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劉香月的擔心並不是多餘的。
柳飛養了幾天的傷後,便被米國警方的人不斷盤問,即使幽狐親自來到夏威夷從中斡旋了,情況也沒有得到好轉。
這倒是有點像柳飛之前到米國追逐“藥人”時所遇到的情形。
不過這次要比上次複雜得多。
最重要的自然是負責這個案子的人大有來頭。
幽狐暗中調查了一下後得知,此人曾是米國陸戰隊的一員,還當過特工,身手相當了得不說,做事也是吹毛求疵一根筋,有時候甚至不把頂頭上司放在眼裡。
說白了,這也是一個愣頭青。
他和柳飛一見面,那真是無時無刻不在較量。
這天,柳飛到醫院做檢查,幽狐趁機和他碰了頭,然後眉頭緊鎖道:“現在不放你走,完全就是他個人的意思,說你身份神秘,可能是特工之類的,他的頂頭上司也是拿他沒辦法。”
頓了頓,他繼續道:“不過,只要你不露出任何的破綻的話,他也不敢把你困在夏威夷太久!”
柳飛苦笑一聲道:“你知道他每天都是怎麼盤問我的嗎?簡直就是一變態和瘋子啊,他可以連續好幾個小時地向我連續發炮,問題都不帶重複的!我要是和他打太極的話,估計他會更加覺得我是特工什麼的,要是不鳥他的話,他又變着花樣折騰人,碰到這樣的極品也是醉!”
頓了頓,他繼續道:“我就納悶了,這個神經到底想幹什麼啊?”
幽狐搖了搖頭道:“我也不清楚!而且我已經暗中詢問了,那天襲擊你的那波人中有幾個沒死,現在他也沒有向外界透露他到底有沒有查出幕後的指使人!”
“這特麼放着真正的兇手不查,和我較什麼勁啊?”
“還不是因爲你這身份太特殊了,你可別忘了,他可是搞特工出身的,和之前那個同樣想調查你的米國警察還不一樣,那個人估計是想存心刁難你,趁機撈點好處,這個估計是真想查出點什麼。”
聽到這話,柳飛忍不住笑了。
查出點什麼?
有些東西是可以讓他知道,比如他是個小村長,是個商人之類的,但是有些東西事關高級機密,要是被他給查出來,那他豈不是沒臉回華夏了?
仔細琢磨了一會兒,柳飛沉聲道:“這樣,待會回警局後,我和他挑明瞭說吧,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麼。”
幽狐重重地咳嗽了一聲道:“那你千萬要悠着點,這裡畢竟是在米國!考慮到這個人身份特殊,上邊也不好直接出手幫你,只能是我們倆先想辦法。”
柳飛也是明白人,早就想到這一點了,點頭道:“沒事,不就是個前特工嗎,我倒是要看看他能翻出什麼浪花來!你記得幫我照顧好靜月和香月,千萬不要讓她們再遇到什麼危險了。”
幽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這個你就放心吧,她們可都是我的嫂子,我哪敢不保護好!”
“都是……嫂子?”
一聽這話,柳飛突然有暴打他一頓的衝動,這傢伙什麼時候學的像是蠍子一樣沒節操了?
幽狐留意到他的表情後,皺了一下眉頭,連忙道:“不好意思,說順嘴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泥煤!”
柳飛指了指他,回到警局,立即又被帶到了審訊室。
一個個子只有一米六,全身肌肉橫亙,臉上還有一塊刀疤的男子又出現在了柳飛的面前。
他就是一直在盤問柳飛的埃文斯。
他倒是深諳華夏的語言藝術,沒有說審問,而是不住嘴地說盤問,但是這特麼和審問又有什麼區別?
看到柳飛的精氣神還不錯,埃文斯保持着他那標誌性的微笑,用流利的英文詢問道:“嗨,我們又見面了,傷勢恢復得怎麼樣了,我的朋友?”
柳飛乾笑一聲,同樣用流利的英文迴應道:“埃文斯先生,你現在是不是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盤問我了?”
埃文斯伸出食指晃了晃道:“不不不,還有上廁所!”
“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只是對你很感興趣而已。”
“我特麼可不是同性戀!”
“哈哈哈……柳先生,你真是太會開玩笑了!咱們繼續吧,話說你這水下作戰的本領是從哪學來的,屏氣的時間爲何那麼長,在帶着一個拖油瓶的情況下又是如何從十幾個歹徒的圍獵中活下來了……”
聽着他連珠炮般地問了一大頓,柳飛一怒而起道:“你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每天翻來覆去地問有意思嗎?我就是一個小村長,外加一個商人,你要是懷疑這,懷疑那的話,那大可以去華夏調查!”
埃文斯笑了笑道:“咱明人就不說暗話了,我曾經還當過老師、保安等等呢,這樣的身份,如果你需要,我能給你僞造出上百個來。”
“……”
柳飛一陣無語後,雙眼一凌道:“即使我真的是你想的那種身份複雜的人,那又如何?我又沒觸犯你們米國的法律,你能把我怎麼樣?”
埃文斯道:“我確實不能把你怎麼樣,但是惹我不高興了,讓你在我這待上幾個月還是沒有任何問題!”
擦,這分明就是你不服,咬我啊的姿態,純屬流氓做派啊,太氣人了。
柳飛攥了攥拳頭,看向他道:“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麼?”
埃文斯笑道:“我這人最喜歡研究形形**的人了,當然是想搞清楚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說人話!”
“和我較量一番!如果我輸了,我幫你把這案子徹查到底,並立即放你走人,但是如果我贏了,你就必須把你的真實身份以及我所感興趣的所有事情都告訴我。”
尼瑪,這搞了一圈就是手癢癢,想找人切磋啊,有這麼簡單?
柳飛難以置信地道:“你如此大費周章,就爲了這?”
埃文斯道:“當生活歸於平靜,找不到對手的時候,你就會明白遇到一個能切磋一二的人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當然,我是真的對你的身份很感興趣,也一直在等你的傷勢恢復。我這人向來不喜歡趁人之危。”
柳飛用手抹了一下鼻子,很是輕蔑地道:“既然你想挑戰我,那也不必等我傷勢恢復了,我們現在就可以比,我保證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埃文斯微微一笑道:“我就喜歡你這樣自負起來不可一世的人,因爲踩在腳底下會感覺特別爽!幾年前,我曾經接觸過你們華夏的一些特種兵,他們也是像你一樣很自信,但是到最後都是被我給虐得很慘!”
頓了頓,他繼續道:“我看你這散漫的外表下掩蓋的是軍人的影子,想必之前當過兵,接受過特種訓練吧?今天就讓我瞧瞧你們華夏這些年的訓練水平有沒有提升上去。”
聽他這麼說,柳飛心裡咯噔了一下。
這能夠一眼看出他身上有軍人影子的,還是他回到柳家村後遇到的第一人,這個人確實表現出了一些當特工的特質。
想了想,柳飛道:“軍人?我就是一地痞、混混出身!不過看你對咱們華夏的特種兵那麼不屑,我倒是可以獻獻醜,說吧,怎麼比?”
埃文斯笑道:“有意思,夠爽快,也不枉我這幾天浪費了那麼多的唾沫星子!咱們也不比太難的,就三項吧,攀巖、射擊和自由搏擊,三局兩勝制!”
柳飛很是霸氣地道:“我贏定了!先讓你的手下幫我辦理離開這鬼地方的手續吧!”
埃文斯怔了一下,隨後仰天大笑道:“柳先生,你未免自信過頭了吧?”
柳飛掃了他一眼,笑而不語。
很快,埃文斯讓人準備就緒,並且允許柳飛的三個朋友前來觀戰。
幽狐、劉靜月和劉香月看到柳飛後,皆是一同詢問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柳飛簡單地說了一下,幽狐道:“我怎麼感覺這傢伙是在故意給你下套呢?”
柳飛抽了抽鼻子道:“不管那麼多了,我是受夠了他那無休無止地盤問了,既然他要比,那我就讓他徹底閉嘴好了!”
三人上車來到海拔只有兩百米的一座小山前,埃文斯帶着他們走了一會兒,來到直上直下,幾乎沒有任何的弧度,完全就是斷崖的一面,然後指了指道:“就從這一面徒手爬上去,用時最短的勝!另外,下面沒有任何的保護措施,要是掉下來摔死了,後果自負!”
劉香月擡頭看了一眼不僅異常陡峭,而且還很光滑,很難找到什麼落腳點的斷崖,兩腿都有些發軟,她立即衝着埃文斯道:“你這個瘋子,哪有人徒手爬這樣的斷崖,還沒有任何保護措施的!”
埃文斯微微一笑道:“他如果害怕,那就直接認輸好了,我不會強求!”
“認輸?笑話!”
柳飛示意她們不要擔心後,和埃文斯一起來到斷崖下,相互看了一眼後,直接往上爬!
讓人異常震驚的是兩人開頭都很順,都以極快的速度向上爬了三四十米,不過隨後兩人的速度徒然變慢,因爲實在是太陡太險了,他們倆都踩空了好幾次,都是憑藉遠超常人的平衡能力才勉強不讓自己摔下來的。
劉靜月看到這畫面,只感覺眼前一片眩暈,她神情凝重地看向幽狐道:“飛哥之前爬過這麼陡的嗎?”
幽狐搖頭道:“在我的印象中,徒手且沒有任何保護措施地爬,這應該是第一次,這兩個都是徹頭徹尾的瘋子啊,完全就是拿命在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