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熟悉的身影,還是熟悉的音容笑貌。
哪怕她現在成爲了苗疆聖女,兩人之間的關係也並沒有發生多大的改變,這是柳飛很欣慰的地方。
她在他的面前,可以哭,可以笑,可以撒嬌賣萌,甚至可以毫無形象,聖女這個頭銜完全可以暫時放到一邊去。
這並不是說他瞧不起或者不尊重他的這個頭銜,而且他希望將那幾年兩人朝夕相處的生活延續下去,哪怕只是斷斷續續的,哪怕每次見面只有那麼一兩天。
歷久彌堅!
他不想讓那幾年美好的回憶淹沒在歲月的長河中,就像是沒有發生過一樣……
張羅了一桌子豐盛的晚餐,而且也特地滿足了每道菜都有肉的要求後,柳飛看着早已拿起筷子,眨着水靈靈的大眼睛,但是卻遲遲不動筷的雲落寒,笑道:“這還用我提醒你可以開飯了嗎?”
雲落寒笑道:“當然不是啦,只是突然感覺像是做夢一樣,感覺好不真實,我這段時間經常在夢裡夢到這畫面,現在竟然就這麼實現了!”
柳玉蓮打趣道:“你這話充分暴露了兩點,一,你那個哥哥實在是太壞了,絕對是在虐待你;二,都過去那麼久了,你的吃貨本色還是一點兒都沒有變。”
雲落寒道:“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哥哥也會爲了我好!好了,不說了,我……開動了?”
柳飛微微搖頭道:“你這是等着她們和你一起搶,你才願意吃嗎?”
“纔不是!”
雲落寒嘟囔了一句,立即大快朵頤,柳玉蓮、樑靜妍、李雲柔等人見狀,全都是忍俊不禁地大笑了起來。
這丫頭連吃飯的時候都這麼可愛!
她離開後,家裡真是少了一個開心果啊……
吃完飯,應雲落寒的要求,柳飛帶着她在海鳴山逛了起來,沒逛多久,她便站在原地不動了。
柳飛轉頭看了她一眼,無奈一笑,走到她面前蹲下道:“上來吧!”
“謝先生,我就知道先生最好了。”
穿着一襲白色傘裙,顯得無比聖潔的雲落寒沒了絲毫的矜持樣,縱身往柳飛的後背上一撲,死死地抱着他的脖子,然後將香腮頂在他的肩膀上,眯着眼,靜靜地享受着這午後的美好時光。
柳飛瞥見她睡着了,笑道:“你這哪裡是想故地重遊,欣賞海鳴山的風景啊?分明就是想讓我揹你。”
雲落寒笑嘻嘻地道:“好久沒被你背了,甚是想念!要不你帶我到斷崖下的渡口處,然後用快艇載着我出海,瀏覽一下大海的風光吧?”
“行,你就是我的上帝,你說做什麼,那咱就做什麼!”
來到渡口處,開快艇載着她來到深海後,柳飛停下快艇,和她肩並肩躺在甲板上,用手枕着頭,一邊望着遠方,一邊聊着。
柳飛道:“還好今天是多雲,不然以海鳴山最近的天氣,我們倆這麼躺着,用不了多久就會被烤成魚乾!”
雲落寒猛然轉頭看着他道:“那你也一定是一個很有味道的魚乾!”
說完,她還用香舌舔了舔櫻桃小嘴,然後吧唧了幾下。
柳飛苦笑道:“你個吃貨,連你家先生都不放過啊?”
雲落寒二話不說,直接將他的白襯衫往上一掀,仔仔細細地看了看他的胸膛,又伸出玉手摸了兩把,隨後竟然沒羞沒臊地往他的胸膛上一趴道:“我就說你的體質不一樣了嘛,原來你是擁有了極其罕見的完美體質了。有緣見到,我今天一定要零距離地多接觸接觸,嘿嘿嘿……”
看她像是一隻懶貓一樣趴在自己的胸膛前,而且還把自己的衣服給掀起了,柳飛有點小凌亂,不過還是由着她,然後趁機問道:“你聽說過這完美體質?”
雲落寒點頭道:“嗯,我在我們雲家祖傳下來的一本古書上看到的。據說獲得完美體質有兩種途徑,一種是‘神雷鍛體’,另外一種是‘龍血沐體’,通過龍血沐體獲得的完美體質要比神雷鍛體的好幾倍以上呢。”
柳飛哭笑不得地道:“龍血沐體?這世上有龍嗎?”
雲落寒搖頭道:“書上是這麼說的,到底有沒有就不得而知了。但是很明顯,神雷鍛體比龍血沐體的可能要大一些,當然,這只是就它們兩者之間的比較而言的,其實神雷鍛體也是極小的概率事件,對鍛體時天、地、人三方的狀態要求極高,你能獲得,真是天大的機緣,不過這又何嘗不是冥冥之中自有註定?”
柳飛摸了摸她的娃娃臉道:“現在聽你說話,簡直和聽神婆說話差不多。對了,你不是能夠未卜先知嗎?你能幫我看看東海大裂縫和長白山天池噴發預示着什麼嗎?”
雲落寒立即捶了一下他的胸膛道:“我纔不是神婆呢,人家很年輕的好不好?至於你問的問題,有些事情我也不好過多地透露,只能說一個封存了千年的謎快要揭開了,勢必會引起一場腥風血雨,很多人恐怕都會被捲入其中。”
柳飛眉頭緊鎖道:“千年的謎?”
雲落寒道:“嗯,也許會完全顛覆你的認知!像現在怎麼突然冒出來這麼的身懷特殊能力的人,他們又是從哪得到的功法,玄妙閣爲什麼公佈修爲等級劃分和製作天地榜單等等,其實都是有原因的,而且是很深層次的原因。”
緩了緩,她繼續道:“對了,一直忘記和你說了,玄妙閣這個組織比我們想象得都要神秘,如果可能的話,多接觸接觸,對你大有裨益!”
柳飛乾笑道:“不用接觸了,玄妙閣有個人逼着讓我喊她蘭姨呢,要不你用占星術幫我算算我爲什麼要喊她蘭姨?”
雲落寒將頭一低道:“占星這種事是特別耗精力和修爲的,有着嚴格的流程和規則,每月占星一次都算高頻率了,佔多了就不靈了,也不宜過多透露,不然占星之人將多災多難,甚至……”
柳飛連忙道:“啊?還有這回事?你不早說!那算了,一切還是順其自然吧。”
雲落寒笑盈盈地道:“車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先生,放心吧,困難只會讓你變得更加強大,而且萬一……”
說到這,雲落寒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慌忙改口道:“也沒有什麼萬一啦,只要心懷希望,一往無前,任何困難都可以克服的!”
柳飛很是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道:“你說得很好!更多的時候,我們心懷恐懼是因爲‘未知’,經歷了以後就會發現,其實也就是那麼一回事。”
“嗯嗯!”
雲落寒應了一聲,不僅將有些發燙的娃娃臉緊緊地貼在柳飛的胸膛上,而且還張開雪白的藕臂用力地抱着她,那樣子別提有多可愛了!
然而可愛的背後,掩藏的是她眉宇之間的一抹淡淡的憂愁……
兩人就這麼在海上“膩”了一下午,回家吃了晚飯,洗了澡,雲落寒便迫不及待地竄到了柳飛的懷裡,然後緊緊地抱着他熟睡了起來,睡得別提有多香甜了。
看着她的那張人見人愛的娃娃臉和不斷吧唧,像是在吃着什麼東西的小嘴,柳飛總是不由自主地把她當成一個孩子,殊不知她已經二十多了。
別人在她這個年齡的時候,如果還是她這般的言行舉止,肯定會被認爲是裝的。
但是雲落寒並不會給人這種感覺,因爲她天生就是這樣,像是一個永遠都長不大的孩子一般。
凌晨一點多,柳飛被手機鈴聲吵醒,他摸索到手機放在耳邊,只聽一村民萬分慌張地道:“水……水怪,救……救命!”
聽到這話,柳飛一坐而起,連忙道:“你別慌張,先說清楚。”
村民接連吞了好幾口唾沫,快速調整了一下道:“就在剛纔,我們幾個值守黃脣魚養殖基地的人察覺到海里有動靜,所以就一起坐船前去查探,結果發現兩個半米長,長得肥嘟嘟的,看起來就像是壁虎的東西在偷吃咱們的黃脣魚。”
頓了頓,他繼續道:“我們也沒猶豫,立即用魚叉對付它們,誰……誰曾想它們在水裡遊得非常快不說,有一個還突然冒出水面,朝着‘大頭’吐出了……我也不知道那是信子還是舌頭,隨之噴出的還有黑色的,黏糊糊的液體,大頭不小心被噴到,然後就倒在了船上,臉色蒼白,不停地抽搐,就……就像是不行了似的,你趕緊過來看看啊!”
“我馬上過去!”
柳飛哪裡還敢有半點猶豫,立即叫醒樑靜妍、柳玉蓮等人,然後拿起藥箱帶着她們倆往黃脣魚養殖基地趕。
雲落寒趕緊追上他道:“先生,我也去,你難道忘了……”
說到這,她指了指柳飛的藥箱。
想到他們天南雲氏一族醫術高超,她的血更是異常神奇,柳飛點了點頭,也帶上了她。
四人來到黃脣魚養殖基地,看到平躺在值班室裡,似乎已經休克過去的大頭,全都非常震驚。
大頭是柳家村的村民,雖然是他們幾個的叔叔輩,但是由於頭長得比一般人要大很多,所以不論男女老少,村裡人都這麼喊他,他也毫不在意,他們幾個自然也是這麼喊。
看到柳飛給大頭診脈後,柳玉蓮十分緊張地道:“怎……怎麼樣?”
“把門和窗戶都打開!”
柳飛說了一聲,將大頭扶起坐好,拿出幾根銀針,扎入他身體的幾大穴位中,隨後運轉他體內的五行之氣於雙掌之上,往他的後背上一拍,一番從下而上的逼迫後,大頭突然“嗚哇”一聲吐了好幾口毒血。
“見鬼,竟然沒祛除乾淨,這毒還真是頑強!”
察覺到他體內還有殘留,柳飛皺了一下眉頭,索性直接將五道真氣引導到他的體內,再次去逼,在大頭又吐了一口毒血後,柳飛收回五道真氣,徐徐地吐了一口粗氣,站起身道:“他體內的毒都被逼出來了,應該很快就會醒來,都不要太擔心了!”
聽他這麼說,衆人總算是吐了一口粗氣。
柳飛看向一村民道:“你把遇到那水怪的事再詳細地說一下,水怪的樣子,吐出信子或者舌頭,還噴出黑色液體的情形一定要着重地說一下。”
村民剛想開口,大頭突然一坐而起,衆人本來以爲他醒來了呢,誰曾想他又往後一倒,臉色再次變得蒼白無比,像是又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