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娃這次是真的害怕了,他顫顫抖抖問:“那該……咋辦?”
趙鐵柱深深吁了口氣,馮鄉長在他心裡的位置再一次被打回了原形。
現在的他已經跟當初不一樣了,再也不是初出茅廬的那個毛頭小子。
一年多的都市生活讓他更看清楚了這個世界,也讓他的頭腦和目光更加敏銳,懂得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更看清楚了人性。
不用問,青石山的姑娘漂亮,許秘書已經告訴了鄉長,並且鄉長也知道了自家擁有一本曠世寶典。就是那個春術秘籍。鄉長是衝着他家傳的秘籍還有青石山的姑娘來的。
鐵柱能意識到潛在的危險,並且第一時間做出反應,想出對付對手的辦法,這已經成爲了他生存的本能。
鐵柱是懶得收拾他,別管怎麼說,他都是國家幹部,掌握着一方水土的生殺大權,修路款沒有他的條子,根本要不來。這樣的人不能得罪。
可也不能眼睜睜這麼看着他調戲村裡的姑娘,特別是荷花,那可是自己的妹子啊。
恩恩,實在不行老子就捨棄寶典,也要保住青石山的女人不受傷害。
他拿定了注意,如果馮鄉長這小子安穩守己還好,一旦有什麼出軌的行爲,我他媽第一個廢了他,管他鄉長不鄉長。
鐵柱打定了注意,先看看再說,他已經對修路款不報任何希望了。
於是鐵柱再次走進了大隊部,開始勸馮鄉長喝酒,把他灌醉再說,免得惹事兒。
許秘書跟馮鄉長被趙鐵柱灌的酩酊大醉,親爹老子都不認識了,兩個人都出溜到了桌子底下。
晚上,鐵柱就在大隊部安排了牀鋪,拖死豬一樣把兩個人拖上牀,讓他們睡下了。
回到家以後他躺在被窩裡,怎麼也睡不着了,心裡想着怎麼打發兩個鳥人走,他害怕馮鄉長跟當年的王長水一樣,利用職權跟村裡的女人睡覺。
這裡都是他的鄉親,趙鐵柱絕不允許任何人動他的鄉親,鑽被窩以後,不三不四的事兒也懶得跟巧兒做了。
看着男人輾轉反側,巧兒熬不住了,上去摟住了男人粗壯的腰肢,將耳朵悄悄湊在了鐵柱的耳朵根,小聲說:“鐵柱,你是不是憋得慌?你要是憋得慌,你就對俺巧兒講,巧兒給你幫幫忙,咱倆來一次。”
趙鐵柱不耐煩地說:“憋個毛,睡你的覺,男人的事兒你少攙和。”
巧兒說:“呀,咋了這是?當個屁支書,你長能耐了?敢對着老婆吼叫了。”
趙鐵柱說:“我這是愁得,沒辦法啊,不是故意要吼你的。”
巧兒的食指在鐵柱的胸口上畫着圈圈,問:“咋了?爲啥發愁?”
鐵柱說:“巧兒,今天你跟素娥嫂,還有荷花,就不該去大隊部,那個鄉長是個色狼,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他應該是相中了荷花,接下來的幾天,就應該對荷花下手。不如這樣,明天讓荷花過來,來咱家
住,我保護她。”
巧兒搖搖頭說:“不行,荷花來咱家算怎麼回事?你是不是想跟她睡一條炕?把俺一腳踢開?堅決辦不到!”
“你?”鐵柱說:“我是爲荷花的安全着想,她一個人住在山神廟,太不安全了。許秘書我瞭解,那小子還沒有膽子在我面前囂張,可是那個馮鄉長忒不是東西,我怕他會欺負荷花。”
巧兒小嘴巴一撅,能拴住一條毛驢,說:“荷花哪兒不是有金毛嘛,金毛可以保護她安全的,那個馮鄉長不至於敢明目張膽欺負荷花吧?”
鐵柱說:“那可說不定,人的色膽要是上來,就跟石碾子滾下山坡那樣,收都收不住,你二叔就沒少鑽村裡寡婦的被窩,我看人很準的,馮鄉長跟你二叔一樣沒出息,嫂子的被窩也敢鑽。”
巧兒一聽就急了,擡腳踢了鐵柱一腳,怒道:“你放屁!俺二叔啥時候鑽過俺娘被窩?你少污衊人!”
鐵柱說:“你還不信?咱倆沒成親的時候,我就發現他們鑽過高粱地。”
“你……胡說八道,不理你了。”巧兒一使勁,翻過了身子,給鐵柱調了個冷屁屁,不再理他。
二叔跟巧兒娘鑽被窩,巧兒是知道的,只是不願意承認。
巧兒也知道娘守寡的時間長,早就熬不住了,很多年前就跟二叔勾搭在了一塊。
但是她不想管,也懶得管,女人嘛,身邊沒個男人就是不行,她深深理解着母親李寡婦。
但是她不願意別人污衊娘,自己男人也不行。
趙鐵柱已經被巧兒撩撥的興起,發現女人忽然撤兵,他就難受地不行,翻身把巧兒抱在了懷裡,去親她的臉,咬她的臉蛋。
巧兒卻一腳把他踢開了,說:“找你的荷花去吧,找你的梨花去吧,你摸俺幹啥?”
趙鐵柱嘿嘿一笑:“你是我老婆嘛。”
他一邊說,一邊在巧兒的身上撩撥,
巧兒嘻嘻一笑,拉過被子矇住了兩個人的腦袋,罵了聲:“你呀,討厭死了……”
整個被窩就躁動起來,傳出男人跟女人嘻嘻的笑聲。
…………………………
趙鐵柱的擔心一點也不多餘,讓他猜對了,馮鄉長的確是看上了荷花。
從他看到荷花的第一眼,就被這個純潔的女人深深迷戀了。
他的老婆已經癱瘓了好幾年,他迫切需要找個女人,不是想玩玩就算了,而是想明媒正娶拉回家去的那種。
三年的時間,他一直在尋找夢寐以求的女人,希望找個伴兒共度一生。
馮鄉長身邊的女人也不少,很多都很漂亮。可是那些庸脂俗粉,或者是用化妝品遮蓋出來的女人,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總覺得那些女人身上缺少一種東西。那種東西就是女人身上罕見的貞潔。
而荷花的身上卻充滿了這種貞潔,她躲閃的目光,含羞帶臊的表情,都顯出一股未婚少女特
有的魅力。
第二天早上,太陽升起來老高他才醒,許秘書也睡得跟死豬一樣。被人宰了都不知道。
趙鐵柱已經給他們準備了早飯。呼喚他們起牀,本來想打發他們走,可是馮鄉長卻說:“鐵柱,你陪我到山上看看吧,我已經決定了,跟上面申請修路款,必須要了解一下情況。”
趙鐵柱不知道馮鄉長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於是就笑笑,飯後陪着他上了山。
四個人在山上轉悠了一天,馮鄉長東逛逛,西走走,根本沒有發表意見。只是把許秘書叫在跟前,低聲耳語了幾句,許秘書的腦袋就跟小雞啄米一樣,點了點頭,露出一股yin邪的微笑。
這讓鐵柱和狗娃更迷惑了,晚上回到家,狗娃和鐵柱把許秘書叫進了家門,單獨找他談話。
狗娃哥拿出了珍藏多年的老酒,給許秘書倒滿,然後問他:“許秘書,你跟鐵柱是拜把子兄弟,那就是我兄弟,你跟我交個實底,馮鄉長到底是啥意思,這錢是給,還是不給?”
許秘書端起酒杯,將碗裡的老酒一氣飲進,最後擦擦油光光的嘴巴,這才說:“想拿到修路款,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就看你們會不會辦事。懂不懂規矩了。”
趙鐵柱一直沒說話,他十分討厭許秘書那種自以爲是的表情,一瞪眼怒道:“有話說,有屁放,鄉長今天上午,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許秘書說:“很簡單,馮鄉長喜歡上一個女人,就是你妹妹荷花?他想荷花晚上……陪着他。”
“你說啥?”趙鐵柱一聽,火苗子蹭的升起來老高:“馮鄉長就是這麼說的?”
許秘書說:“沒有明說,但是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我們做下屬的就是這樣,一定要揣摩上司的心理。”
趙鐵柱從炕上彈跳而起,嗖的一聲拔出了腰裡那把閃亮的匕首,呼哧呼哧喘着粗氣怒道:“我割了他!讓他變太監,欺負我們青石山的女人,老子讓他站着進來,躺着出去!!”
趙鐵柱是真的火了,儘管他的怒氣壓了再壓,還是沒有壓住。
儘管他已經變得十分成熟,可一聽說要自己姨妹陪着別的男人上牀,那種自尊和屈辱立刻就受到了傷害。
他怒髮衝冠,擡腳就要衝進大隊部,只要馮鄉長那小子敢承認對荷花意圖不軌,立刻留下他的子孫根。
許秘書和狗娃哥一看嚇壞了,他們是最瞭解趙鐵柱的,這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說割了誰,就一定會割了誰。
當初他毫不猶豫閹了村裡的張二蛋,在Z市的時候,那個高明飛欺負石榴,鐵柱同樣毫不猶豫割了他的子孫根。
他掐死過大山裡的熊瞎子,斬殺過大山裡最勇猛的野狼,青石山的狼王都不怕,更別說揍一個人了。
許秘書和狗娃兩個人一起撲了過去,死命死抱住了鐵柱,趙鐵柱脖子上的青筋跳跳爆突,他對馮鄉長的討厭立刻提升爲了仇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