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愛和恨編織“輪迴夢境”,而且破境之法還是“以愛化恨”,且不說這夢魔的實力有多強,虐人的本事可以說是登峰造極。
要知道哪怕是再相愛的兩個人,在“累世輪迴”的不斷虐戀和仇殺中,恨一定是越來越多,愛一定是越來越少的。
恨易生,愛難再。
在這樣的情況下,想要以愛化恨談何容易?
不過通過柳飛和落寒的共同努力,他們還是做到了這一點。
這一方面和他們對彼此的愛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是深入血液和骨髓,再大的仇恨也湮沒不了他們內心深處最初的那份愛有關;另外一方面也和他們是修煉之人,向來注重“修心”有關。 Wшw ¸t tkan ¸C○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不是因爲他們是修煉之人的話,他們恐怕也很難苦撐二十世。
現在蘭姨雖然沒來,但是玄妙閣右侍來了,而且還帶來了玄妙閣的鎮閣之寶一指琴,這無疑給了柳飛更多的底氣,他勢必要把藏在這湖底小世界的夢魔找出來,好好地算這筆賬。
想到之前龍魂和伏魔爐的表現,柳飛估摸着夢魔甚至連它們都能夠輕易地“控制”,讓它們在他的夢境中爲他服務。
他對右侍道:“這夢魔非常善於編織夢境,不知不覺就會陷入到他編織的夢境中,我們必須儘快把他給揪出來,不然在這湖底小世界中呆得時間越長,我們也就越危險。”
右侍略微琢磨了一下道:“你可有隨身攜帶鎮魂珠和還魂鏡?”
柳飛點了點頭。
右侍笑了笑道:“那這就好辦多了!有你的還魂鏡、鎮魂珠和伏魔爐三大神器在,再加上一指琴,就是魔尊來了,也會有所忌憚的。”
說完,她將手一擺,三十個玄妙閣弟子立即散開佈陣,然後同時將自身的能量施加到她的身上。
柳飛和落寒相互看了一眼,立即閃到法陣一側,出手助陣。
“伏魔爐!”
“鎮魂珠!”
“還魂鏡!”
……
柳飛大喊三聲,三樣神器重寶立即竄到了迅速變大的一指琴的面前,同時向一指琴施加能量。
右侍美眸一凌,纖長的玉指在空中異常艱難且緩慢的撥動了一下,離她兩丈有餘的一指琴猛然響了起來。
僅僅一聲,整個湖底小世界瞬間劇烈搖晃起來,像是下一秒就會坍塌一樣。
“啊!”
“啊!”
……
伴隨着兩聲鬼哭狼嚎的慘叫聲,兩個身着黑袍的身影被那一道蘊含着無窮能量的琴聲給硬生生地逼了出來。
柳飛和雲落寒全都是心中大喜。
他們沒有想到這幾大神器組合在一起後,威力竟然達到了如此恐怖的境地。
這特麼要是同時手握這四大神器並且能夠駕馭它們的話,肯定可以橫掃整個修真界了。
“立即住手!不然本尊一定讓你們永遠困在夢境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其中一個黑影露出了他的那張猙獰的臉,萬分憤怒地說了一句。
仔細留意的話會發現他的額頭中間鑲嵌着一顆黑珠,那黑珠似乎具有致幻的作用,只要多看兩眼就會神魂盪漾,身飄眼渾。
不過右侍是何般身份和地位,又豈會被他的警告所嚇倒?
她冷笑一聲道:“都死到臨頭了,還敢大放厥詞,真是不知死活!”
她又將玉指在空中撥動了一下,一指琴再次響起,一股渾厚的能量朝着兩個黑影急竄而去。
兩個黑影怒喝一聲,立即合力生成了一個煞氣氣團進行阻擋,誰曾想氣團直接被破,兩人皆是被震飛十幾米,重摔在地。
“該死的人族!”
其中一個黑影站起身,立即將手向上一舉,整個湖底小世界又劇烈搖晃起來不說,而且他額頭中間的黑珠竟然散發出無數道黑光。
那些黑光似乎可以刺透一切,以勢不可擋之勢衝向他們。
“自不量力!”
玄妙閣右侍冷哼一聲,玉指快速在空中勾動,一指琴被徹底彈奏了起來,但見一股股足以席捲一切的能量波直接迎向了那些黑光。
黑光被一掃而盡的同時,兩個黑影也被打成重傷。
伏魔爐可能是有段時間沒有煉化大妖和惡魔了,所以看到這畫面,還沒等柳飛說什麼,它已經主動衝了過去,直接把夢魔給裝進了爐肚內,煉化了起來。
一陣陣撕心裂肺的聲音從爐肚內響起,伏魔爐也是在夢魔的衝擊下在湖底世界亂竄亂撞。
但是始終沒有讓他從爐肚內竄出來。
沒過多久,夢魔徹底消停了。
伏魔爐又竄到了另外一個黑影的頭頂上方,但卻一直都沒有下手。
右侍、柳飛和落寒等人全都有些狐疑。
這是怎麼回事?
以伏魔爐剛纔煉化夢魔的那股子“兇殘勁”來看,它應該會毫不猶豫地把他給吞了纔是,這是在猶豫什麼?或者說在顧慮什麼?
“伏魔爐?”
柳飛皺了皺眉頭,忍不住喊了它一聲,然後指向那黑影。
伏魔爐似乎終於下定決心了,以極快的速度俯衝向那道黑影。
黑影大驚失色,快速閃了十幾米,然後朝着雲落寒“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道:“主人,救我,救我!”
“主人?”
雲落寒一頭霧水地看向他,見他連頭也不敢擡,也看不清他到底長什麼樣子,不由地看向了柳飛。
柳飛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這一聲主人喊得真有點莫名其妙!難道他幻想用這種方式,讓伏魔爐放過他一馬?”
右侍沉聲道:“這……應該不是他的本體!”
說完,她快速地在身前翻轉着手印,然後猛然朝着黑影一指,黑影迅速消失,一個個頭很小,但卻長得五彩斑斕的鳥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他們皆是驚呼連連,因爲如果不看它那五彩斑斕的羽毛和長長的嘴的話,它長得特別像麻雀。
這種鳥,他們好像都沒有見過。
而且從現在這情況來看,這特麼明明是個妖,而不是什麼魔,這個妖怎麼會和夢魔廝混在這湖底世界呢?
雲落寒看了又看,突然兩眼放光道:“你……你是‘知命鳥’?”
一見雲落寒果然認得自己,知命鳥立即十分高興地撲哧了幾下翅膀。
那樣子哪裡還有個妖樣,整得就像是落寒養的寵物一樣。
玄妙閣右侍可比雲落寒震驚多了,她明顯也聽說過這知命鳥。
她匪夷所思地看向雲落寒道:“你確定它就是能夠知曉未來的知命鳥?傳聞中天地之間只存在這一隻,沒有人知道它來自哪裡,也沒有人知道它藏身於何處!只是聽說古時你們巫族的一個大能曾經和這知命鳥走得非常近,後來領悟了它傳授的占星術,從此讓巫族崛起,興盛數千年之久,難道說這些傳聞都是真的?”
雲落寒眉頭微皺道:“這個……其實我也不是太清楚!因爲我們巫族的古籍中有關九轉星盤的記載非常少,有關知命鳥的也就更少了,我也只是根據一些零散的信息細細推敲出了一些東西而已,很有限。”
“那九轉星盤和知命鳥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如果我推敲沒錯的話,九轉星盤其實就是知命鳥幻化而成。”
“什麼?”
一聽這話,衆人再次驚呆。
搞了一圈,眼前的這隻小鳥就是九轉星盤。
他們本來都以爲九轉星盤是羅盤一樣的東西呢……
緩了好一會兒,柳飛道:“它既然就是九轉星盤,那這是?”
雲落寒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它現在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說完,她看向了知命鳥。
知命鳥似乎並不敢擡頭看她,可能是因爲它和夢魔一起差點害死她,心裡有愧有關。
柳飛見狀,將臉一繃,一字一頓地道:“伏魔爐!”
“別……我說……”
知命鳥突然發出了十分悅耳的聲音,宛如少女。
她扭了扭頭道:“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從哪裡來,又在這世間存在了多久。只記得在古時巫族先祖對我有再造之恩,我便幻化成爲九轉星盤,通過幫忙占卜測吉凶報恩。他也據此領悟到了占星術,在巫族一直流轉下來。”
頓了頓,她繼續道:“占星術和我組合的話,基本上是一佔一個準!可能是因爲窺探到了天機,我飽受心魔折磨。擔心這麼下去,我可能會毀了或連累整個巫族,所以我就偷偷離開,來到了這青鳴湖,面壁思過,希望能夠通過這種方式獲得上蒼的原諒。”
雲落寒慌忙道:“那後來呢?”
知命鳥道:“後來我的心魔也漸漸消除,而我又生性好動,實在按耐不住就變成算命先生到處閒逛,爲逞一時之強,我又泄露了不少天機,直到遇到夢魔,他試圖完全控制我,讓我爲他所用,所有就把我帶回了青鳴湖,對我百般折磨。”
緩了緩,她繼續道:“我的心魔在他的激發下,再次不受控制,無意中造了不少殺孽,甚至……甚至還曾殺了巫族的子民,我……”
說到這,她實在控制不住,哽咽了起來。
玄妙閣右侍道:“這也就是說你一直在和自己的心魔和夢魔作鬥爭,長達千年之久?”
知命鳥道:“可以這麼說!因果循環,自有天道!我泄露了太多的天機,這也許就是上天給我的報應!只是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這還能遇到巫族的新一任聖女,如此,我就是死也瞑目了!”
她這麼一說,伏魔爐竟然突然閃到她面前,搖頭晃腦的抗議起來,也不知道在抗議什麼。
雲落寒立即看向了柳飛,柳飛皺了皺眉頭道:“伏魔爐這意思好像是說知命鳥不死不滅,她就是在扯淡!”
見自己的意思被準確領悟,伏魔爐立即十分高興地點了點兩個方耳。
知命鳥道:“話雖如此,但是我真的很想死,這太折磨人了。”
玄妙閣右侍衝着柳飛和雲落寒道:“我看她身上還有煞氣散出,另外隨時都有可能再被心魔所控制,我們還是先把她帶到玄妙閣,從長計議,你們看怎麼樣?”
這個柳飛自然是做不了主,他尊重雲落寒的意見。
雲落寒略微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