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坐着車去江府,撿子還悄悄的問白一弦,第一次上門,需不需要準備些禮物?
白一弦說道:“不必,是他非要請我們去,又不是我們要巴結他,準備什麼禮物?”
撿子一想也是,便不再提這茬。
到了江府下車,錢管家先對門口的小廝說白公子來了,讓他去稟告老爺夫人,還有小姐。
然後自己領着白一弦一路到了客廳之中,急忙讓人上茶,好生招呼。
沒過多久,江州判和江夫人便到了。看到江州判有夫人,這讓白一弦放下了心。不過卻又感到一陣奇怪,江大人見自己,這種場合,爲什麼連江夫人都出來了呢?
白一弦禮貌的站起來,向着兩人作了一揖,說道:“草民白一弦,見過江大人,江夫人。”
江大人哈哈一笑,說道:“不必多禮。”
這兩人一看到白一弦,便開始上下打量,江州判多少還有些矜持,只是上下掃了一眼,而那江夫人,那眼睛就跟X光一樣,毫不掩飾,打量個沒完。
只是看到他懷中抱着元兒的時候詢問了一句,得知元兒不是他的孩子,便點了點頭。
末了微笑起來,一副滿意的模樣點了點頭,看向白一弦的目光,越發的和藹可親起來。
江大人看着白一弦,摸了摸下巴上的鬍子,笑道:“你就是那作出三副堪稱可以流傳千古的絕對的白一弦?
竟是如此年輕,果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吶。”古人以文章論英雄,這江大人顯然對白一弦也很滿意,連自古英雄出少年都出來了。
白一弦客氣了幾句,江夫人卻又笑着在旁邊補充道:“不僅僅是有才華,這樣貌也十分出衆,妍兒的眼光還是十分不錯的。”
接着,這兩人開始詢問白一弦一些事情,什麼多大了,籍貫是哪裡啊,家中還有什麼人啊,有沒有娶妻啊等等。
白一弦心道,不是江大人看中了自己的才華,請自己來的嗎?怎麼到了這裡,連一點學問上的事情沒有提,沒有問,反而問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
他哪知道,這兩人是在相看女婿呢。
白一弦一一回答,當江大人夫婦得知白一弦還有個爹,並且如今被關入了牢獄的時候,臉色便有些不太好看了。
當聽到白一弦雖然沒有娶妻,但卻有個未婚妻,而且他現在就住在未婚妻的家中的時候,臉色就更難看了。
場面一時有些冷,白一弦想着是不是自己該起身告辭了。
結果這時候進來一個小丫鬟,在江夫人的耳邊說了幾句話,江夫人便又和江大人耳語了幾句,兩人一同站了起來。
白一弦也急忙站起,準備告辭,誰知兩人卻讓他稍坐,說他們去去就回,還讓錢管家來招呼他。
兩人走出客廳,來到一旁的偏廳,廳中正有一名女子在等待,見到兩人,那女子的臉上一喜,急忙喚道:“父親,母親,可見到那白一弦公子了?怎麼樣?”
這女子便是兩人的女兒,江妍兒。江夫人嗔怪的看着女子,說道:“看看看看,越大越不像話,女孩子家家的,哪有如此着急主動的?
這若是傳出去,可像個什麼話?女孩子家的矜持全然不顧了。”
江妍兒吐了吐舌頭,說道:“母親,你們都是我的親人,又沒有外人,在外面,我會注意的。你們覺得那白一弦,到底怎麼樣嘛。”
江夫人感嘆道:“真是女大不中留。”
江妍兒撒嬌的搖了搖母親的胳膊,江夫人說道:“妍兒,那白一弦確實很出色,有才華,樣貌好。只是……”
江夫人有些爲難的看向自己的丈夫,江妍兒心生不妙,問道:“只是怎麼了?”
江大人說:“這白一弦的父親,是個罪民,如今還被關在京部大牢之中,這對他的仕途,怕是會有影響。
而且,他還有個未婚妻,是個商戶之女,如今這白一弦,就住在未婚妻的家裡。不管他有多大才,這傳出去,總歸是不好聽的。”
江妍兒的臉色有些白,心中一陣失望,江夫人有些不忍心,便說道:“妍兒呀,若是那白一弦僅僅只是有個未婚妻這一點,那還不要緊。
不過是個商戶之女罷了,到時候讓他寫個退親文書就可以了,想必一個小小的商戶,也不敢說什麼。
可是他爹是個罪人,這點就十分不好,雖說你爹只是個從七品的州判,但有個罪人的親家,說出去也是不好的。
說不定還會連累你爹的仕途,而且萬一他爹的罪過要是很大,將來要是牽連的話,可是會牽連到我們家的。母親不想看着你以後受罪,你能明白嗎?”
江大人也說道:“你母親說的對,如果他現在真的考取了狀元,我倒是可以考慮把你嫁給他,可如今,有他那個在牢獄裡面的爹,他連考取狀元的機會有沒有,還不一定呢。”
江夫人又說道:“你也不過是才見他一面,也沒什麼感情,還是就此打住,母親定然會再爲你令覓良人。
你看文遠學院的那些個才子,個個都挺不錯的,張之周,孫庭友等等的,也個個都是才貌雙全,母親一定會爲你張羅個更好的。”
之前說了,這些小姐們先是愛才,後是看人。江妍兒之前只是驚豔於白一弦連對四副絕對,寫出三副上聯的才華。
昨晚看到他人後又覺得人物也很是不錯,這才起了心思,但要說她有多喜歡白一弦,那是不可能的。
聽到父母的一番分析,雖然心裡還有些不捨,但也沒有多大的反抗,便點了點頭。
見說通了女兒,江州判夫婦也很是高興,再次回到客廳,這次江夫人沒有跟隨,只有江大人自己了。
這還是江大人想着這白一弦確實有才華,以後說不定也有可能會進入仕途的這一點上,所以態度依然和藹。
和白一弦不輕不重的閒聊了幾句,白一弦起身告辭,這回江大人沒有挽留便同意了。
錢管家還不清楚事情的經過,到是熱情依舊,客氣的將白一弦送了出來。
白一弦上了馬車,往客棧回去。只是心中有些奇怪,這江州判,也太有些莫名其妙了吧?
莫名其妙的把他找去,問了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不輕不重的聊了幾句,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