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是豪車,對場地無比熟悉,還是去年市賽車錦標賽的冠軍。
一方是出租,第一次來這地方,第一次開出租比賽。
這一橫向對比,估計很難有人相信柳飛會在這場車賽中勝出。
所以,鞏衝的一幫朋友的提前慶祝也就不足爲奇了。
不過,儘管如此,李姍姍還是堅定地站在了柳飛的這一邊,她相信他,這種相信更像是一種直覺,一種從她內心深處迸發出來的奇妙情感。
和他在一起,她總是覺得很有安全感,就像是剛纔坐在他開的車上一樣,她的神經明明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和煎熬,可是她還是在他的陪伴下承受了下來。
其實她也知道,他這是在有意幫她克服心魔。
雖然一次很難成功,但是最起碼有了一個很好的開頭。
她看着柳飛,盈盈一笑道:“既然你打算這麼做了,那麼我無條件支持你,只是一定要注意安全,加油!”
柳飛笑道:“你不要緊張,好好等着,等我贏了那十萬塊錢,請你吃大餐!”
說完,他走到鞏衝面前道:“有什麼本事就儘管使出來,千萬不要藏着掖着。”
鞏衝嘴角微勾道:“你這個擔心也太多餘了吧?爲了姍姍,爲了面子,爲了朋友們的零花錢,這場比賽我必贏!倒是你,我很擔心你那破出租半路出故障啊,到時候我豈不是顯得勝之不武?”
柳飛道:“我既然選擇了這輛出租車,一切後果自然是由我自己承擔。說吧,幾圈?”
“十圈,不限跑道,用時短者勝!”
“行吧,開始!”
柳飛看了一眼李姍姍,上了出租車,來到起點等待鞏衝,當鞏衝把車子開到出租車旁後,前方十米處的人將令旗一揮,雙方的車子同時竄出。
不過,鞏衝的畢竟是專業跑車,啓動用時很慢不說,衝力十足,眨眼間的功夫就把柳飛的出租車甩在了身後。
看臺上鞏衝的衆朋友看到這情形,都一致認爲這場比賽剛開始就結束了,或者換句話說,這本來就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比賽,他們真不曉得柳飛哪來的勇氣。
柳飛在和鞏衝比試身手的時候,曾創造了還沒開始就結束的結局,現在他面臨這種局面,可以說是被鞏衝給還了回來,看起來似乎挺“公平”的,不過柳飛可不想要這種“公平”!
他快速提速後,出租是越跑越快,在十分靈巧地經過兩個轉彎處的時候,他和鞏衝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小。
鞏衝通過反光鏡看到這一幕,冷笑道:“想不到這小子的車技還有兩下子,真是個不簡單的人,不過我還處在熱身階段好不好?看好了!”
說完,他猛然提速,蘭博基尼跑車一陣狂奔後,突然在轉彎處來了一個極其漂亮的大飄移,他的那些朋友見狀,全都站起身嗨了起來。
相比於他們,李姍姍顯得無比安靜,她雙手攥在一起,雙眼目不轉睛地盯着出租車,似乎都忘記眨了。
不過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她的香脣一直在微微動着,像是在祈禱什麼。
讓她這麼一個剛經歷車禍沒多久的人觀看這麼緊張而刺激的車賽,可以說對她是一種極大的挑戰,但是她選擇直面這種挑戰,因爲她想和柳飛一起戰鬥!
“臥槽,大飄移!”
“這個調頭真是絕了,一般人幹不出來啊。”
“不好了,越來越近了,而且這小子還炫起車技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啊,鞏少可一定要撐住!”
……
鞏衝的衆朋友傻嗨了一會兒後,看到柳飛在第三圈的時候依靠驚人的車技彌補車子的劣勢,以極快的速度快速迫近鞏衝的跑車,都緊張了起來。
那可是十萬塊錢的“分紅”啊,他們可不想就這麼飛了。
鞏衝通過反光鏡看到柳飛快速追上,也開始慌張起來,他不斷地加速,可是不但沒有甩開柳飛,柳飛反而是離他越來越近,直到把他反超,而這纔是第四圈,這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他一怒之下,直接將車速提到最高,但是還是沒能追上他,而且還大有被拉開差距的趨勢。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鞏衝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追問着,可是很顯然沒有人能夠回答他這個問題。
不過,讓他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了,柳飛的破出租突然顛了幾下,然後熄火了……
“我去,這是被我給言中了?”
一想到賽前他曾經和柳飛說過小心比賽過程中,他的破出租車出故障,鞏衝這心裡高興壞了。
這樣雖勝之不武,但是結果纔是最重要的,無論如何,他也要爭取一個追求李姍姍的機會,不然他不甘心啊!
“這個烏鴉嘴!”
車子出了故障,柳飛也是差點罵娘了,他在眼睜睜地看着鞏衝慢悠悠地把他給反超了,而且還伸出頭故意朝他做出挑釁的動作後,簡直氣得牙癢癢。
看臺上,鞏衝的衆好友再次嗨了起來,李姍姍則是緊張到了極點,她實在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意外,不過她並沒有放棄,還在祈禱奇蹟發生。
半圈!
一圈!
……
鞏衝雖然像是兜風似的慢悠悠地開着,故意急柳飛,但是不知不覺間已經領先柳飛一圈多了,而柳飛還在倒騰出租車。
“嘎……”
突然,只聽一聲脆響,車子突然能動了,柳飛一邊提速一邊道:“給你機會你不要,那可別怪我了!”
看臺上的衆人見柳飛開啓瘋狂模式,拼了命地追着,而鞏衝似乎還沒有察覺,全都扯着嗓子大喊了起來。
喊了一小會,還在車中優哉遊哉抽菸的鞏衝這才恍然大悟,趕緊把手中香菸一扔,手忙腳亂地開了起來。
他此時雖然領先不少,但是剛纔他可是切身領教到柳飛高超的車技了,這會兒怎麼還敢大意!
不過,事實證明,上天不會給他第二次良機。
追到第八圈的時候,柳飛已經和他並駕齊驅了,而由於他的車技完全被碾壓,他常常被戲弄得很狼狽,致使他一度有用車撞他的衝動,可是一考慮到自己這是豪車,柳飛那就是一破出租,撞了太虧本,他愣是沒狠下心了。
到第九圈的時候,柳飛也不陪他玩了,轉彎處一個急速超車,直接把他給反超,然後一騎絕塵,在到達終點的時候領先了他小半圈……
“天呢,這都贏了!飛哥,你簡直就是我的神!”
李姍姍完全放下了往日裡的矜持,直接跑下看臺來到柳飛的面前,略微猶豫了一下後,一把抱住了柳飛,不過支支吾吾的,連個完整的話都沒有。
突然有軟懷相送,柳飛這心裡也是咯噔了一下。他拍了拍她的後背道:“看來一場車禍爲你積攢了一輩子的好運氣,我們贏了!”
李姍姍推開他,噗嗤一聲笑道:“飛哥,你太會說話了,真的太感謝你了。”
柳飛笑了笑,看了看呆在跑車裡還沒出來的鞏衝,走到車旁道:“知道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嗎?你這就是鮮活的例子,給你機會你都不要,這下臉丟大了吧!”
鞏衝猛然推開車門,竄了出來,指着他道:“你……你……”
“怎麼?你想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想到自己的那個毒誓,鞏衝眉頭一緊道:“我……我是那種輸不起的人嗎?銀行卡卡號給我,我現在就打電話讓人給你轉賬!”
柳飛把卡號告訴他,沒過多久,還真的到賬十萬塊錢。
鞏衝萬分尷尬地看了看早已震驚和沉默的衆好友,又看了看對她依然很冷漠的李姍姍,咬了咬牙,直接鑽進車中,開着豪車快速消失!
也許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找個沒人的僻靜地,雙手抱膝狠狠地痛哭一場……
柳飛按照約定拿回了十萬塊錢的押金並給了中年大叔一千五百塊錢的酬勞,這可把大叔給高興壞了,不停地感謝。
柳飛開着他的出租到汽車修理廠檢查了一下確定沒有什麼大問題後,便帶着李姍姍一起買了點菜,然後到她家燒飯吃。
由於李姍姍不宜喝酒,兩人以飲料代酒小酌了一番,不過李姍姍還是像是喝醉了一樣,臉蛋兒一直泛着紅暈。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柳飛道:“飛哥,你知道嗎?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麼開心了,謝謝你,不僅讓我度過了永生難忘的一天,而且還幫我擺脫了那個厚臉皮!”
柳飛道:“他應該是真的喜歡你,不過感情這事講究兩情相悅,你都明確拒絕了,他還這麼追,那就沒意思了。今後你就好好養傷,等你傷好了,以你的容貌和氣質,找個自己喜歡的不難。”
李姍姍幾乎是脫口而出道:“不……不找了。”
柳飛也沒聽清,皺了一下眉頭道:“你說什麼?”
李姍姍意識到說漏嘴了,趕緊低頭喝了一口飲料,然後指了指菜道:“飛哥,你燒的菜真好吃,你趕緊吃啊,誰要是能嫁給你,那肯定幸福死了!”
柳飛笑了笑道:“是嗎?其實我這人缺點很多的,在這就不暴露了,還是給你留個好印象吧。”
李姍姍嘴角微勾道:“我纔不信呢!”
吃完飯,柳飛又陪她聊了一會兒天,然後回到柳家村,賽車和輕鬆賺了十萬塊的事也沒在人前提。
不知不覺一個多星期過去了,黃金果幼苗有一半被移植到花盆中,另一半被移植到壤土中;果業公司的註冊在工商局走流程;柳雲雷和曾小蘭的婚事也在緊鑼密鼓地籌辦,柳飛本來以爲一切都會順順利利的,誰曾想這天唐鎮長竟然帶着一大幫人不聲不響地來到了海鳴山。
副鎮長陳君然見到他後給的第一句話就是他太膽大妄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