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鐵柱不聽趙慶華的勸告,拉着荷花就撞進了門。
趙慶華在後面使勁跺了跺腳,怒道:“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以後有你受的!!”
就這樣,荷花住進了趙鐵柱的家。
趙鐵柱把她安排在了西廂房裡,西廂房跟趙鐵柱和巧兒的臥室緊挨着,中間只有一道牆,是土打牆,如果力氣夠大的話,一拳頭過去,就能打個窟窿。
沒辦法,那時候日子苦,建築也比較簡陋,只能用土坯壘砌牆頭。
晚上荷花睡這邊,趙鐵柱跟巧兒兩口子睡那邊。趙鐵柱在那邊放個屁,荷花在這頭都聽得清清楚楚。
這一夜荷花睡不着了,她有種寄人籬下的屈辱感。想不到才短短几天的功夫,身邊什麼都變了。
自己做小姐的事,就像一場鋪天蓋地的驟風,眨眼的時間傳遍了青石山的角角落落。父親把她趕了出去,娘也不認她了。
但是這些她都能忍受。唯一不能忍受的是,趙鐵柱的爹老子罵自己是個伯虎星。
荷花第一次聽說伯虎星這個名詞,
慶華叔叔說,伯虎星就是女人下面沒毛,專門剋夫。於是荷花就很害怕。她怕害了鐵柱,萬一把男人剋死咋辦?
於是荷花趁着北屋趙慶華兩口子睡着以後,就偷偷拿出一面鏡子,用鏡子的反射仔細檢查自己的身體。
女孩的身段很好,渾身潔白,像一團雪,胳膊像蓮藕,像玉筍。小腰很細,用手一掐,她就兩截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身體跟別的女人有什麼樣的差別。
可她知道那是女孩子的身體沒有發育完全。
她也常常站在大街上聽那些結過婚的老孃們談論男人跟女人的那個地方,女人們都愛攀比,相互攀比誰家的男人傢伙更大,誰家的男人最持久。
在學校的時候,幾個要好的女同學也偷偷談論過。荷花總是一閃而過,因爲她是姑娘,非常的害羞,沒有經歷過男人,那些話也不是她應該聽到的。
大家都是女人,爲啥會不一樣呢?
荷花雖然還是個閨女,可她的心理已經成熟了,她學過生理衛生,知道男人跟女人在一塊的,用科學的術語解釋就是愛愛。
男人跟女人在一塊一定會愛愛,這是社會發展的規律,兩口子不愛愛還不好呢,那是不正常。
荷花從前是夜總會的小姐,夜總會的小姐接客以前是要經過調教的。不調教不能接客。
老鴇子梅姐親自調教過她,那時候聽得荷花面紅耳赤。
想着自己的身體跟別人的身體不一樣,荷花覺得自己是個不完整的女人,這輩子真命苦,她抽抽搭搭哭起來。
這時候,牆那邊傳來的巧兒跟趙鐵柱的嚎叫聲。
趙鐵柱跟巧兒回到了家,兩口子暖炕熱鋪,更加是如魚得水。
他們挺光了衣服,男人抱住女人開始翻騰,從炕這邊滾到那邊,又從那邊滾到這邊。
巧兒被弄得欲罷不能魂魄盡消,再次情不
自禁嚎叫起來。
院子裡的狗嚇得一個勁的亂吠,圈裡的豬嚇得到處亂竄,差點找不到豬圈的門,架子上的雞也嚇得直撲冷,落了一地的雞毛。
巧兒的嚎叫聲穿過窗戶,飄上了大街,在青石山的上空迴盪。半道街的男人跟女人都被吵醒了。
大家都知道,趙鐵柱從城裡回來了,巧兒也回來了,除了他倆,別人不會叫得這麼歡。
一時間,北崗村的男人跟女人都睡不着了,因爲被趙鐵柱兩口子的叫聲感染了。
趙鐵柱兩口子是爽了,可苦壞了隔壁的荷花。荷花還是閨女呢,怎麼可能受得了這樣的撩撥?
趙鐵柱抱着巧兒在那邊鼓搗,弄得牆壁咚咚響,一條炕蓆也絲絲拉拉響。荷花的身體也跟着燥熱起來,渾身像着了火一樣,她感到渾身癢癢,難受地不行。
用棉花堵住耳朵,不管用。拉被子矇住腦袋,還是不管用。
氣的荷花擡腳咚咚咚踢了牆壁三腳,一邊踢一邊罵:“趙鐵柱你個死人頭,聲音小點行不行?別人還睡不睡了?”
牆壁傳來咚地一聲悶響,這邊就停止了動作。巧兒抱着鐵柱,嚇得一夜沒敢動彈。
趙鐵柱拉着巧兒回到家的時候正趕上1986年的年末,大家正準備過年。他爲北崗村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損失,
那一年,豬肉的價格開始飆升,有從前的一塊二漲到了兩塊八。
那一年,雞蛋的價格也開始飆升,有從前的一塊錢漲到了兩塊一。
那一年,豬肉不長膘了,雞的產蛋量下降了,家禽的價格也跟着飆升。
都是春術寶典惹的禍,如果不是趙鐵柱練了那個什麼狗屁寶典,也不會有那麼大的勁頭,弄得村子裡雞飛狗跳,造成物價飆升。
鐵柱感到了不好意思,過年的時候給村子裡每家每戶送去了二斤豬肉,二斤紅糖,算是賠禮道歉。
接下來他迫不及待要進行自己人生的第二個目標了。那就是當村支書。
不當村幹部不行了,張家是獨門小戶,在村裡老被人欺負,趙鐵柱作爲張家的嫡傳子孫,不得不出來挑大樑,來保護自己的家人不受傷害。
大自然就是這麼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沒有尖利的牙齒跟爪子來武裝自己,就必然要被更強大的敵人欺負,甚至丟掉性命。
這是自然的發展規律,整個世界就是這麼弱肉強食,動物靠牙齒跟爪子來武裝自己,人只有靠權力跟金錢來武裝自己。趙鐵柱深深明白這個道理。
他當村支書還有一個目的,就是乾點實事兒出來,讓所有的村民發家致富,跟山外的世界融合,衝出青石山,走向全世界。
他是一條壓抑在淺灘裡的青龍,只等着風雲突變的時刻,然後就可以一飛而起,直衝霄漢。
過了臘月20,就是給丈人家送節禮的日子了。
每次過年,各家各戶的女婿都會給丈母孃買點好東西送過去,以示孝敬。趙鐵柱也不例外。
他買了兩瓶好酒
,還有幾包上好的點心。點心送給了李寡婦,兩瓶好酒送給了王長水。
雖然鐵柱對王長水不感冒,可他畢竟是巧兒的二叔,看巧兒的面子,還是給他送了進去。
趙鐵柱進了王長水的家門,把禮品放在了桌子上,還掏出一疊鈔票,足足五百多塊,一股腦放在了桌子上。
然後笑眯眯叫了聲:“二叔,二嬸,我回來了,侄女婿給你們拜年了。”
趙鐵柱拐走了石榴,王長水跟紅杏本來是一肚子氣,可是發現他拉着巧兒回了家,他們的火氣就消了一半。
王長水沒說話,紅杏還是不錯的,趕緊說:“哎呀,俺家鐵柱真是個好孩子,懂事兒啊。”
王長水拿掉了嘴巴上的煙鍋子,在桌子腿上磕了磕。吹乾淨裡面的煙屎,捲起來別在了褲腰裡,然後問:“回來了?”
“嗯,回來了,二叔,你還好吧?”
王長水說:“回來就好好過日子吧,膽敢欺負巧兒,小心老子扒了你的皮!”
王長水擡腳要出門,趙鐵柱對他不感冒,他對趙鐵柱也不感冒,兩個人之間沒話說。
剛要出門,趙鐵柱在後面喊了他一聲:“二叔,你別走。”
王長水一回頭:“還有啥事沒?沒事滾蛋!”
趙鐵柱說:“我有事。”
“有話說,有屁放!”
趙鐵柱對王長水是深惡而痛絕之,要不是看巧兒的面子,真想一巴掌拍扁他的腦袋。可他現在有求於人家,只能低聲下氣。
“二叔,我想……當村支書。”
“當村支書?”
“嗯。”
“爲啥要當村支書?”
趙鐵柱說:“我想進步啊,也想跟你一樣,將來給村裡人辦好事。”
王長水一聽心裡老大不高興,總算明白趙鐵柱的來意了,我說這小子這麼殷勤,又是拿錢,又是送禮,還他媽一口一個二叔叫得怪親。原來在這兒等着呢。
趙鐵柱平時都不管王長水叫二叔的,還恨不得掐死他。他也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主兒。
王長水一瞪眼:“不行,你當了村支書,把我往哪兒擱?你想我吃屁喝風啊?”
趙鐵柱只好滿臉帶笑:“二叔,我當了支書,那你就是太上皇啊,咱爺倆一起努力,讓村裡人致富,那不好嗎?”
王長水說:“好個毛,別人家富不富管你鳥事兒?把自家的日子過好了就行,黃毛小子乳臭未乾,小小年紀就想當支書,你胃口不小,你覺得我會讓你當嗎?”
“爲啥不會?我是你侄女婿。”
王長水說:“你是我冤家,還是做你的小中醫,掙錢養活你老婆,還有你老不死的爹孃吧,村子裡的事兒你別攙和。”
趙鐵柱說:“那狗娃哥爲啥能當村長?我不能?”
王長水說:“狗娃跟你不一樣。”
狗娃確實跟趙鐵柱不一樣,當初王長水跟狗娃的媳婦素娥嫂偷情,被狗娃按住了屁屁捉姦在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