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中,一個穿着一身黑衣,戴着黑色口罩的人在兩人的貼身保護下,來到了宋家。
宋河洲聽說他來了後,十分熱情地來到後門迎接,然後道:“讓您走後門,真是委屈您了!”
男子擺了擺手,跟着他來到一間偏房,然後把門關好。
宋楚恆親自給他們倒滿茶後,有些遺憾道:“本來是想用大狼狗刺激刺激一下劉靜月,拍點照片來打警方的臉,誰曾想被一個保鏢給攪局了,那保鏢身手非常不錯,我們得提防着點。”
男子沉聲道:“那保鏢是劉香月直接從海鳴山帶回來的,應該是柳飛的人,我實在沒想到那柳飛竟然敢堂而皇之地插手我們劉家的事務。”
宋河洲乾笑道:“毋庸置疑,這肯定是獲得她們姐妹倆的同意的,在她們眼裡,你也許還不如一個外人。”
男子攥了攥拳頭道:“無妨!這次我一定會把我曾經失去的全部都給拿回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柳飛肯定是想辦法讓警方幫助他們了,他的能耐倒還真不小。”
宋河洲抿了一口茶道:“能夠讓亨利、蘭尼、淺野浩正這些大腕和他做朋友的人,會簡單嗎?柳飛近來一直都沒有在公衆場合露面,而這次營救劉靜月的活動,他肯定也有參與,我估摸着他肯定是隱藏了什麼重要的東西。而能讓警方也幫着隱瞞,看來干係重大啊!”
男子微微點了點頭,並沒有進一步評論,或者換句話說,現在形勢對他非常有利,他根本就懶得去關心這件事背後的一些東西。
宋楚恆小聲道:“從購買劉家麾下公司的股票,到派保鏢保護劉靜月和劉香月返回京城,看來柳飛是蹚定這趟渾水了,只是讓人有點費解的是他自己爲什麼沒來京城呢?”
宋河洲深有意味地道:“他可能來了,只是我們不知道而已,也有可能真的沒來,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我們大可以將其困在海鳴山!”
他說到這,宋楚恆嘴角抹過一絲笑容,瞬間明白了。
他這是準備繼續拿海鳴山藏有寶藏的事做文章,一旦海鳴山被攪得雞犬不寧了,他哪裡還有心思顧及這邊。
男子似乎也想到了什麼,頗感興趣地道:“話說傳聞像是真的一樣,難道說海鳴山真的有寶藏?”
宋河洲和宋楚恆相互看了一眼,全都大笑了起來。
現在這謠言傳得竟然讓這個老狐狸都半信半疑,這充分說明他們派出去散播謠言的那些人的工作做得到位啊!
男子從兩人的笑容中也秒懂了一些東西,他指了指他們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那柳飛那麼神秘,你們這一招真是要讓他煩不勝煩啊,佩服!既然你們能夠把柳飛給困在海鳴山,那我這邊可就好辦多了,我會先給劉香月來一個下馬威,然後再讓她接連失敗!”
頓了頓,他繼續道:“一旦她讓家族內部的人徹底失望,她還想執掌劉家的權柄的話,那幾乎不可能了!”
宋河洲笑道:“沒錯。她可要比她姐好對付多了。要不是她從國外留學回來,我差點都要忘記這個小姑娘了。以你在劉家內部的地位和威望,完全可以兵不血刃地把權利從她的手中奪回。只是,劉靜月那邊你也要提防啊,萬一她哪天恢復了記憶……”
男子哈哈大笑道:“宋總,你多慮了!那小丫頭片子剛回京城就和我說她姐姐體內的毒尚且需要時間去解呢,讓她恢復記憶更是暫時無望!況且,只要我坐上了她們姐妹倆的位置,劉靜月即使恢復了記憶,你覺得她還會有機會嗎?”
宋河洲拿起茶杯示意了他一下道:“你隱忍那麼多年,是時候亮劍了,我相信只要你想奪,完全就是唾手可得!你放心,如果柳飛敢摻和,我們宋家一定傾盡所有幫助你!另外,在你和那小丫頭片子較量的這段時間裡,我們宋家的一切資源也是隨你使用。”
男子抿了一口茶後,將雙拳一抱道:“宋總今日支持之恩,他日我必當重謝!”
宋河洲哈哈大笑道:“好說,好說!”
三人又聊了一會兒後,男子離開,宋楚恆眉飛色舞地道:“本來眼看着劉家和柳飛走近,我們束手無策了,誰曾想竟然出了這檔子事,這真是天助我們!”
宋河洲邪笑一聲道:“好戲纔剛剛開始,如果這次能夠成功,咱們宋家在華夏商界的地位和影響將更上一層樓!”
……
由於受到兩條大狼狗的驚嚇,回到別墅後,柳飛讓人熬製了寧心安神的藥讓劉靜月喝下,劉靜月才勉強入睡。
劉香月把柳飛拉到一旁道:“姐夫,有你這樣喬裝易容地陪在我們姐妹倆身邊真好!剛纔要不是你,估計直接就露餡了,看來我們剛回京城就被盯上了!”
柳飛拍了拍她的香肩道:“無妨,他們盯得越緊,咱們就越有可能查出內鬼。我也不好一直呆在你們房裡,我出去到院子裡幫忙站崗了,你照顧好你姐。”
劉香月點了點頭道:“嗯,只是這樣也太辛苦你了。”
柳飛笑了笑,來到院子裡,然後掏出一包上好的煙,走到幾個正在站崗的保鏢面前道:“哥幾個,辛苦了,抽一根!”
一人冷聲道:“兩位大小姐可是早有規定,誰要是敢在別墅裡抽菸,一律解僱。看得出來,兩位大小姐對你都很器重,你又來自柳總的身邊,有些東西咱們就不點破了,但是不能壞了規矩啊!”
柳飛笑道:“我又沒說現在抽,給個薄面,先收下。”
幾個保鏢見他還挺謙卑的,相繼收下,然後饒有興趣地問他在柳飛身旁呆了多久,工資待遇如何之類的。
柳飛不慌不忙地道:“我在柳總身邊呆了小半年吧,待遇肯定沒得說,只是我想你們都誤會了,柳總那身手,你們可能都聽說過,哪裡需要別人保護啊,我其實是花果公司、花卉公司以及製藥公司保安隊的隊長,這也是承蒙柳總器重,所以纔有機會保護兩位大小姐。”
頓了頓,他繼續道:“你們也看到了,我們柳總和兩位大小姐關係非常好,本來他是想親自來的,但是劉家那麼大的一個家族,他終究是一個外人,來京城摻和終究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另外,柳總自己也是忙得分身乏術,聽說他最近又在研製一味新藥,我都很難見到他人。”
一保鏢看了一眼四周,扯了一下他的衣袖,小聲道:“話說兄弟,海鳴山寶藏的事,你聽說過沒有?到底有沒有啊?”
柳飛撓了撓頭道:“這個怎麼說呢,真真假假的,我也不好說!柳總這次沒來,也和這個有關係,因爲這個,我聽說海鳴山這段時間一直都是雞犬不鳴的,尤其是到了晚上,大批三教九流之人涌入,警方都抓了好幾批了,也沒見他們收斂,都是一幫要寶藏不要命的傢伙。”
一保鏢搖頭道:“那看來你們柳總被折騰得夠嗆!我們幾個都是香月小姐親自挑選出來,在公司幹了很多年的老保鏢了,現在看到劉總這個樣子,我們也着急啊,本來我們還想着柳總能夠親自來幫香月小姐減輕點壓力呢,現在看來夠嗆。”
柳飛道:“目前看來,也就是花點錢買點股票,提振一下股東們的信心,至於其他的,我還是剛纔那句話,他就是想幫,劉家的其他人也會抵制啊,外人和自家人終究還是有本質區別的。”
他這麼一說,幾個保鏢紛紛附和。
又和他們閒扯了一會兒,一個保鏢要上廁所,讓柳飛幫忙頂一會兒,柳飛欣然答應……
第二天早上,劉香月早早地就到劉家老宅去開家族內部會議了,回來時,她眉頭緊鎖,臉色有點難看。
柳飛看到這情景,幾乎可以猜到發生了什麼。
他趁着給劉靜月端藥的當口走到她身旁道:“挨批了?”
劉香月抿了抿嘴道:“不知怎的,家族的人突然一起發難,先是怪我沒有通知他們就擅自讓你購買股票,大有讓你介入我們劉家內部事務的意思,然後又說我沒有什麼管理經驗,讓我暫時把公司的管理權交給二叔。”
柳飛皺了一下眉頭道:“你二叔?”
劉香月道:“沒錯,我爺爺有三個兒子,我爸排名老大,爺爺去世後,劉家一切事務由我爸做主,我爸去世後,由於我姐能力出衆,在商界又很有名聲,所以我們劉家就理所當然地由她做主。其實,我二叔和三叔的能力也都不差,這些年爲家族做的貢獻,大家也都看在眼裡。”
頓了頓,她繼續道:“只是呢,我三叔這人的精力主要在古玩上面,對公司的事過問甚少,我二叔則是一直心甘情願地給我姐當副手,一直都是兢兢業業的,毫無怨言。按理說我姐出現了這種狀況,我應該把公司的管理權交給我二叔纔是。但是我三叔和我二叔之間一直有矛盾,兩人向來互相不服,這個時候交出去,家族裡恐怕又起波瀾!另外,我二叔他也是死活不願意要,直言會像輔助我姐一樣輔佐我,一起度過這難關。”
說到這,劉香月突然撅着嘴沉默了。
柳飛見她眼睛有些發紅,小聲道:“你們家族裡的人爲了讓你交出權利,是不是把你奶奶搬出來,說你是災星了?”
劉香月咬着牙道:“沒錯,我本來以爲不會再有人提這事了,但是誰曾想……”
柳飛連忙拍了拍她的香肩道:“別理他們!聽你這麼說,我現在基本可以肯定你們家族裡有內鬼,目的就是奪權,不過現在還不能確定是誰。”
劉香月道:“我也越來越有這種感覺了!對了,在我二叔的強烈要求下,家族的人願意給我機會,首先就是必須要拿下明天的一個金融合作的大項目!這個項目涉及金額五個多億,在我姐被綁架前就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按照正常情況,應該可以拿下。”
柳飛微微搖頭道:“這樣反而更有難度,你明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