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瘸子放聲大哭，抱着趙慶華的腿不撒手。
趙慶華當然知道孫瘸子來幹啥，也知道他這段時間上躥下跳是爲了素娥嫂。
這小子跟公孔雀見到母孔雀那樣，一個勁的在素娥嫂的前面開屏。就是爲了得到女人的心。
趙慶華非常的發愁，把孫瘸子攙扶了起來，嘆口氣說：“瘸子，你起來，起來。
不是叔不幫你，是叔沒有辦法啊，我已經竭盡全力，一直在研究新藥，可是目前根本沒有可以治療厲病的良方。”
孫瘸子說：“那外面的大醫院能不能救，不行我就去大醫院，拉着素娥走出大山。”
趙慶華搖搖頭說：“估計很難，最近的醫院，醫生都跟我很熟，目前的醫療技術，對厲病是毫無辦法。他們甚至都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病。你走出去也是白搭。”
孫瘸子說：“慶華叔，你說該咋辦，咋辦啊？難道俺就這麼看着素娥死？俺不甘心。”
趙慶華說：“目前咱們只有等，等着鐵柱回來，看他有沒有新的辦法。我已經拍電報去了大西北，通知鐵柱了，他最近就要回家。”
孫瘸子的哭聲更厲害了，他害怕素娥嫂等不到鐵柱回來的那天，因爲女人的病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也一陣不如一陣。
最近的素娥嫂跟當初孫縣長的媳婦秀秀一樣，已經進去了晚期，女人瘦得像把乾柴，一陣風就能吹走。
她的顴骨露了出來，眼窩早就塌陷了下去，她的胳膊像火柴棍，腿像秤桿子。
早上孫瘸子爲她擦身子，發現女人腰間的肋骨都暴徒出來，後背上的脊樑骨也像蒜頭那樣高高冒起。
女人吃了很多藥就是不管用。孫瘸子心如刀絞。
他很想把素娥身上的病轉移到自己的身上，爲她分擔痛苦，可是怎麼才能把這狗日的病轉到自己身上啊？
他知道男人跟女人亂搞，是可以傳播的，實在不行，老子就跟素娥搞一下，大不了一起死。
趙慶華好言好語，終於說的孫瘸子止住了悲傷，孫瘸子拄着柺杖顛顛的走了。
他拿定了注意，素娥活不成，自己也不活了，告訴柱子，兩個人死了以後，就讓柱子把他跟素娥嫂埋一塊。死了到那邊再續緣分吧。
孫瘸子回到素娥嫂哪兒以後，天色已經是傍晚了，素娥嫂的兒子金鎖不在。因爲素娥嫂有病，不能照顧兒子，已經把兒子送到了姥姥家。
孫瘸子進門以後，把柺杖一扔，就爬上了素娥嫂的土炕，他要跟女人睡覺，將厲病傳在自己的身上。
他不要命了，也瘋了，將素娥嫂跟被子一起裹在了懷裡。
素娥嫂當然知道他要幹啥，孫瘸子想跟她一起分擔痛苦，碰到這種事，別人躲還來不及呢，孫
瘸子卻一個勁的向着自己撲。
素娥嫂的心裡有感動，有難過，有憂傷，也有哀憐，她不想看着男人爲他死，於是就拼命地掙扎。
“瘸子，你幹啥？你起來，快起來啊！你不想活了？”
孫瘸子說：“沒有你，我活着也沒啥意思了，大家一塊死吧，素娥，你搞死我吧，弄死我吧……”
孫瘸子真的瘋了，撲上炕以後就把素娥嫂納在了懷裡，他一點也不嫌棄素娥嫂髒，不嫌棄她滿臉的膿血，也不顧她髒兮兮的身子。
素娥嫂想反抗，可是她的身子很虛弱，根本反抗不動，掙扎了幾下就全身無力。
衣服是不用脫的，因爲女人根本沒穿衣服，素娥嫂跟李寡婦和紅杏一樣，衣服根本穿不上，穿上就很難脫下來。所以乾脆就不穿了。
孫瘸子撩開了女人的被單，將一直乾枯的手臂伸進了素娥的被窩，順着肚子一路向下，上下左右的劃拉。
素娥嫂說：“瘸子哥，別，別，俺知道你想疼俺，可你會染病的，別呀……”
孫瘸子說：“我顧不得那麼多了，素娥，瘸子哥真的想疼你，你死我就死，你活我就活。能跟你這樣的女人這麼一下，死了也不後悔了。”
女人還想狡辯，可是孫瘸子的嘴巴已經堵住了女人的嘴脣，不讓她發出聲。
素娥嫂知道攔不住她，掙扎幾下也就順從了。
她也沒有嫌棄孫瘸子的賴利頭，更加沒有嫌棄他的醜臉。
孫瘸子渾身沒有四兩肉，從小就瘦小枯乾，他的手像根乾柴棒子，腰間的肋骨跟肩膀上的鎖骨根根凸顯。
他的皮膚很黑，臉也很黑，猛一看跟青石山的猴子差不多。
素娥嫂沒有嫌棄的資格，跟孫瘸子比起來，她什麼都不是，自己已經是個懶貨了，跟她上過炕的男人不計其數，有時候自己都嫌自己髒。
她不忍心玷污瘸子哥，這麼好的人應該長命百歲，上天真是對他不公，爲啥瘸子哥這樣的人會打光棍？啥沒有女人喜歡他？他是一塊美玉，世人卻把他當做了一塊不值錢的頑石。
素娥現在才發現孫瘸子的好，可惜一切都晚了。她已經走到了生命的盡頭，再也不能跟瘸子哥這樣的人在一塊了。
臨死前，這是她唯一報答他的機會，償還她對男人這一年來的愧疚和虧欠。
素娥嫂不做聲了，眼淚滾滾流下，同樣攬住了孫瘸子的細腰，說：“瘸子哥，你是除狗娃以外對俺最好的男人，就算活一天，一個小時，一分鐘，俺也要跟你在一塊，以後永生永世也不分開……。”
孫瘸子也感動極了，同樣淚流滿面。
開始的時候，素娥嫂不太激動，病成這樣了，她也激動不起來。她只是爲了償還男人。
但是孫瘸子很有手段，撩撥的位置也恰到好處。
從前被很多寡婦調戲過，孫瘸子已經從哪些女人身上學到了不少的技巧，他是個老手。
被男人三撩兩撩，素娥嫂的興致就起來了。
她把男人的賴利頭腦袋抱在懷裡，使勁往肚子上貼，彷彿要把孫瘸子的賴利頭擠成煎餅。
女人的肚子瘦的像張鼓皮，腰肋間的骨頭都有點硌手，孫瘸子徹底將女人擁在懷裡的時候，覺得自己好像抱着一副骷髏。
他的心就疼起來，看着心愛的女人生命垂危，他心如刀絞。
但孫瘸子一點也不後悔，他就是希望女人好，得到女人的心，並且爲她付出一切。
他沒有那麼多的甜言蜜語，也不會說那些讓女人癡迷的話，他只會用行動來表達一切。
孫瘸子在女人的身上慢慢動作，兩個人是哭着在辦事兒。
因爲他們都知道生命將要走到盡頭，這種愉悅是多麼的短暫。所以她們珍惜這個機會，也珍惜這段短暫的時光。
事畢，兩個人一起緊緊擁抱，久久捨不得分開。
孫瘸子說：“素娥，你終於是我的女人了，我孫瘸子好有福氣，竟然得到了北崗村最漂亮的村花。”
素娥嫂說：“瘸子哥，你真傻，真傻啊？爲啥要這麼做？爲了俺這樣的女人，你值嗎？”
孫瘸子說：“值！我樂意，素娥，我要娶你，明媒正娶，用八擡大轎將你擡回家去。那怕你只活一天，我也要跟你做一天的夫妻。”
素娥嫂一聽哭的更厲害了，一頭紮在男人的懷裡泣不成聲，她後悔自己當初嫁的不是孫瘸子，男人這麼好，不應該落這樣一個下場啊？”
她說：“瘸子哥，俺樂意嫁給你，你娶俺吧，俺跟你拜堂！”
孫瘸子說：“好，我這就回家準備一切，你等着我，十天之後我就派人過來擡你！”
孫瘸子說完就開始穿衣服，素娥嫂對他戀戀不捨，眼巴巴看着男人。
孫瘸子還是走了，但是這一走他就沒有回來，因爲就在他準備跟素娥嫂成親的時候，再也支持不住，竟然病倒了。
孫瘸子的病來的很突然，回家以後他就喜滋滋把這件事告訴了弟弟栓柱，當栓柱聽到哥哥已經跟素娥嫂上炕，並且要跟女人辦喜事的時候，柱子大吃一驚。
哥這是瘋了，別人躲還來不及，他竟然屁顛屁顛要跟素娥嫂上炕。
他想勸一下哥哥，可是看到哥哥那副堅定的樣子，他就把話嚥了下去。
柱子知道哥哥命不久矣，跟那個地方有病的女人一塊，那有不傳染的？
一旦被傳染，最多活個一年半載，還不如臨死前讓哥哥滿足一下，死了也不後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