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試就不試,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人幹什麼……
小時候經常在自己的手腕上留下牙印,然後用圓珠筆畫上表針,裝作腕錶的樣子-自己咬自己,再也正常不過了。
不理會二小姐,走回房的時候,看到小珠和小翠在院子裡玩耍,李易停下腳步,想了想之後,對她招了招手,說道:“小珠,你過來一下,我問你件事情……”
京都某處官衙。
數位負責“聖教”一案的官員聚在一起,看着平鋪在桌上的一張畫像,愁眉不展。
李軒從外面走進來,目光掃視了衆人一眼,問道:“都看出什麼了,你們倒是說啊!”
這個案子已經拖了好久,消耗掉了他爲數不多的耐心,他還等着這案子結束,去找沈數商量一個科學問題呢,說起來已經有好一段日子沒有見到沈數那傢伙了。
大理寺卿一臉無奈的說道:“殿下,這張畫像的真假暫且不論,僅憑這張畫像,我們也很難找到那位“天后娘娘”,這畫像京都的大街小巷已經貼滿了,到現在還一無所獲……”
另一邊,京城令劉大有目露沉思之色,他總覺得這張畫像上的“天后娘娘”,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心煩之下,重新拿起之前的卷宗翻閱起來。
“行了,你們儘快吧……”李軒擺了擺手,正要走出去的時候,瞥了一眼桌上的畫像,腳步頓住。
他重新走過來,望着那桌上的畫像出神。
劉大有放下手中兩件案子的卷宗,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快步走過來,目光望向桌上的畫像。
下一刻,李軒便將那畫像直接收了起來。
“殿下,您……”衆官員一臉的疑惑。
“這畫像我拿回去仔細研究研究,你們……散了吧。”他揮了揮手,拿起畫像,徑直離去。
衆官員面面相覷,“天后娘娘”的原畫只有一幅,根據原畫他們都找不到人,更何況是畫師們仿照畫出來的,太子殿下到底想要幹什麼……
劉大有有些失神的走出去,心中想着一些事情,他剛剛纔想通的事情。
原來李健仁的死和信王府被燒一案,並不是沒有聯繫。
李健仁是想要對若卿姑娘不利,聖教之人便乾脆利落的先讓他下了地獄。
信王燒了若卿姑娘的住所,於是他的信王府也在那聖教之人的報復下付之一炬。
這兩件看似不相關的案子,因爲一個人,便緊密的聯繫在了一起。
只是,若卿姑娘就是天后娘娘-這怎麼可能?
……
李易抿了一口酒,決定以後提拔小珠做他的御用溫酒師,她溫出來的葡萄釀,味道就是和別人的不一樣。
有些心不在焉的李軒就是這個時候從外面走進來的。
李易給他倒了一杯酒,說道:“怎麼了,朝事不都是明珠在處理嗎,怎麼又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李軒坐下之後,嘆了口氣,將手中的畫遞給他。
李易打開畫卷,猛地站起來,怒視着他,大聲道:“說,若卿的畫像怎麼會在你那裡,你已經有世子妃和沈數了,你難道對她還有什麼企圖,你還是人嗎!”
這畫像的畫技不怎麼高,一般人可能認不出,但他和若卿朝夕相處這麼久,又怎麼會認不出來?
“沈數?”李軒怔了怔。
“這個不重要。”李易擺了擺手,“你怎麼會有若卿的畫像?”
李軒搖了搖頭,看着他,說道:“這上面畫的是聖教的“天后娘娘”。”
李易又看了看畫卷,問道:“你是不是拿錯了,這世上還有長的如此相像的人?”
這時,老方匆匆忙忙的從外面跑進來,慌張道:“姑爺,不好了,若卿姑娘不見了!”
李易怔了怔,雖然若卿沒有告訴他她的計劃,但他根本不用擔心若卿離開,故作驚訝道:“到底怎麼回事?”
“本來跟在若卿姑娘身邊保護的幾個人,全都被打暈了,等他們醒來之後,若卿姑娘就不見了。”老方有些焦急的說道:“姑爺不用擔心,我已經派人到處去找了!”
“李公子,李公子,不好了!”小珠慌亂的從若卿房間跑過來,將一封信遞給李易,抹了抹眼淚,聲音裡面帶着哭腔,說道:“小姐,小姐她走了!”
李易拆開信,她在信中詳細的說了她是如何成爲天后娘娘的事情,雖然這一切都並非她本意,但爲了不連累他和李家,最好的辦法就是她離開這裡……
李易將那封信放下,緩緩坐下。
李軒探過頭看了看之後,臉色頓變,搖頭道:“我,我不知道啊,我如果早知道,就不讓他們去查了……”
小珠抱着李易的胳膊,聲音裡面帶着哭腔,說道:“李公子,怎麼辦,現在怎麼辦啊……”
一名李家下人走過來,小聲說道:“侯爺,刑部有大人來訪……”
李易揮了揮手,“讓他進來。”
“見過太子殿下,見過李大人。”一名刑部官員走進來,先是恭敬的鞠了鞠躬。
李軒心頭煩悶,瞥了他一眼,問道:“有什麼事情?”
那官員擡頭看了看,小聲說道:“回殿下,我們的人剛剛已經查到,那畫像上女子的身份,只是,那位“天后娘娘”,好像和李縣侯……”
“好像什麼好像!”李軒沉着臉,冷聲道:“你們刑部的人都是幹什麼吃的,他說那是天后娘娘就是天后娘娘,你們就不會動腦子想一想……,回去再認真調查!”
那刑部官員被太子殿下當頭痛罵一頓,只得唯唯諾諾的點頭稱是,無奈的退了下去。
李軒看着李易,有些擔憂的說道:“你彆着急,我會下旨讓人去找若卿姑娘的……”
李易擺了擺手,“不用了,無論如何,她也是聖教的天后娘娘……”
“不不不……”李軒連連搖頭,“你上次不是說過,聖教的天后娘娘,是那個道姑嗎,怎麼可能有兩位天后娘娘,若卿姑娘的事情,是一場誤會,我這就下旨,全景國通緝那個道姑!”
李易搖了搖頭,沒有再開口。
李軒肅然道:“我這就回去下旨!”
從李府走出去的時候,李軒仍然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此時,聖教已經不是他心中擔心的事情。
若卿姑娘走了,以李易的性子,定然不會就這麼算了,他要是也跟着走了,這個京都,可就沒有什麼意思了……
院子裡面,老方詫異的看着淡定的喝着葡萄釀的李易,問道:“姑爺,若卿姑娘是那聖教的天后娘娘啊,您就不驚訝嗎?”
且不說若卿姑娘忽然成爲天后娘娘的事情,她就這麼失蹤了,姑爺的表現,怎麼也不該是這樣啊!
“若卿是天后娘娘怎麼了?”李易看了看他,說道:“我還是聖教的青龍使呢,我有炫耀過嗎?”
……
近幾日鬧得沸沸揚揚的聖教一事,還未平息,便又在京都掀起了一番波瀾。
事情是這樣的,本來已經離京的信王,在前往封地的途中,和一羣暴徒不期而遇,不僅一行人被洗劫一空,連信王殿下也遭到了他們的毒打。
於是,剛剛離開京都的信王殿下,又被人擡了回來。
經證實,那一羣暴徒,便是那聖教的信徒。
雖然信王殿下糟了無妄之災,但好歹那些人離開了京都,嚴令追查那些暴徒的同時,滿京的權貴官員終於放下了心。
終於走了……
至於那聖教的天后娘娘,到底是那位被通緝的道姑還是另有其人,和李縣侯是不是有什麼關係,朝廷沒有定論,他們也分不清真假,但太子殿下和公主都不在乎,他們也不好再說什麼。
只要以後不再受那些人的威脅就行。
刑部等衙門雖然查到了一些事情,但那位姑娘從京都消失,他們無法證實,太子殿下有意結案,更是對他們下了死命令,這對於他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退一萬步說,有誰趕去李縣侯家裡查案?
……
李府。
醉墨看着李易,目光灼灼的問道:“若卿姐姐到底去哪裡了?”
李易搖了搖頭,說道:“我真的不知道,前幾天她的畫像曾經貼滿了京都,現在肯定不能出現……”
“你肯定知道些什麼。”醉墨一臉的不信,搖了搖頭,說道:“若卿姐姐要是真的失蹤了,你會急瘋的,哪裡有心思在這裡喝葡萄釀?”
“你看着我誠摯的眼睛。”李易捧着她的臉看着她,說道:“我沒有騙你,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裡。”
醉墨打開他的手,心裡卻不那麼緊張了,雖然還是十分的好奇若卿姐姐爲什麼會成爲天后娘娘,但更重要的是她平安無事。
因爲要是她真的出了什麼事情,某人可要比她着急得多。
李易看到李伯匆忙的外面走過,問道:“李伯,你做什麼去?”
李管家又退回來,站在門口,說道:“姑爺上次不是說家裡人手不夠嗎,要再挑幾個丫鬟,若卿姑娘從勾欄挑了幾個,現在人都來了,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