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曾醉墨擡頭看着李易,眼中閃着危險的光,“十八什麼?”
“十八彎啊。”
李易看着她,疑惑的問道:“你難道沒有聽過,我給你唱兩句……”
他清了清嗓子,便有炸裂一般的聲音響起。
“呦……,大山的子孫呦,愛太陽囉!”
“哐當!”
廚房中,正在洗碗碟的小翠被外面突然的一聲大喊嚇的魂飛天外,手中剛洗好的碗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院內,曾醉墨一臉黑線,在李易下一句唱出來之前,果斷的捂住了他的嘴。
“這是我們家鄉某一個民族的歌曲,好像是狂野了一點,不太適合你唱。”李易小口的喘着氣,剛纔差點被她捂死。
“你的家鄉不是在慶安府嗎?”曾醉墨看了他一眼。
“我說的是……夢裡的家鄉,哎呀這個不重要……”李易擺了擺手,說道:“要不我教你兩首我們家鄉的曲子,一個叫《最炫民族風》,一個叫《小蘋果》,你聽聽啊,挺好聽的……”
李易這次連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就被捂住了嘴,他有些遺憾,如果這個世界的中年大媽們也跳廣場舞,他一定會在京都多修幾個大大的廣場,免費的。
曾醉墨看着他,語氣中有些火氣的問道:“你不是說,心怡和冰凝,是你親戚家的孩子嗎?”
兩個小姑娘走了,曾大姑娘連歌都不願意唱,混到這種程度,是時候該好好反思反思了。
“是啊,天下李姓是一家,往上數,五百代以內,肯定沾點親帶點故。”
李易覺得這個解釋堪稱完美。
曾醉墨再次瞪了他一眼,昨天回來之後,從震驚中回過神,仔細想想,自然能想明白李易當初爲什麼要隱瞞她們兩個的身份,但昨日在醉月樓中——她是真的被嚇到了,心中自然對他有些埋怨。
小翠昨天晚上甚至不敢一個人睡,整夜的問她她們會不會被抓起來,因爲她曾經捏過公主的臉,會不會治她一個大不敬的罪……
當然,她的氣惱還有其他方面的原因,心怡……,永寧公主上次說的話,讓她的心亂了好多天,偏偏某人自己又沒有一點點表示,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過,最近其實心裡是憋着火的。
李易擺了擺手,說道:“你們不用擔心,公主哪有那麼可怕,以前是什麼樣,以後還是什麼樣,你們就當做不知道這件事情。”
普通百姓對於皇家存有一種天然的畏懼,如果對皇家不敬就要被治罪,那他有幾百顆腦袋也不夠砍啊。
擔心這個,倒不如擔心秦餘那死變態會不會暗中搞什麼小動作。
不過想想這個可能也不太大,聽說昨日在宮門之前,他當場就被打的昏死了過去,李易估計着老皇帝還是讓人留手了,否則秦府今天應該準備辦喪事纔對。
還有那些其他的紈絝,包括那位端陽郡王,十天半月之內,根本蹦躂不起來,這次將他們一窩端了,在未來的一段時間之內,京都城中,怕是會清靜不少。
作爲大家公認的“京都三傑”之一,他還是很稱職的,不經意間就又爲老百姓做了一件實事。
不過,這種事情也難保,誰知道那些王八蛋的底線在哪裡,小院周圍的安保力量還是要加強一些,現在的情況早已不是當年在柳葉寨,不說柳二小姐手下,僅僅勾欄中招攬的高手已經不計其數,在京都城中網狀的鋪開,只要一方有動靜,短時間之內就能聚集起來無數人。
這些事情都是呂洛在做,他對於江湖這方面熟悉,威信也高,再加上兩兄弟的智商他一個人就佔了百分之九十以上,堪稱智計卓絕,做事罕有遺漏,所有事務,樁樁件件都安排的井井有條,很多意外或者突發事件也能夠以強硬的手腕擺平,柳二小姐從來沒有服過誰,他便是其中一個。
要不然,就柳二小姐憑着一腔熱血管理豪俠榜諸多事宜,怕是沒多久就要整個崩盤。
“店鋪先不急着擴張,手下如果有聰明機靈點兒的人,可以往掌櫃或者管事的方向培養一下,當然根底要乾淨,別讓若卿整天往外跑,活是忙不完的……”
“知道了……”曾醉墨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頗有些送客的意思。
今天的她有些奇怪,李易算算日子,略微推算了一下,就不覺得奇怪了。
他站起來說道:“那我先回去了。”
曾醉墨再次擺了擺手,站起來向屋內走去。
李易嘆了口氣,走出門外的時候,老方已經蹲在旁等着了。
看到李易走出來,他站起身:“姑爺……”
“你別說話……”李易急忙揮手,上了馬車,說道:“去城裡轉轉。”
此時距離天黑還早,如儀她們大抵還要過上一兩個時辰纔回來,勾欄包括京都的一些店鋪,他時不時的都會去看看。
城內一處勾欄的門口,李易從馬車裡下來的時候,恰好有另一輛馬車從旁駛過,車內的儒雅年輕人手中捧着一本厚厚的書冊,看的入神,馬車緩緩的駛過幾條街道,直到街頭的人影漸少的時候,在一處高門前停了下來。
門口的下人正要上前問詢,看到馬車上的標誌時,面色一凝,立刻恭敬的上前說道:“參加蜀王殿下!”
年輕人從馬車上下來,擺了擺手,問道:“秦相在府中嗎?”
“剛剛回府。”那下人連忙說道:“殿下請!”
……
……
“殿下這些日子在看書?”有下人奉上茶水之後,秦相看着蜀王問道。
蜀王笑着說道:“這兩月來,躺在牀上,無甚事做,書倒是讀了不少,現在竟是習慣了,一時也放不下。”
“多讀點書也好。”秦相點點頭,說道:“只不過,便是讀書,也要有所側重,殿下如今應多學學帝王心術,治國之道,老臣明日會差人送幾本書過去。”
“多謝秦相。”蜀王拱手稱謝。
秦相臉上露出思忖之色,頓了頓,說道:“老夫知道,殿下與長安縣伯李易有怨,然此人有經天緯地之才,若是願意輔佐,日後必將是殿下身邊最大的助力。”
“年輕氣盛,這不算什麼,老夫也有年輕之時,成大事者向來不拘小節,老夫希望殿下能夠不計前嫌,至於李縣伯那邊,老夫自會爲殿下爭取,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這已經是秦相第二次向蜀王提及此事,蜀王怔了怔之後,臉上露出喜色,說道:“本王這兩月來,靜思己過,感慨良多,也正有此意,如此便勞煩秦相了!”
秦相點了點頭,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欣慰之色。
蜀王忽然轉移了話題,問道:“昨日之事,我已有耳聞,不知秦餘賢弟他……”
“昨日一夜未眠,剛剛纔睡下。”說到這件事情,秦相的臉上又露出頹然和失望。
蜀王拱了拱手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過去叨擾了,等到過兩日再來探望。”
“殿下這些日子若是無事,對於將門和其他官員府邸,不妨多去拜會拜會,畢竟有些事,其他人哪怕是老夫去做,也終究是名不正言不順。”
“李賢明白。”
……
……
“好了,秦相不必再送了。”
秦府門口,蜀王再次對秦相行了一禮,轉身上了馬車。
“福兮禍兮,殿下此次,是真正的成長了……”秦相輕聲說了一句,轉身邁入府邸。
馬車之內,蜀王的臉上帶着一絲淡淡的笑容。
片刻之後,他臉上的笑容收斂,眼中異芒閃爍,問道:“那兩名女子的底細,查清楚了沒有?”
“回殿下,已經查清。”馬車外有聲音傳來。
蜀王臉上笑容再次浮現,手指無意識的摩挲,將那身旁的一本書再次拾起,入神的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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