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斤聽不明白:“玩耍也會哭爹叫娘?俺還聽到你喊:不要啊,要死了。嫂子,如果俺哥真的打你,你一定別袒護他。”
念柱不知道怎麼跟四斤解釋,兩口子喊炕的事兒,怎麼可能告訴少不更事的妹妹,羞死人了。
她的臉蛋就紅了,說:“你少管,俺樂意。”
嫂子不能幫着哥哥了,念柱就主動過來幫哥哥的忙。
金鎖不在的時候,她就幫着金鎖餵養甲魚,運料,順便看護魚塘。
金鎖忙得很,每天晚上都過來換班,四斤照顧白天,金鎖照顧夜晚。
這天,四斤又忍不住了,說:“哥,你不是個男人。”
金鎖一愣,問:“我咋了?”
四斤說:“你跟俺嫂子打架,把俺嫂子打疼了。”
金鎖一愣,道:“胡說,我啥時候打你嫂子了?我最看不起打女人的男人。”
四斤說:“既然沒打俺嫂子,那俺嫂子爲啥天天夜裡哭喊,不要啊,你輕點,俺死了,你弄死俺吧……哥,打媳婦的男人沒出息!”
金鎖聽了以後,同樣紅了臉,說:“去去去,俺們兩口子的事兒你少管。”
四斤說:“俺是你妹,你的事兒就是俺的事兒,憑啥少管?你打俺嫂子是虐待婦女,小心俺到鄉政府去告你。”
金鎖說:“你去告吧,毛孩子懂個啥?我不是在打你嫂子。”
“那你倆在幹啥呀?”
金鎖說:“不告訴你,你去問俺嬸子吧。”
於是四斤很納悶,晚上巧英下班回家,四斤就去問娘,哥哥跟嫂子到底咋回事?
巧英一聽,首先愣了一下,緊接着格格格格笑了,說:“我的傻姑娘,你哥跟你嫂子那不是在打架,他們在玩耍啊。”
四斤說:“娘騙人,那嫂子爲啥喊叫?”
巧英知道閨女大了,很多事情不懂,一些事情應該告訴她了。
她就坐在閨女的牀邊,拉着四斤的手,開始給她講解男女結婚以後的那些事兒。
這種婚前的教育勢在必行,是每個父母的責任。
從前青石山比較封閉,男女文化知識不高,結婚前的所有秘密都是有父母口傳心教。
巧英一五一十,尊尊教導,把男女間的情事一點點告訴了閨女,讓她做好戀愛的準備。
同時也告訴她,男人跟女人在一塊一定要幹那個事兒,男人爽,女人更爽,你嫂子那不是痛得,是爽的。情不自禁才喊炕。
四斤默默聽着,臉也紅到了耳朵根。這才明白,男人跟女人之間的那點事,原來這麼奧妙無窮。自己白白替哥哥跟嫂子操心了。
按說四斤學過生理衛生,也跟班裡的姐妹們談論過男人。
可老師講課的時候,每次那個生理老師都是含糊其辭,根本聽不懂。
那些跟她在一塊的女生,只知道怎麼調戲男人,對於真實的事情,她們也沒有多說。
所以到現在爲止,四斤對那個事兒還是迷迷糊糊的。
經過孃的細心教導,四斤覺得自己長大了很多,臉紅心跳起
來。她覺得自己也該找個白馬王子了。
四斤的心裡有個理想的白馬王子,就是鐵柱伯伯家的秋生。
四斤可喜歡秋生了,小時候就喜歡。
五歲那年,娘告訴她,秋生哥小時候親過她,並且娘讓她努力,長大以後嫁給秋生做老婆,把趙鐵柱家的財產奪過來。
四斤那時候很懵懂,但是她下定決心,要給秋生哥做媳婦。
兩年前,秋生娶了欣欣,那時候四斤纔剛剛上高一。
秋生跟欣欣成親,讓她嫉妒地不行,恨不得把欣欣掐死。
老天保佑,欣欣終於死了,新婚夜死在了獨眼狼王的牙齒下。秋生一怒之下上了青石山。再也沒有下來過。
四斤覺得自己又有了機會。
她想上青石山去找秋生哥,跟他一塊過,也像嫂子跟哥哥那樣,爽得喊叫。
可惜的是學習很重要,他要爲上大學最準備。
現在綴學了,自己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是時候找秋生哥了。
四斤這段時間非常的想秋生,想的發狂。
她還記得十年前,恬妞姐姐拉着她上山的情景。
那時候,她跟恬妞一起被一頭豹子圍攻,差一點被咬死,是秋生哥忽然趕到,跟豹子決鬥,趕走了豹子。
從那時候起,秋生偉岸的身影就在四斤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不知道秋生哥現在怎麼樣了?在山上他好不好?餓了咋辦?渴了咋辦?衣服髒了咋辦?
想着秋生,四斤竟然睡不着了。
不行,俺明天就上山,去找秋生哥哥,俺要做他的媳婦,跟他一起睡覺。
四斤甜甜閉上了眼,睡着了,她做了很多夢,夢到了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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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過來,四斤就打扮了一下,十九歲的姑娘好像一朵鮮花。
來到哥哥金鎖的魚塘,他發現金鎖在,就沒有在魚塘停留,而是直接繞過魚塘上了青石山。
四斤上了山道,走進了大山。
青石山神秘莫測,山裡人都很少進到深山裡去。
因爲大山裡太危險,不但有狼,有熊瞎子,有土豹子,還有毒蛇和黃蜂。
每一種東西攻擊人,都會讓人斃命。
可是爲了能夠見到秋生哥,四斤也豁出去了。
開始的時候前面還有路,是被人踩出來的,走過斷天涯以後,前面就沒有路了,淨是草叢和灌木。
到處鬱鬱蔥蔥,到處密密麻麻,灌木叢一人多高,面對面都看不清。
原始森林裡不時傳來野鳥的鳴叫,非常的慎人。
四斤顧不得勞累,一邊走一邊擦汗。
翻過一座山頭以後,她就感到了後悔,因爲她迷路了。
但是四斤沒有慌張,繼續尋找出路,她不知道秋生哥在哪兒,只能在山裡瞎轉悠。
整整轉悠了幾個小時,哪知道還是回到了剛纔的那個地方。
眼看着日落西山。夜幕即將降臨,四斤真的好怕。
“哇——”女孩子哭了:“秋生哥,你在哪兒,救救俺啊,救救俺。”
就在四斤茫然無助,呼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時候,忽然,平地上颳起了一陣狂風。
那狂風中有一股腥氣,嗖的一聲,一隻巨大的黑熊落在了她的面前。
那隻黑熊身材高大,渾身的黑毛,那黑毛還打着卷兒。四隻爪子堅韌有力。
它的四肢很粗大,比牛腿還要壯實。嘴巴張開,一口的獠牙。
這黑熊恐怕不低於五六百斤,是青石山特有的黑熊。
黑熊顯然是餓壞了,猛地看到一個粉嫩潔白的小女孩,它的饞蟲立刻被勾了起來,仰天一聲嚎叫,衝四斤飛身就撲。
四斤想逃走,可是又邁不動腳步,女孩子嚇得媽呀一聲,一步撅到在地上,眼看着黑熊的利爪抓向了她的身體。
那知道就在這時,嗖嗖嗖,四條黑影衝黑熊急襲而來。
那幾條黑影幾乎是一起撞向黑熊的,威力巨大,咣噹當就把黑熊撞出去老遠。
等四斤看清楚以後,嚇得更是六神無主。
原來那四條黑影竟然是山裡的四隻土豹子。
土豹子渾身黃毛,跟毛驢子一樣,一起衝着黑熊嗷嗷大叫。
四斤覺得跑不掉了,不用問,土豹子跟黑熊都是爲了搶自己的肉吃。
時間在那一刻停止,空氣彷彿都已經凝固。瀰漫着殺戮的味道。
四隻豹子威風凜凜,這是青石山特有的土豹子品種,不是那種渾身花紋的花斑豹,也不是那種那紅長滿斑點的金錢豹。
這種豹子身體的顏色跟黃狼差不多,渾身的毛色程土黃色,土豹子由此得名。
但是它們的殘忍跟兇悍一點也不次於野狼。
豹子比野狼的優勢是會爬樹,所以碰上豹子以後,你千萬被試圖爬上樹逃脫,那樣只會死的更快。
唯一的辦法是裝死,包括碰上黑熊,也是裝死,很多哺乳動物對死屍沒有興趣。
可四斤不知道,她沒有進過青石山的深處,碰到豹子跟黑熊也是第二次,所以就顯得慌亂不堪了。
女孩子發出一聲竭斯底裡的哭喊:“秋生哥哥——你在哪兒啊?快來救俺!”
忽然竄出四隻豹子,對黑熊來說無疑是侵略,黑熊惱怒起來,猛地揚起兩條前蹄衝着豹子嗷嗷大叫:“嗷——嗷嗷——”
四肢豹子不甘示弱,同樣衝着黑熊大叫:“嗷嗷——嗷——”
豹子一聲叫,黑熊一聲喊,嚎叫聲此起彼伏,震懾了整個山崗,回聲久久迴盪。
那四隻豹子的目標顯然不是四斤,而是對面的那條黑熊。
讓四斤莫名其妙的是,四肢豹子不但沒有衝她進攻,反而把她護在了身後,不讓黑熊靠近。
最前面的一隻身材高大,叫聲也格外洪亮,衝着黑熊怒目而視。張耀武抓。
黑熊想用嚎叫聲趕走對手,哪知道四隻豹子不但不退卻,反而一點點向前逼近,逼的黑熊連連後退。
黑熊的個子大,豹子的個子小。接連的逼近把黑熊弄得焦急萬分。
忽然,黑熊就出手了,一掌衝前面的那頭豹子劈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