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發現男孩子跟女孩子不一樣,女孩子一般都是蹲着撒尿,男孩子都是站着撒尿,這讓她納悶地不行。
有一次,秋生尿得正爽,思思就站旁邊問他:“秋生哥,爲啥俺們女孩子是蹲着撒尿,你們男孩子是站着撒尿呢,有啥不同嗎?”
秋生就對思思細心地教導,說:“因爲俺們有這個啊,有了這個,就可以站着撒尿了。你們女孩子沒有,只能蹲着,如果站着尿,會尿溼褲子。”
思思就問:“你有啥?讓俺看看。”
秋生就解開褲子,露出了小鳥兒,說:“就是這個。”
思思迷惑不解,在秋生的小鳥上摸了摸,問:“這是啥?”
秋生說:“這叫小丁丁,又叫小麻雀,專門撒尿用的。”
思思問:“這東西有啥用?”
秋生道:“爺爺說,男孩子這東西是打種的,裡面有種子,將來可以生孩子。”
思思就道:“那……把你小麻雀借給我玩玩。”
秋生說:“不行,這東西不能借,割掉會很疼的。”
思思就撅起了小嘴巴,說:“小氣鬼,你不借,俺纔不稀罕呢,你有的俺也有,老奶說了,有了俺這個東西啊,你那東西將來想要多少有多少。”
因爲秋生不把小麻雀借給思思玩,思思就不理他。以後再也不搭理秋生了。
秋生就很難過,再後來秋生給思思買了兩個糖人,思思才又跟秋生好了。
一年級到三年級,秋生總是拉着思思的手上學,不管冬天夏天。兩個人的關係可親密了。
思思跟秋生好,讓胖墩跟猴子很嫉妒,於是胖墩就用粉筆,在秋生家的牆壁上寫:秋生跟思思是兩口子,他們兩個一塊睡覺。
胖墩寫完以後就跑了,思思覺得受到了侮辱,就到秋生哪兒去告狀。
秋生聽到胖墩跟瘦猴侮辱思思,就非常的生氣,一怒之下跑到了胖墩的家,將胖墩按倒就揍。打了個血鼻子。
胖墩的娘心裡氣不過,就拉着滿臉冒血的胖墩,跑到了趙鐵柱的工廠,拍着膝蓋罵:“狗曰的趙鐵柱,你給我出來。教育的好兒子,整天欺負俺家胖墩,少娘養沒爹教的東西!”
胖墩娘在外面罵得狗血淋頭,趙鐵柱從工廠的辦公室探出了腦袋,問:“胖墩娘,你罵誰?”
胖墩娘說:“趙鐵柱!你兒子忒不是東西!看把俺家胖墩打成啥了?”
趙鐵柱問:“他爲啥打你家胖墩呢?”
胖墩說:“思思跟你家秋生好,不跟我好,他倆是兩口子,在一塊睡覺。”
趙鐵柱一聽,心裡就窩起一團火,想不到這小子小小年紀就學會了誹謗,打你也不屈!
趙鐵柱說:“胖墩娘,你兒子才少爹生沒娘教,誹謗我兒子,秋生就該打他。”
“趙鐵柱你說啥?”胖墩娘心裡不服氣,在工廠的門口拍着膝蓋,把趙鐵柱罵了個狗血淋頭。
趙鐵柱是男人,不跟她吵,巧兒在裡面聽不下去了,
就從車間跳出來,跟胖墩娘吵。
兩個女人就像兩隻爭鬥的公雞,當仁不讓。
胖墩娘吵不過巧兒,也害怕趙鐵柱的勢力,最後拉着孩子回家了,半路上教育胖墩說:“兒子,爭點氣,長大以後把思思娶了,將思思搶回家做媳婦,讓他秋生一輩子娶不到媳婦。”
從哪兒以後,胖墩跟秋生成爲了仇敵,長大以後,一直跟秋生在搶奪思思。直到秋生混成了江湖老大,胖墩成爲了秋生的手下,他才老實了。
秋生把胖墩打一頓還不算完,爲了整治胖墩,他就趁課間活動的時候,偷偷拉開胖墩的書包,在裡面拉了一泡屎。
他還抓來一條蛇,偷偷放進了瘦猴的書包裡。
上課以後,胖墩拉開書包拿書,伸手就抓住了那泡屎。
猴子拉開書包以後,一伸手,吭哧一口,那條蛇就叼在了猴子的手指頭上。
那是一條毒蛇,非常的厲害,猴子的手馬上就腫了,鼓起來老高。
梨花正在課堂上課,猛地聽到兩個孩子在下面哭鬧,低頭一看女人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不敢怠慢,趕緊拉着瘦猴往趙慶華的醫館跑。
還好趕到的及時,那是一條五步蛇,咬中人以後,十分鐘就可以讓人窒息,治療不及時,半個小時就能致人死地。
趙慶華也嚇了一跳,立刻給孩子注射了血清,用鋼針幫他放出了毒血,又上了最好的蛇藥,猴子這才獲救了。
趙鐵柱聽到這個消息以後,氣的義憤填膺,掄起巴掌來回的找秋生,要把他的屁股打腫。
可秋生拉着思思,早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趙鐵柱氣急了,整整找了一天,也沒有發現秋生的下落。
傍晚回到家以後,直接跑到了梨花居住的山神廟。
因爲巧兒跟他分居了,住在了李寡婦哪兒,趙鐵柱回到家以後冷鍋冷竈冷板凳,夜裡還要暖冷被窩,只有到梨花哪兒去。
其實秋生並沒有跑多遠,秋生這次是真的害怕了,拉着思思,躲在了梨花阿姨家的炕洞裡。
趙鐵柱來到了梨花的家,說:“氣死我了,這小王八蛋將來必定是個禍害。還不如早早打死他。”
梨花就勸他,說:“鐵柱,你還記得不,小時候你還不如秋生呢。你把張二蛋的小鳥都割了,你還往先生的飯鍋裡撒過尿。”
趙鐵柱噗嗤就笑了,是啊,其實自己小時候,比秋生還貪玩。
小孩子就這樣,不瘋就不是孩子了。
可這次的確太危險了,竟然在猴子的書包裡放蛇,咬死人咋辦?必須給他點教訓。
秋生不知道爹跟梨花阿姨在炕上幹啥,還以爲他們在打架。偷偷拉着思思從梨花阿姨的炕洞裡溜了出來。一溜煙地跑了。
趙鐵柱聽到屋門響,猛地擡頭,竟然發現了秋生。
趙鐵柱大罵一聲:“混小子別走!”抄起炕頭的布鞋就追。
秋生知道這次是惹下了彌天大錯,父親的巴掌一
定會在屁股上跳舞,所以逃得很快。拉着思思一出門就不見了。
兩個孩子出門以後就不見了蹤影,趙鐵柱滿大街的溜達,尋找秋生跟思思的下落。
可讓他感到奇怪的是,他找遍了整個北崗村,第二天找遍了整個青石山,依然沒有發現秋生跟思思的下落。
兩個孩子從此以後在青石山徹底失蹤。
秋生跟思思消失了5年,在這5年裡,兩個孩子的命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秋生拉着思思逃走的那年是1995年的夏天,那時候秋生八歲,思思只有六歲。
他們手拉手走出了北崗村,踏上了通向Z市的那條前進路。
秋生玩出了火,他知道這次跟平時不一樣。
平時也就撩個貓啊,逗個狗啊,往羊嘴巴里撒個尿啊,捅個馬蜂窩,看爺爺劁個豬啊,騸個狗啊,等等等。
那些都是無傷大雅,這次玩的確實過分了,竟然用毒蛇咬傷了瘦猴的手。
那條蛇是秋生特意從大山裡抓來的,是五步蛇。
所謂的五步蛇,就是說只要被毒蛇咬上一口,走不出五步就會口吐白沫倒地身亡。
這是人命,爹抓住他一定會把他打死。爺爺也不會饒恕他。
就趙鐵柱那巴掌,上面長滿了老繭,跟蒲扇似得,打孩子從來不分輕重,一巴掌下去,秋生的屁股就鼓起來老高。
趙鐵柱練過,一掌拍斷一條狗熊的腿不在話下,揍兒子那還不是下面捉小雞,手到擒來嘛。
秋生害怕爹的巴掌,所以只有逃走。
他的意思是到城裡,去找石榴阿姨。石榴阿姨最疼秋生了,在跟家裡通信的時候,一直渴望巧兒帶秋生到城裡玩幾天。
可巧兒不願意搭理石榴,就沒去。
秋生想到石榴哪兒去避難,爹最怕石榴阿姨,只要石榴阿姨一瞪眼,爹就乖乖將衣服脫了,讓他幹啥他幹啥。
秋生拉着思思的手,走向出村口那個小石橋的時候,戀戀不捨說:“思思,你回吧,這件事跟你沒關係。”
思思問:“秋生哥,你去哪兒?”
秋生說:“我要到城裡去,找我石榴阿姨。”
思思說:“俺也去,秋生哥,你帶俺一塊去吧。”
秋生說:“不行!你走了,小花嬸子會急死的,一定會哭。”
思思說:“哥,你帶俺走吧,你是爲了俺才被你爹打的,俺不能丟下你不管,你也不能丟下俺不管。你走到哪兒俺也跟着你。”
思思很倔強,就是不走。
秋生沒辦法,只好說:“那行,我拉你走,但是……不準想娘,不準哭鼻子。”
思思說:“那好,俺保證不哭,只要能跟秋生哥哥在一塊,俺就樂意。”
就這樣,秋生拉着思思的手離開了青石山。
秋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根本不知道前途有多艱險,也不知道腳下的這段路有多長。就那麼拉着小思思一點點踏上了前進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