,就算歇下了也沒關係,起碼禮數上我們盡到了。”
昨天郝鵬憂讓下人來回報就說了巧遇家中長輩,翠娥心中便起了疑心,哪有這麼巧的事,來個京都還能碰見烏鳴城的親戚。
夜不歸宿之後今早又聞到了脂粉氣,她已經確定昨晚郝鵬憂是和狐朋狗友宿花眠柳。
本來已經原諒他,可沒想到一天沒回,郝鵬憂一回來就是滿口謊言,還什麼爲了醒來有你。
這話是郝鵬憂能說出來的?自己跟着他一個月形影不離,他是個什麼德行自己能不知道?
這一定全是那位他口中的“叔”教他的!
所以翠娥已經決定了,親自去會會這位“長輩”。
她倒是想問問,這般教侄兒騙人,可是一個“長輩”應有的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