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趙鐵柱把石榴光滑的身子抱在懷裡。忽然,石榴一下子把他推開了。
女人猛地坐了起來,說:“鐵柱,我想起來了,那個男人……他是柱子啊?是柱子在飲料裡下了毒,陷害你的……”
讓石榴猜對了,陷害趙鐵柱的就是柱子。
柱子的日子不好過,他完全淪爲了一個流浪漢。
三年前,柱子因爲娶了秋萍,新婚夜發現女人不是處女,一怒之下離開了青石山,從哪兒以後再也沒有回來過。
他喜歡荷花,荷花跟趙鐵柱鼓搗到了一塊。
他娶了秋萍,秋萍跟趙鐵柱鼓搗到了一塊兒。
自己生命裡的兩個女人,統統跟趙鐵柱發生了關係,進了男人的被窩。
他惱恨趙鐵柱,跟趙鐵柱結下了仇。柱子的心裡就窩起一團火。
特別是柱子在工地上找到荷花以後,跟女人在一塊生活了一年。
一年的時間荷花依然對趙鐵柱念念不忘,不要說接近女人的身體,小手都不讓他拉。
甚至在睡夢裡,荷花呼喚的都是趙鐵柱的名字。
爲了討回應得的工薪,柱子被人暴打一頓,病了好長時間。
趙鐵柱還裝作好人,不但幫他治好了病,而且當着他的面,就把荷花拉回了青石山,這更加激起了他的憤慨。
柱子沒有因爲鐵柱哥救了他的命而感恩戴德,那種徹骨的仇恨反而讓他的對趙鐵柱十分的討厭。
狗日的,跟我對着幹是吧?咱們走着瞧,早晚有一天我會翻身的,等老子出息了,就幹倒你,讓你永世不得翻身。
所以柱子沒有接受鐵柱的施捨,鐵柱幫他要回來的錢,他也沒接,就那麼偷偷溜走了,繼續在大都市裡徘徊。
柱子走的那一年,他的病還沒有好利索,荷花給他準備的藥,他也沒有吃。
出門以後,他不知道該往哪兒去,天下之大竟然沒有他的容身之所。
他想找點活幹,來養活自己,可是身體卻不爭氣,一直病病歪歪的,渾身沒有一點力氣。
走了好幾家工地,也沒人肯接納他。
眼看着口袋裡空空如也,吃了上頓沒下頓,柱子的日子越來越窘迫。再後來,口袋就徹底空了,一個饃饃也買不起了。
他身上的衣服也又髒又破,臉色蠟黃,一臉的灰塵,眼神裡閃出了無奈和彷徨。
他的頭髮很長,雙手揣在袖管裡,形態猥瑣,完全成爲了一個叫花子。
於是柱子開始討飯,在街頭上流浪。
年輕人討飯是沒人心疼的,你不缺胳膊不缺腿,年紀輕輕到人家的門口討飯,很多人都對他透過鄙視的眼光。
不但不給他東西吃,有的人家還放狗咬他。把他追的滿大街亂竄。
柱子有一點不錯,那就是有骨氣,寧可討飯也不去偷不去搶。
柱子的這種骨氣,來自於他的哥哥孫瘸子,孫瘸子從小就教育弟弟,做人要有骨氣。
無論是孫瘸子本人,死去的二
弟長栓,還是大栓,幾個孩子從小就有骨氣。
像張二蛋那樣甘願做賊的青石山人,畢竟是少數。
重病,飢餓,加上勞累,柱子就徹底的病倒了。咳嗽不止。
其實他的肺病已經好的八九不離十了,只要繼續吃趙鐵柱給他留下的藥,十多天就可以完全康復。
可柱子就是不吃趙鐵柱的藥,不領他這個情。
去年的冬天,天氣非常的冷,Z市的街道上落了厚厚的一層雪。柱子拄着柺杖,一不留神終於栽倒在一戶人家的門口。
這戶人家是個寡婦,家裡只有母女二人。女人叫秀芹,孩子叫欣欣。
秀芹的男人從前是一家鍊鋼廠的工人,因爲工作的時候一不小心掉進了鋼爐子裡,被燒爲了灰燼,屍體都沒有留下。
從此以後,秀芹就成爲了寡婦。
秀芹男人的死,跟秀芹的慾望有直接的關係。
這女人幾乎每天跟男人做,一天不做就憋得難受,好像餓死鬼投胎一樣,怎麼喂也喂不飽。
他男人白天在工廠裡累個半死,晚上還要達到媳婦的滿意,結果白天忙,夜裡忙,於是上班的時候就沒精打采,掉進鋼廠爐子裡,就不奇怪了。
寡婦都是很飢渴的,男人死了以後只能獨守空房。
女人徹夜徹夜睡不着,白天上班也就沒精神。腦子裡整天胡思亂想。
這一天,老天終於賜給了她一個精狀的男人。
秀芹早上起牀,打開門的時候,一個男人的身體就倒在了她家的門框上。
柱子已經昏死了過去,差點凍僵,臉蛋上,眉毛上,淨是白白的霜。
秀芹嚇了一跳,仔細一看是個乞丐。
這乞丐長得還不錯呢,四方臉,一臉的絡腮鬍子,紫紅的臉膛,看樣子只有二十來歲。
秀芹恨不得跪下跟上帝禱告:“老天,謝謝你,終於賜給了我一個精壯的男人。這是天上掉下來的啊。”
秀芹雖然**,可心眼特別的好,知道柱子是餓暈了,也凍壞了,趕緊把男人拉進了屋子裡,攙扶在自己的炕上,然後給他暖腳,搓手,還燒了一大鍋的薑湯。
一碗薑湯灌下去,柱子才悠悠轉醒,一眼看到一張馬臉,把他嚇一跳,還以爲是陰曹地府的牛頭馬面呢。
想不到馬面是個女的。
他問:“這是哪兒?”
秀芹說:“俺家啊。”
“我是不是死了?”
秀芹一笑說:“你沒死,倒在了俺家門口,俺把你救了。”
柱子這才恍然大悟,說:“謝謝大姐。”
柱子爬起來就要走,秀芹趕緊攔住了他,問:“你上哪兒去?”
柱子說:“我必須走,我身上不乾淨,會弄髒你家的屋子,你男人回來誤會就不好了,我不能連累你。”
秀芹噗嗤一笑說:“俺沒男人,俺是寡婦,弟,你別這樣,每個人都有走窄的時候,不嫌棄的話你就住下,等病好了再走。”
柱
子說:“那怎麼行?你沒男人,我就更不能呆了,對你名聲不好。”
女人說:“沒事,這裡街坊四鄰大多不認識俺,俺也不認識他們,誰過誰家的日子,不用怕。”
秀芹說的是實話,城裡就這樣,不像農村,吃飯的時候滿街都是人,大家談談笑笑,打打鬧鬧,滿街的孩子亂竄,鄉里鄉親在一塊,糊糊喝起來也特別的香。
城裡人是各人過各人的日子,鄰居跟鄰居很少來往,借點油啊,借點面啊,借個蔥啊,來頭蒜啊,在城裡不流行這個。
很多鄰居一塊生活十幾年,都沒怎麼說過話。
有的單身鄰居,死到家裡屍體都臭了,對門的都不知道。
更別說鄰居家的寡婦偷人養漢子了,你愛偷誰偷誰,管我個屁事?不偷我媳婦就行。
秀芹非常的孤單,身邊非常需要男人,第一眼看到柱子,就被柱子給驚呆了。天上掉下個大帥哥,奶奶的,不搞到手怎麼可能放他走?
柱子想了想也是,反正沒地方去,就住這兒吧,大不了將來自己發財了報答她。
於是柱子就跟秀芹住在了一塊。
秀芹對柱子照顧的非常好,端屎端尿,端茶送水,還幫着男人擦身子。用自己的錢幫着柱子買藥。
再加上柱子的體格從前就不錯,所以恢復地很快。
過年的時候,他就可以下牀走動了,腰板也挺了起來,臉色紅潤了,他完全康復。
大年二十三這天,柱子過來告別,說:“姐,我要走了。”
秀芹吃了一驚,問:“你哪兒去,回老家嗎?”
柱子說:“我沒家,咱倆沒關係啊,所以我不能在你這裡過年。”
秀芹噗嗤一笑,說:“誰說咱倆沒關係,你是俺弟啊,就在姐姐這裡過年,反正你沒家,就把這兒當做自己的家吧。”
柱子非要走不可,秀芹卡住了門,後背靠在房門上,就是不放他離開,女人的臉蛋紅紅的。
柱子沒辦法,只好說:“那就臘月三十,吃了你包的餃子我就走,反正不能在這裡過初一。”
就這樣,柱子一直熬到了年三十。
年三十的下午,秀芹包了餃子,端在了柱子的面前,並且開了一瓶酒,說:“餃子就酒,越喝越有,弟,來兩口吧,這酒是孩子爹在的時候留下的,一直留到現在也沒人喝,扔了就可惜了。”
這個年秀芹過的很開心,因爲她的身邊有了男人,柱子卻心事重重。
俗話說借酒澆愁愁更愁,抽刀斷水水更流,柱子本來心情就不好,這麼一喝就過量了。臉蛋紅得像綢子布。
他說:“姐啊,你是我遇到的最好的女人,我娘活着的時候,都沒你對我好,我該怎麼報答你啊?”
秀芹聽到柱子誇她,女人羞愧地不行,低下了頭,悄悄說:“你想報答俺很容易,那你就別走……給俺孩子當爹。”
柱子一聽心裡就是一熱,他完全被秀芹給感動了,女人的熱心喚起了他內心深處的愛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