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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醉墨有些慌忙的擦掉衣服上面的水漬,俏臉上涌出了濃濃的驚訝。
她此刻心中有些懷疑,剛纔那句話,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那書生好歹也是一個讀書人,怎麼會說出那麼無理的話?
但轉過頭,看到宛若卿以及其他幾位女子的表情和她一般無二,顯然也是被驚到了樣子,才終於確定,剛纔那書生所說的,的確是那四個字。
她的嘴巴微微張大,看向那站在小丫鬟前面的書生時,眼神首次的發生了某些變化。
“這位公子,他……怎可……”
宛若卿嘴脣微張,俏臉上不知是什麼表情。讀書人極重素養,她從未見過有哪位讀書人說過如此粗鄙之語,一直以來,心中對於這些都是十分厭惡的,但不知爲何,此刻,她心裡對那書生卻生不出一點憎惡之情。
若是那書生真的屈服於年輕男子的淫威,她怕是纔會真正失望。
沒想到那書生不僅拒絕了,並且拒絕的方式還是這麼的……別緻。
在她身邊幾位屬於雲英詩社的女子,個個嘴角勾起了弧度,想笑卻又要強忍住,以免失了儀態,着實辛苦。
不過此時,她們再看向那書生的時候,頓時覺得他順眼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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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你老-母……”
看着對面的書生一臉微笑的說出這句話,那叫做蘇文天的青年,臉上的表情先是一怔,隨後便立刻漲的通紅,伸出手指指着李易,嘴脣顫抖的說不出話來。
他本是讀書人,平時裡打交道也是同道中人,作爲慶安府有名的才子,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但是有哪位鴻儒張口就是“賣你老-母”的?
大家都是有身份的讀書人,說話能不能文明一點?
他縱是心中氣急,不顧身份的想要罵回去,但奈何搜腸刮肚也想不出有什麼罵人的話能和剛纔那四個字匹敵,一張臉憋的更紅了。
讓一個從小讀的是聖賢書的讀書人,和來自21世紀的老司機李易比罵人,也實在是難爲他了。
“粗鄙之人!”
“污言穢語,不堪入耳,不堪入耳!”
“真是有辱斯文,你,你簡直枉爲讀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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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文天周圍,屬於東籬詩社的幾名才子也愣了片刻,但隨後就臉色大變,鐵青着臉指責起李易來。
大家都是讀書人,就算你不同意,大家再勸勸勸,權到你同意不就行了,又何必要罵人呢?
面對這些人的指責,李易臉上的表情不變,畢竟和後世那種罵人一般往往以“你媽”爲圓心,祖宗十八代爲半徑,*****爲主武器,意淫爲主技能,360度全方位輻射,c翻整個族譜的罵人方式相比,“有辱斯文”、“枉爲讀書人”甚至是“豎子”這樣罵人的話,對他來說沒有絲毫的殺傷力。
甚至因爲擔心這種罵人技能的威力太大,李易剛纔已經十分克制了,若是真的在這裡氣死了幾個,他可少不了要吃官司。
退一萬步說,他還真犯不上和這些傢伙生氣。
表面上斯斯文文,都是某某才子,張口閉口讀書人,暗地裡卻是男盜女娼,做的事情一件比一件骯髒,甚至於某些骯髒的事情,已經可以擺在檯面上進行交易,在他們看來,卻是正常至極。
尤其是當那名叫蘇文天的才子,笑眯眯的讓他賣自己的一個面子時,李易覺得送給他那四個字再適合不過了。
簡單粗暴,效果顯著。
東籬詩社乃是今日的奪魁大熱門,不知道牽動着多少人的視線,沒多久,這裡的異狀已經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四周有不少人望了過來,樓上也走下了幾道身影……
蘇文天到底是愛惜自己的名聲,今天的事情無論是什麼結果,對他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情,冷哼一聲,一言不發的轉身離去。
在他身旁,白露詩社的幾人也用惡狠狠的眼神瞪了李易幾眼,露出不屑與之爲伍的樣子。
“我記住你了……”
那自稱是縣令公子的年輕男子,陰沉的望了李易一眼,冷冷的說了一句。
在他身後,兩名少女的眼中閃過一絲黯然,用無比羨慕的眼神看了站在李易身後的小丫鬟一眼,跟在那年輕男子的身後默默離開。
“姑爺,都是小環不好……”這些人相繼離去之後,小丫鬟拽着李易的衣角,抽泣的說了一句,眼角有着晶瑩閃動。
“沒事,這件事情不怪小環。”李易笑着揉了揉她的腦袋,柔聲說道。
“可是,他們,他們都說姑爺……”小丫鬟擡起頭,兩顆淚珠從寶石般的大眼睛中滾落,在她聽起來,那些人罵姑爺的話已經很難聽了。
“唔……”
話只說了一半,嘴巴里面便被李易塞進了一塊糕點。
李易捏了捏小丫鬟的俏臉,少女小嘴鼓鼓的,看着他有些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幫她擦去了眼淚,笑着說道:“他們全都是壞人,惹得我們小環都哭了……吃完這塊糕點,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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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書生方纔的話,可真解氣!”另一邊,十六七歲的少女捂住嘴,笑的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想到蘇文天等人剛剛離開時的表情,幾位女子皆是有些忍俊不禁。
同樣作爲女子,她們自然十分的看不慣那些男子將丫鬟甚至小妾當做貨物一樣交換,那書生的舉動,在她們心中博得了不少好感。
“醉墨,我看那位公子,根本不像是什麼登徒子,不然他已經將那兩位少女換過來了。”一位女子看着曾醉墨,開口道:“你是不是和他有什麼誤會?”
“即使不是登徒子,也不是什麼好人……”曾醉墨撇了撇嘴,不屑的說道。
不管怎麼說,那傢伙對於她的態度,還是讓她無法原諒。
幾人正說笑着,忽然從樓上爆出一陣呼聲,紛紛擡頭望去,發現許多人向一張桌案旁邊圍了過去。
“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莫非又有佳作出現?”
疑惑中,那位年長的女子上了樓梯,片刻後,便手持着一張紙筏,面有憂色的走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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