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剛纔的宮牆變成了眼前的瓦礫,終於意識到天罰真正威力的常德,身上破爛的衣衫瞬間就被汗水打溼。』
誰都沒有想到,天罰的威力竟然恐怖如斯,公主殿下一點都沒有誇張,毀天滅地,這是真的毀天滅地啊!
就在剛纔,他甚至感覺腳下的土地都震了一震。
一想到剛纔他居然想要在宮殿裡面試驗,額頭上的冷汗就再次冒出來了。
若是剛纔他真的那麼做了,絕對是殿毀人亡的下場,哪怕陛下出了一點差池,他常德就是死一萬次也不夠啊!
一時間,常德心裡對於公主殿下充滿了濃濃的感激。
此時,數十名身穿甲衣的侍衛已經將此地團團圍住,幾名宦官模樣的灰衣人出現在了景帝身邊,警惕的打量着周圍的一切。
景帝喘了一會兒,呼吸逐漸的平穩起來,臉色還有些潮紅,揮手甩開了攙扶着他的護衛,趕走了氣喘吁吁跑過來的御醫,大步的向着殿牆倒塌的方向走去。
看着灰黑的土地和滿地的瓦礫,景帝沉默了許久,忽然大笑起來。
“哈哈,好一個天罰,好一個天罰!有此神物,足以佑我景國數十年安穩!”
一個黑乎乎的小小陶罐,居然有如此的威力,結實的殿牆都承受不住天罰之威。可以想象,若是數個十數個甚至是數十個同時威,當真可稱得上是毀天滅地,天威之下,再堅固的城牆也會像豆腐一樣被輕易摧毀。
景國積弱已久,又有強敵窺伺,他這些年勵精圖治,纔將一個大國經營成眼前的境況,好不容易求的片刻安穩,只是這些年病痛的折磨越嚴重,等到他追隨先皇而去的時候,便是景國的穩定祥和被打亂的時候。
爲此他時常寢食難安,然而,此等國之重器的出現,如同黑暗中的一縷曙光,讓他似乎又看到了無限的希望。
以景國如今的國力,不求開疆拓土,拓展版圖,但以此物作爲震懾,怕是沒有人再敢打景國的主意。
“老奴爲陛下賀,爲我景國賀!”
常德侍奉景帝數十年,又怎麼能不知他心中的想法,皺紋密佈的老臉上同樣的露出了笑容,單膝跪地,高聲說道。
嘩啦!
周圍的侍衛也立刻跪下,雖然不知道生了什麼事情,但眼色還是有一些的,整齊洪亮的聲音遠遠的傳了出去,響徹整座皇宮。
“爲陛下賀,爲我景國賀!”
“爲陛下賀,爲我景國賀!”
“爲陛下賀,爲我景國賀!”
……
……
“明珠在信中說,此物除了可以作爲破城利器,同時也是戰場殺敵的重寶,瓦罐破碎的碎片,居然嵌入了牆內,若是用在戰場上,怕是所在之地,立刻會成爲人間煉獄。”宮殿之中,景帝看着桌上的幾枚陶罐,臉上露出滿意之色,點頭說道。
“父皇,這些只是用作測試之用,真正的“天罰”,爲了增加威力,會在裡面混上鐵釘鐵片,一旦爆炸,三丈之內,幾乎不留活口。”李明珠指着桌上的瓦罐說道。
常德聞言,倒吸了一口涼氣。
連破碎的瓦罐都能嵌入牆裡,那是何等的力量,換了鐵器……
若是剛纔自己引燃的那一枚“天罰”,像公主說的那樣,恐怕他現在,已經被打成篩子了吧?
個人的武力,在天威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景帝愣了一下之後,臉上的笑容更甚,一連說了幾個好字,眼中忽而浮現出一絲厲色,“齊國,齊國,年節將至,朕打算送給你們一份大禮,希望你們會喜歡……”
他似乎已經看到了齊國兵士在天罰面前,狼狽逃竄的場面,只覺心中積鬱已久的一股沉悶之氣一掃而空,轉頭看着李明珠,問道:“此物造價幾何?”
李明珠恭敬說道:“回父皇,此物製作簡單,所用材料價格低廉,造價極低。”
天罰威猛,就算是造價再昂貴,景帝也不會放棄,如今聽說此物造價低廉,心中大喜,目露思忖之後,又看着她問道:“此物是何人造出,此人現在哪裡?”
李明珠臉上閃過一絲猶豫,很快就消失不見,說道:“造出天罰的,乃是慶安府一名叫做沈良的伶人,其祖輩都是煙花匠,無意間現了“天罰”配方,兒臣得知之後,便立刻將他控制起來,現在已經帶到京都,這些“天罰”,公主府的人也參與了製作,但核心的配方,只有沈良和兒臣知道。”
景帝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心中最後一絲顧慮也沒有了。
“那沈良,以後便讓他負責督造“天罰”,不允許和外人接觸,朕會派人在城外劃出一塊地方,專門用於天罰的研製,另外遣五十工匠,由一千禁衛護送,前往戰區,朕要看看,是齊國兵將厲害,還是我景國的天威厲害!”
景帝一連出了數道命令,回頭看到女兒臉上的疲憊之色,柔聲說道:“這一路辛苦你了,先回去歇息吧,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父皇了。”
“父皇,這是天罰的配方。”李明珠點點頭,一路的奔波,她也的確是累了,獻出火藥配方之後,緩緩的退出了宮殿。
景帝拿着配方,端詳了許久,又拿起一枚陶罐,放在手裡小心的查看。
親身感受到此物的霸道和恐怖,常德恨不得離這座宮殿遠遠的,看到皇帝拿起了“天罰”,急忙道:“陛下……”
景帝揮了揮手,將他要說的話打斷,也把瓦罐放回了原位。
“果然不愧是朕看中的人,李易啊李易,朕真的很好奇,你還能爲我景國,帶來多少福澤?”景帝緩緩的開口,若是李明珠在這裡,定然會因爲他此刻的話而震驚萬分。
常德沉吟了一會兒,說道:“陛下,天罰之事,非比尋常,要不要……”
景帝擺了擺手,說道:“不用了,明珠不會看錯人,朕更不會看錯人,既然已經有了一個沈良,就一定會有第二個,第三個……,傳旨下去,嚴令售賣硝石,硫磺,着令官府統一收購……”
一道命令出之後,身後立刻有人應了一聲,走出了宮殿。
“明珠可是從來都沒有對朕撒過謊啊,這是第一次,你倒是比朕想的還有能耐……”想起那個在王府花園中和自己侃侃而談的年輕人,景帝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古怪的笑意:“獻上如此國之重器,朕到底該如何賞你呢……,罷了罷了,年關將至,就讓你再逍遙些時日……”
景帝自言自語的喃喃了幾句之後,又有幾道旨意吩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