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東北,柳飛曾經從那玄妙閣女子的言語之中推斷出玄妙閣的人都是女人這一結論。
雖然當時沒有得到她的證實,但是柳飛個人覺得這種可能性還是蠻大的。
如果偷襲他的那個白衣人是男的,他男扮女裝,這本身就有問題,而他再着一襲白衣,身上塗上異香,儘可能模仿玄妙閣的女子的話,那問題就更大了。
而且玄妙閣又是發佈異能者實力等級劃分規則,又是公佈天地二榜的,固然高調,可是在柳飛已經撥開層層雲霧,直接找神秘賣家談話,找到更多疑點之後,它竟然還明目張膽地讓本組織的人穿着平時的服飾和他較量,這是壓根就沒有把他給放在眼裡呢,而是高調得有些離譜,唯恐他查不出幕後真兇?
所以綜合來看,現在就說這整件事是玄妙閣乾的,太過武斷了,畢竟還有不少疑點。
想要查清這些疑點,最好的突破點還是神秘賣家。
待他的情況穩定下來後,柳飛直盯着他的雙眼道:“你能把我們衝進你的房間之前發生的事如實相告嗎?”
神秘賣家連忙道:“當然可以!在你們衝進房間之前的十五分鐘,他突然意識到之前我和你的那次談話有問題,所以就一再逼問,然後把事情暴露的種種原因都歸結到我的身上,開始發怒,然後暴打我!”
從偷襲的白衣人逃跑,再到柳飛趕到酒店,繼而讓那幕後操控之人感覺事情已然暴露,這個時間差應該沒錯,而從賣家遍體鱗傷來看,他確實是被暴打了。
神秘賣家重重地咳嗽了幾聲,繼續道:“眼見他要殺我,我便竭力說他們要是殺了我,就少了一個站在‘前臺’,幫他們製造假象的人,所以他一直都有些猶豫,但是當他接了一個電話,聽說你和警員已經直接闖過來的時候,他突下狠手,想直接殺我滅口,要不是你醫術高超,我恐怕已經死了!”
說到這,他一邊抽泣着一邊道:“其實,藍雪精靈確實是我年輕時到南極探險所得,這個秘密被我守護了幾十年,直到前段時間,聽說你成功研究出了治療癌症和類風溼性關節炎的方法,我便萌生了把藍雪精靈以一個一般的價格賣給你,然後供你搞醫學研究,造福全人類的想法,我也不知道那個神秘組織就怎麼知道了,然後以我的命要挾我,讓我整了這麼一出。”
頓了頓,他繼續道:“我也想過反抗或者直接找你相助,但是他們的身手實在是太逆天了,說殺我,簡直比捏死一隻螞蟻還簡單!如今死了那麼多人,我真是深感罪孽深重。”
“你先安心養傷,不要多想,我會盡快查明真相的!”
柳飛拍了拍他的肩膀,又仔仔細細地幫他把了一下脈,確定他體內並沒有什麼異常的東西后,快速離開醫院,行走在大街上。
此時已經是深夜了,路上的行人非常少,柳飛一個人孤零零地走着,顯得有些形單影隻。
而這不正是下手的好時機嗎?
是的,他又被盯上了。
“這還真是你方唱罷我登場啊!”
察覺到有人跟蹤,柳飛嘴角微勾,暗中聚集體內的五行之氣於雙掌之上,加快腳步。
兩分鐘後,一道黑影突然以極快的速度衝向柳飛,朝着他的後背就是一掌,柳飛急忙轉身,和他對了一掌,那人立即向前竄去,而且還小聲拋下三個字,“跟我走”……
柳飛略微遲疑了一下,快速跟上他,兩人狂跑了四五里,來到一片茂密的樹林中,那人二話不說,掉過頭就和柳飛打了起來。
不過他的打法很與衆不同,不像真打,倒更像是製造出一種打的假象出來。
雖然林中漆黑,他又穿着一身黑衣,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看起來就像是和黑夜徹底融爲一體似的,但是柳飛的視力極好,再加上追着他跑了那麼長時間,柳飛可以確定他是個女人!
或者換句話說,她穿着的黑衣雖然頗爲寬鬆,但是她那凹凸有致,堪稱完美的火爆身材還是出賣了她。
另外,柳飛的鼻子夠靈,聞到了她身上散發的奇特香味兒,這種香味不像是胭脂水粉或者香水,更像是與生俱來的體香。
要不是她的身手極好,柳飛真有可能把她當成是楚凝霜,因爲楚凝霜也有這些特徵……
柳飛和她不溫不火地過了幾招,剛想說話,女子突然小聲道:“東北一別,你的修爲倒是精進了不少,不錯!”
這話更像是一個長輩對一個晚輩說的。
柳飛徹底不淡定了,尼瑪,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正想着怎麼找到玄妙閣的人呢,結果她就自己冒了出來。
他也沒廢話,立即道:“這些事是不是你們玄妙閣搞的鬼?”
女子冷聲道:“聲音再小點,打鬥的動作再大點,放心,你傷不了我。”
“你!”
柳飛掃了一眼四周,意識到可能有人藏在暗中觀察,當即祭出六七成的修爲和她打了起來。
女子的修爲雖然極高,但是表現得卻很弱勢,一直都在退,看起來很被動。
她一個側身,和他對了一掌,小聲道:“如果你已經確定是我們玄妙閣乾的了,那就不會問剛纔的問題了!還好,你不是豬腦子,我還不算太失望。”
柳飛瞬間臉黑如鍋底,突然反手抓住她的皓腕,把她往自己面前一拉道:“但是挑動異能者之間的爭鬥,不就是你們玄妙閣一直乾的事嗎?”
女子很是高傲地道:“不是一碼事。”
“呵……你可別告訴我他們是搞了寶貝來讓異能者爭鬥,而你們則是隨便搞了個榜單,更直接?”
女子右腿斜勾,突然朝着他的大腿踢了一腳道:“別讓我收回剛纔對你的讚揚。有些事你不知道,不怪你,但是有些道理你還沒看透,那就是找打了!”
柳飛一把抓住她的香肩,把她往一旁一甩,隨後一掌直逼她的身前道:“別故弄玄虛,拿出不是你們玄妙閣乾的證據來!”
女子抓住他的手,笑了笑道:“我們玄妙閣從來不需要證明給別人看,也不需要洗清什麼罪名!我此番來,只是還你當初在東北幫我療傷的人情罷了。還記得在東北偷襲我的那個黑影嗎?”
柳飛看了一眼她的這身裝束,恍然大悟,大驚道:“你的意思是?”
女子鳳眉微挑道:“東北方向七十米,別直接打死了,不然怎麼跟蹤他,揪出幕後之人?記住,待會你在明,我在暗,咱們也玩一次偷襲!”
柳飛點了點頭。
女子當即大聲道:“柳飛,把東西交出來,不然你今天必定死在這!”
柳飛大笑道:“都死到臨頭了還張狂,拿命來!”
兩人大戰了十幾個回合後,一起往東北方向打,不過一直都是進進退退的,誰也沒有冒進。
如此過了三四分鐘,他們距那人的距離只有三四十米了,柳飛又是一掌推向女子,女子和他對了一掌後,往東北方向飛了四五米,重摔在地。
柳飛急衝到她的面前,冷聲道:“自不量力……”
說到這,他突然向東北方向看了一眼,厲聲道:“誰?”
藏在暗處的人意識到暴露了,拔腿就跑,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柳飛以極快的速度衝向他,兩人大戰了二三十個回合,柳飛一掌推在他的胸|脯上,又看了看他一襲白衣的裝扮,笑了笑道:“小僞娘,想不到我們這麼快就又見面了!”
他看了看還放在他身前的手掌,勃然大怒,一拳轟向柳飛的面頰,柳飛急閃而過,朝着他一通無影腳,然後冷不丁地道:“沒胸沒腦子,還屢次偷襲、跟蹤,也不知道是誰給你的膽量,今天我非得把你這僞娘給打回原形不可。”
說完,他攻擊的速度逐漸加快,對方哪裡能吃得消,一退再退後,再次擲出一物,周圍頓時濃煙滾滾。
有了上次的教訓,柳飛這次可絕對不會放過他,立即盲射了八根銀針,隨後衝着痛呼聲傳來的方向追去。
狂追了三四里,一道白影突然以極快的速度從黑夜中殺出,只是從柳飛的身旁一閃而過,柳飛便趴在地上狂吐了好幾口鮮血。
他用手抹了一下嘴角的鮮血,強撐着身體站起身,看着遠處背對着他的白衣人,又看了一眼那無比嘚瑟的僞娘,將計就計,怒聲道:“你們堂堂玄妙閣,除了玩偷襲,還有別的招數嗎?”
突然冒出來的白衣人並沒有說話,但是僞娘卻是嗲裡嗲氣地道:“柳飛,既然你已經知道我們是玄妙閣的,那我們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如果你還想要這條命,現在就離開華州,回到海鳴山好好地呆着,不要多管閒事,不然的話,你今晚必死無疑!”
柳飛抽了抽鼻子道:“小僞娘,你以爲老子是被嚇大的嗎?我既然已經蹚這趟渾水了,就絕沒有半途撤出的意思。”
僞娘再次大怒道:“冥頑不靈!再說一遍,老孃是純女人,不是僞娘!”
“蠢女人?嗯,確實夠蠢的!那行,我今後就這麼稱呼你了,僞娘就棄了吧!”
“啊啊啊……找死!”
僞娘狗仗人勢,仗着自己的主子在呢,也沒有任何退縮的意思,直接衝向柳飛,不過他還沒有和柳飛交手呢,那白衣人便以極快的速度和柳飛對了一掌,柳飛踉蹌幾步,又是一口鮮血飆出。
白衣人似乎也沒有打算給柳飛任何喘息的機會,再次急閃到他的面前,一把鎖住柳飛的脖子,直接將柳飛提到了空中,手下猛然發力,柳飛差點昏厥了過去。
僞娘再次道:“柳飛,識時務者爲俊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不再插手此事,立即滾回海鳴山的話,你還能活命,不然下一秒,你就會死!”
“我……”
柳飛話還沒說出口,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然朝着白衣人轟了一掌,力道渾厚無比,猶如天成,而柳飛也早有準備,兩腳飛起,同時踹向白衣人。
“啊……”
白衣人痛呼一聲,棄了柳飛,飛出七八米,落在了地上,半弓着腰,很顯然是受了重傷。
女子則是攔腰抱住快速下墜的柳飛,柔聲道:“孺子可教也,你這也算是幫我報了在東北被他偷襲之仇,只是你有點小可憐,兩次都是差點當了吊死鬼。”
柳飛順勢摟住她的柳腰,勾住她的鵝頸,小聲道:“然而終究是差點,因爲你們倆都沒有真正動殺機!”
“咯咯咯!”
“咯咯咯!”
……
女子忍俊不禁地嬌笑了幾聲,剛落地,便一把鎖住他的脖子道:“既然你是聰明人,那就只能再讓你出賣一次色相了,你口口聲聲說的僞娘可不希望你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