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益帆的隱忍、劉益航的無所謂、劉迅的無懈可擊,可以說這截然不同的三個人正在讓內鬼一事變得越來越撲朔迷離。
現在劉益帆和劉益航相繼被免職,表面上看劉迅成了最大的贏家,但是誰又能保證這個劉家家族內部的老好人沒有陷入到別人給他挖的坑中?
想了想之後,柳飛看了一眼一臉驚訝的劉香月道:“既然看不透,那就讓他們自己演變,目前看來,內鬼的目的就是奪權!你的這三個叔叔在你家族內部都是很有威望的人,如果另外兩個人威望受挫的話,那麼內鬼必定收益!至於讓你裝病,其實就是想試探一下內鬼,看看他接下來的動作是什麼。”
劉香月道:“這整得有點像玩‘無間道’了。我要裝什麼病呢?”
柳飛笑道:“這個我也幫你想好了,急性闌尾炎!甚至連你要到哪家醫院去就醫也正在安排中,反正你就是走個流程。如果有人到醫院去核查你病情的真假,那麼搞不好這個人就是內鬼。”
“醫院那邊會露餡嗎?”
“既然是我安排的,你覺得有露餡的可能嗎?”
劉香月盈盈一笑道:“姐夫,你在我心目中真是無所不能!還有蠍子哥,也是一個BUG存在,他今天在會客廳的反應真是快極了!而且他戴上假面皮之後給人感覺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
說到這,她突然奇想道:“話說你們都是在哪整得這像真的一樣的假面皮啊?可不可以也給我一個,讓我也僞裝過過癮!”
柳飛笑道:“當然可以,但是肯定不是現在,你現在就得站在你姐的位置上!你姐目前的神經還很脆弱,不能受到什麼強烈的刺激,我爭取儘快讓她繃着的那根弦鬆弛下來。”
劉香月點了點頭道:“嗯,我也感覺現在姐姐變得太敏|感,和她以前那處變不驚的狀態相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對了,姐夫,我突然想起來今天那個搗亂的男子說的話,那些名流大腕們肯定會結合謠言,多加揣測吧?”
柳飛走了幾步道:“首先,你又習慣性喊我姐夫了,不怕你姐又發火啊!其次,這個問題我也在琢磨,當時那傢伙直接拆穿你姐的身份,我雖然及時整了那麼一出,但是當時周圍也是一片譁然。”
緩了緩,他繼續道:“毫無疑問,他們會結合之前的謠言多加揣測。但是你別忘了你當時和你姐的鮮明對比,你當時處變不驚,像極了你姐以往的樣子,而你姐在我的牽動下很像你,你們姐妹倆對比差別那麼明顯,我想他們即使有揣測,看到那畫面,也會打消很多。”
劉香月仔細琢磨了一番,也覺得他說得有理,當即笑道:“那這麼看來,我被黑一次還是值得的,不然恐怕正中內鬼的下懷了!”
柳飛道:“沒錯,內鬼肯定是想徹底攪亂劉家,然後亂中取利!好了,你準備一下,待蠍子把醫院那邊安排好,咱們就立即演戲!”
……
當晚十一點,劉香月突發急性闌尾炎到醫院“做手術”,手術成功後住院療養。
這樣突如其來的消息讓劉家家族內部一下子炸了,劉靜月已經那樣子了,她現在又住院,公司咋辦?
劉香月倒是很果斷,直接將公司的一切事務全權交給劉迅負責。
劉迅推脫一番後,實在推脫不掉,只得接受。
兩天後,生日晚宴上男子故意刺激劉靜月一事調查清楚,根據劉迅所查,原來是男子和幾個守門的保鏢相熟,打着見見世面,順便幫幫忙的幌子,給他們一些錢,然後讓他們把他給安插到生日晚宴現場的。
而那幾個守門的保鏢正是劉益帆的保鏢,在生日晚宴時被借調到老宅幫忙的……
矛頭再次對準了劉益帆,一直呆在家中的劉益帆聽到這個消息後,再也難以淡定了,直接衝進醫院,找到劉香月,申辯這是有人在故意栽贓陷害。
十分湊巧的是劉益航也在,一時間兩兄弟竟然在醫院鬧得不可開交。
柳飛費了好大勁才把他們隔開。
當天下午,就有媒體爆料京城劉家目前正陷入激烈的爭權內鬥中,而且還附上了劉益帆和劉益航在醫院大打出手的照片。
此消息一出,劉家麾下幾家上市公司的股票直接跌停……
待病房內無他人後,劉香月欲哭無淚地道:“怎麼會這樣?你不是說三叔向醫生打聽我的病是真是假了嗎?怎麼現在矛頭又對準二叔了?今天我沒把三叔私下打聽我病情的事告訴二叔,不然估計他們倆會拼命!”
柳飛以手扶額道:“現在這局面也超出我的想象了,不過毋庸置疑,距離真相已經越來越近了!”
劉香月皺了一下眉頭道:“你的意思是?”
柳飛徐徐地吐了一口粗氣道:“耐住性子,再等等!”
又過了兩天,柳飛拿着一長串的名單遞給劉香月道:“你可以出院直接到他們家去聊聊了!”
劉香月看了一遍,不停地搖頭道:“怎麼會是他們?這怎麼可能?”
柳飛知道她難以接受,拍了拍她的香肩道:“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他藏得可真深,若不是有人徹底耐不住性子,想抓住機會,一舉拿下幾家上市公司的控制權的話,我相信肯定是你二叔先遭殃,緊接着是你二叔!”
劉香月緩了好一會兒,咬了咬牙,將被子一掀道:“我們走!”
戴着假面皮的蠍子像是幽靈一般出現在病房門口,雙手抱胸道:“這些可都是我動用人脈在很短的時間內蒐集到的鐵證,怎麼能不帶上我?”
柳飛道:“你來得正好!就我們倆陪着她去。”
蠍子明白他的用意,點了點頭。
劉香月換了身白色長裙,然後帶着柳飛和蠍子直接來到劉迅的別墅。
正在吃晚飯的劉迅和他的兒子劉昊看到劉香月後,直接站起身道:“你不是在醫院養病嗎?”
劉香月二話不說,直接把名單表往他們面前一扔。
劉迅看到名單後,嘴脣微微抖了一下,然後和藹可親地道:“香月,我想你誤會了!這不是最近股票跌得太厲害,小股東們非常不滿,紛紛賣掉嘛,我就靠個人關係聯繫了一些信譽好、有實力的公司以及一個資產雄厚的個人買了股票,這不,今天尾盤的時候,幾家上市公司的股票就小幅回升了。”
劉昊道:“對啊,我們本來也想第一時間告訴你的,但是這份額也不大,而且你又在養病,所以就沒說。”
劉香月乾笑一聲道:“份額不大?這些數量衆多的公司和個人購進的股票加起來已經快達到百分之十五了,這還不大?如果我再晚知道幾天,你們讓他們持續購買,然後再聯合家族內部持有較大股份的人,公司是不是就變成你們的了?迅叔,我一直特別特別尊敬您,但是我實在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
劉迅依然是不慌不忙地道:“香月,我想你真的誤會我了!我和小昊這完全是爲了公司好啊!你難道這是懷疑我是內鬼嗎?你自己覺得可能嗎?我和小昊這些年自己創業,我們公司的市值都有十幾億了,沒必要侵吞劉家的固有財產吧?”
蠍子沒想到他如此淡定,他笑了笑道:“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以你這泰山崩於面前而不改色的性格,這股票購進應該是你這寶貝兒子沉不住氣購買的,對於你來說,等劉總的二叔和三叔在劉家內部徹底失去威望,沒了地位,沒有人能夠和你競爭了,纔是你光明正大奪權的時候,我說得沒錯吧?”
劉迅終於怒了,他瞪着蠍子道:“你一個保鏢在這胡說什麼?”
蠍子道:“胡說?難道還非要劉總把這名單上的所有人都聚在一起一一盤查嗎?你和他們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我可是已經調查得一清二楚了!”
說到這,蠍子一連說了好幾家公司的老總和他們的關係以及近來劉昊接觸的一些人。
劉迅和劉昊聽後都十分震驚,畢竟這是絕密啊,他是怎麼查到的?
蠍子看到他們的表情,風淡雲輕地道:“你們是不是還要說你們和他們碰面就是爲了勸說他們購買公司股票,提振股東們的信心啊?我想劉總沒這麼好騙!”
頓了頓,他繼續道:“另外,我還調查到一個十分關鍵的線索,那個在會客廳搗亂的男子其實是你的人!是你在利用劉總二叔和三叔之間的‘宿怨’,讓他們之間的爭鬥白熱化,你好坐收漁翁之利,好手段!對了,那男子的老婆目前在我的手上,如果你還要狡辯,我可以立即讓她過來說說你和那男子在劉總生日晚宴前的秘密談話!”
聽到這,劉迅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他實在沒想到他連這都調查到了。
他那和藹的笑容已經蕩然無存,整張臉都顯得很陰冷。
“你到底是誰?”
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他悄悄地向站在門口的保鏢做了個小手勢,柳飛和蠍子其實都有留意到,不過他們就當什麼都沒看見。
蠍子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就是內鬼!”
柳飛道:“據我所知,你是劉總二爺爺的私生子,是他第二個孩子,你原本在家中備受冷落,但是在你大哥早早去世後,你得到你父親的重視。這段經歷可能會對你的心理產生一定的影響,我說得對嗎?”
“你知道得太多了!”
劉迅突然將手一擺,十幾個保鏢涌了進來。
劉香月見他面部猙獰得有些可怕,很是心痛地道:“迅叔,你這是要殺了我嗎?”
劉迅冷笑一聲道:“香月,其實我挺同情你的,你一直被你奶奶視爲災星。實話告訴你,那老太婆也是這麼看我的,她和你二奶奶就是一個德行,各種看不起我,貶低我,這也就罷了,竟然害怕我參與你爺爺這一脈的公司事務,就像是防狼一樣防着我!”
咬了咬牙,他繼續道:“憑什麼!劉家能有今天,我父親也有一半的功勞,爲什麼好處全部被你們給佔了!難道就是因爲我是私生子?那要怪也要怪那老東西沒拴緊自己的褲腰帶,他犯的錯爲什麼要我和我媽來背?你知道我媽是怎麼死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