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要去跟張二蛋討個說法,不給我錢,老子就敲爆他的賴利頭。
於是王長水爬了起來,趿拉上鞋子,去找張二蛋理論。
王長水趕到的時候,張二蛋正在家裡發愁。
廠子辦砸了,丟人現眼是小,損失巨大啊。
生產出來的藥品老有人投訴,現在藥監局和質監局一直在查他,廠子被封了,罰款幾十萬。
掙得那點錢還不夠交罰款的,而且還要倒貼。
別人也是開廠,我也開廠,爲啥老子那麼倒黴?
正發愁呢,王長水叼着煙鍋子進來了,老頭子怒氣衝衝,進門就說:“狗日的張二蛋,你給我錢!”
張二蛋一愣:“長水叔,我不欠你錢啊,我借過你錢嘛?”
王長水說:“你裝什麼迷糊?工廠不是建在我家的地上嘛?當初算作是股份,鐵柱每年給我錢,咋?你他媽的想賴賬?信不信我用煙鍋子敲你的賴利頭腦袋?”
張二蛋是害怕王長水的,王長水是他本家的叔叔,揍他還不跟揍孫子似得?可他真的沒錢了。
不但賺的錢全部賠了進去,在城裡搜刮來的那些錢也填進去不少,他哭喪着臉說:“長水叔,我真的沒錢,你說咋辦?”
王長水怒道:“沒錢啊,那好辦,第一是捲鋪蓋滾蛋,把村支書的位置還給趙鐵柱,第二,滾出青石山,以後別讓老子見到你,見一次打一次。”
張二蛋知道王長水是爲了給女婿討回公道,一聽噗嗤笑了,說:“長水叔,咱是本家啊,趙鐵柱雖說是你半個兒子,可畢竟是個外姓人。你咋胳膊肘向外拐?
要不這樣,分紅的事兒先緩一緩,俺嬸子死了以後,你憋得慌不?我給你找個女人耍一耍,算是利息,你看怎麼樣?”
張二蛋的老毛病又犯了,那就是拉人下水。
他不得不先穩住王長水,要不然這個村支書就幹不下去了。
王長水一聽眉開眼笑,張二蛋的話一下子戳進了他的心窩裡,讓他的心癢癢地不行。
自從紅杏跟李寡婦死了以後,孫寡婦李寡婦也死了,王長水在村裡再也找不到善解風情的寡婦了。
再加上大厲病以後,他又被梅姐的冤魂纏身,瘋傻了半年,如果不是鐵柱的醫術好,他就醒不過來了。
這麼長時間沒有女人陪着睡,身體的確憋的不行。張二蛋介紹女人給他,他當然雙手雙腳歡迎了。
王長水嘿嘿一笑,問:“你幫我找……誰?別他媽用美色迷惑老子,青石山還有我王長水沒有睡過的女人?扯淡!”
張二蛋也是嘿嘿一笑,往王長水的跟前湊了湊,拿出一盒黃鶴樓,抽出一支菸甩給王長水,然後自己也抽出一根點上,說:“長水叔,你渾身是鐵打得多少釘兒?青石山前後五個村子,幾百女人,你確定全部睡過了?沒有漏掉的?
我幫你介紹的這個女人鐵定你沒睡過,而且年輕,嫩白,水靈,臉蛋圓,保證你迷得神魂顛倒,摸不着南北。”
王長水說:“扯淡!青石山的女人那個我沒見
過?誰家的女人這麼好?”
張二蛋說:“高家莊,高老實的女人,你沒見過吧?”
王長水一聽,心裡不由暗暗激動。高老實的女人他還真沒見過,聽說那娘們騷得很,從前在城裡做過小姐。
做小姐的女人經驗很豐富。
王長水沒有睡過城裡的女人,聽說城裡的女人保養得好,比鄉下的女人白,也比鄉下的女人嫩,他老就想嚐嚐城裡女人的滋味了,可惜一直沒有機會。
今天張二蛋這麼一說,王長水就渾身躁動起來,說:“好,你欠我的錢年底必須還,今天去找高老實的女人,算是你付給我的利息。”
張二蛋說:“沒問題,咱們這就走,我領你去跟高老實的女人睡覺。”
張二蛋說完頭前帶路,王長水屁顛屁顛隨後緊跟。
王長水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中了張二蛋的圈套,張二蛋已經挖了一個深深的陷坑在前面等着他,
媽的!跟老子要錢,瞎了你的狗眼!張二蛋對王長水恨之入骨。
因爲王長水是趙鐵柱的老丈人,打不過趙鐵柱,張二蛋只有拿王長水開刀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北崗村當然也不例外。
現在的北崗村已經分成了對立的兩派。
第一派是有張二蛋爲首,是執政派,掌握着北崗村的經濟,戶籍,還有權利。這幫人大多都是張二蛋的親戚和鄰居,還有他從小很要好的哥們。
另一派是有趙鐵柱爲首,村子裡從前工廠的人,還有被鐵柱救活的那些人。
這些人大多都跟着趙鐵柱走,以趙鐵柱馬首是瞻。
他們對趙鐵柱死心塌地,因爲鐵柱不但救活了他們的命,而且讓他們過上了好日子。
兩派人總是在明爭暗鬥,有時候大打出手。
他們把歷史遺留下來的怨恨,家族與家族之間的恩仇,在北崗村體現得淋漓盡致。
這是趙鐵柱最不願意看到的,可他不得不攙和進去。
因爲有了家族的觀念,本家的人犯了錯事,也要維護本家人,是非不再分明,對錯不是關鍵,每個人都在維護自己人一派的利益。有時候是不擇手段的。
王長水是趙鐵柱的老丈人,雖然也是張二蛋的本家,可從心眼裡就偏向了趙鐵柱。
шшш▲ TTKдN▲ ¢o 張二蛋一直想把趙鐵柱身邊的人除掉,王長水是第一個,所以就給他設了一個套,他準備把王長水徹底整慘。
兩個人一前一後,直奔高家莊,高家莊距離北崗村並不遠,也就三裡地。
青石山的五個村子紮在了一塊,有的村子都把另一個村子包圍了,很多人分不清哪個是桃花村,那個是北崗村,哪個高家莊。
高家莊的高老實,這人比較老實,因爲家裡窮,三十多了纔剛剛娶上媳婦。
他的媳婦是張二蛋介紹來的,是個爛貨。
那女人名字叫美娥,不是青石山的人,她從前在小紅樓裡做小姐。
美娥的家裡也窮,家住遙遠的山區,一個鳥都懶得拉屎的地方
。
爲了賺錢養活老不死的爹孃,還有幾個不懂事的弟弟,美娥不得不走出大山,到城裡去打工。
哪知道一頭就扎進了小紅樓,在哪兒做了小姐。
做小姐的日子是風光無限的,很多男人陪着睡,陪着吃,躺着就能大把大把的賺鈔票。
所以美娥樂此不彼,跟很多男人上過炕,並且紅極一時。
小姐的青春也就那麼幾年,超過25歲,就不遭人待見了,因爲人老色衰。
小紅樓的小姐不斷更新換代,很多更漂亮,更迷人的小妞佔去了美娥的位置,美娥就無人問津了。
還好張二蛋那時候對她不錯,張二蛋這人從小沒娘,缺少母親的關愛,有戀母情結,所以每次找小姐,都找年紀大的。他就這個嗜好。
一來二去,美娥就跟張二蛋勾搭上了,兩個人如膠似膝。
張二蛋返回村子的時候,美娥覺得十分孤單,就竭力要求張二蛋帶她走。
張二蛋念及兩個人的舊情,就把她領進了青石山,介紹給了高老實。
高老實家裡窮,忽然娶了了個如花似玉的老婆,就屁顛屁顛美得不行,臉蛋都笑成了花朵。
他可喜歡美娥了,愛如珍寶。也非常害怕女人。
美娥嫁給高老實以後,她一點也不老實,三天兩頭跟張二蛋睡覺。兩個人偷偷的幽會。
美娥知道張二蛋不會娶她,因爲二蛋根本不愛她,就是把她當做了作樂的工具。
多個男人日總沒有壞處,所以美娥也不敢有太大的奢望。
今天張二蛋依然把美娥當做了工具,整倒王長水的。
張二蛋的意思是,把王長水誑進美娥的被窩,趁着兩個人慾仙欲死的時候,然後老子到高老師哪兒通風報信,高老實知道女人陪着王長水,還不把王長水暴打一頓?
最好把王長水打殘廢,那樣的話,他就不會到家裡跟他要錢了。
張二蛋這小子玩陰謀詭計很有一套,命中註定是趙鐵柱這輩子最強悍的敵人。
兩個人一前一後,很快來到了高老實的家的圍牆外面。
王長水說:“二蛋,你小子別他媽給老子下套哈?我跟高老實的女人不認識,她能讓我睡?”
張二蛋呲着黑牙根說:“長水叔,我還敢騙你?我跟美娥最熟悉了,俺倆一直在上炕,我也介紹過很多男人跟她睡,當然,那些男人也不是白睡她,每次都拿錢,我抽成。”
喔……王長水明白了,張二蛋這孫子死性不改,上次把巧英當成了村妓,這次又把美娥當成了村妓,他就指望這個發財。
真是啥蟲子拱啥木頭,張二蛋就是一個銀蟲。
既然人家是做生意,那顧客就是上帝,長水就覺得美娥一定不會用巴掌扇他,膽子也就大了起來。
王長水問:“二蛋,我跟美娥……用不用拿錢?”
張二蛋說:“不用,你睡你的,錢我來付,我請客。”
那感情不錯,王長水心滿意足一笑,跟着張二蛋一起爬上了美娥家的牆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