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這撿子就是機靈,對於這一點,白一弦是十分滿意的。
就像現在,還知道打聽一下對外傷比較在行的大夫,因爲大夫也有比較拿手的,有的擅長內科,有的擅長婦科,還有的擅長兒科。
那車伕是杭州的本地人士,自然熟悉路徑,他也知道車上有病人,因此將馬車趕得飛快,又繞了一些近路,很快便趕到了回春堂。
撿子說道:“麻煩大哥在這稍等,我們出來了,還坐你的車。”
說完之後,才和白一弦一起,將人擡進了回春堂。
回春堂的大夫姓劉,治療外傷很有一手,不過就算如此,在看到那落水男人身上的傷口的時候,也有些目瞪口呆。
這傷勢也太重了,換了一般人,早就不行了,可這男人居然還沒死,到現在都還有氣。
劉大夫眼神古怪的看着白一弦他們,問道:“他這傷……”那眼神就像在看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人似的,怕是白一弦一個回答不好,人家大夫就要報官了。
白一弦也是無奈,他要是說不認識這人,那這劉大夫絕對不會給治療,說不定直接把他們攆出去了。
因此白一弦說道:“遇到強盜了,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聽說大夫您治療外傷厲害,就過來了。”
劉大夫點點頭,又有些猶豫,看了看傷勢之後,衝白一弦他們說道:“傷勢太重,我也不敢保證,而且他現在情況很不好,很有可能我還沒處理完傷口他就已經不行了。
萬一……”有些話,他是必須要說清楚的,人擡來的時候是活的,萬一治着治着死了,人家家屬鬧可怎麼辦?
說實話,他已經算是很有醫德了,換一個別的大夫,人家說不定根本就不收治,省的以後麻煩。
白一弦也知道這一點,因此劉大夫還沒說完他就打斷道:“大夫儘管治,他這傷我們也知道,聽天命盡人事,若是死了,我們絕不責怪。”
劉大夫聽到保證,這才命令副手,也就是那些學徒,將傷者給擡進了裡間。
白一弦對於這個年代治療這種傷勢如何消毒很是好奇,因爲據他所知,古代是沒有任何消毒的手段的。
酒精算是一種,但古代的酒度數都非常的低,根本起不到消毒的效果。他用搜索引擎之後得知,一般情況是用熱水,還有火。
比方說銀針啥的,在火上烤一烤,居然還有用銀的。
而比較偏門的,還有什麼豆腐水,辣椒水之類的等等,白一弦是佩服不已的。
別的不說,就說那辣椒水,確定是消毒而不是一種刑罰?他可是經常聽說什麼十大酷刑,老虎凳辣椒水什麼的。
因此,白一弦對於這位劉大夫的手段就有些好奇,想要跟進去的時候,卻被制止了。
對於這一點,白一弦倒也理解,說不定那是人家保密的手段,自然不能讓外人學了去。
但其實古代人很少像現在的手術室,ICU一樣,將病人家屬關在外面。
因爲一旦發生個意外,他們容易說不清楚。因此,在進去之前,那劉大夫纔跟白一弦提前說了一下出事了怎麼辦。
白一弦在外面等着,時間過去了足足一個半時辰,劉大夫他們都沒出來。
不過這也證明了是好事,說明人還沒死,若是人死了,劉大夫他們早就出來了。
又過了半個時辰,劉大夫纔派了一個學徒出來喊白一弦進去。
白一弦走進去的時候,發現那男子的傷勢都被處理的很好了。旁邊有剪下來的衣服碎片,還有一盆盆的血水,地上有不少被血浸溼的布。
而那男人躺在牀上,全身上下的傷口都被白色的布給包紮了起來。有些地方看上去很乾淨,而有些比較嚴重的傷口則還有些血跡浸透出來。
劉大夫看着白一弦說道:“真是不可思議,可能是他的求生慾望特別強烈的緣故,傷勢這麼重,竟然堅持了下來。
這麼重的傷勢還能活,我也是第一次見。我再給你開幾副藥,回去之後三碗水煎成一碗,每天給他喝上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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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一弦說道:“劉大夫果然醫術高超,連如此重傷都能治,別說杭州城,怕是連全國能有如此醫術的人都沒幾個。在下實在佩服。”
劉大夫聽的也是十分高興,又說道:“還不能太樂觀。他未來的幾天可能還會發熱,如果能熬過去七天,那就沒事了。行了,去拿上藥,把人帶走吧。
哦,對了,這是他身上的囊袋,我沒有打開過,你一起拿走吧。”
這個地方自然沒有住院的說法,白一弦說道:“成,那我明天再帶他過來。”
誰知劉大夫卻說道:“帶過來?帶過來幹什麼?”
白一弦一愣,說道:“難道不需要每天過來消毒換藥包紮嗎?”
劉大夫看着白一弦,說道:“聽你這意思,你對此流程也是十分熟悉,莫非也是大夫?”
白一弦搖搖頭,說道:“不是。”
劉大夫說道:“行了,我不管你是不是。明天也不用來,我給你開的藥,你每天給他喝上幾次就可以了。要是病情有了變化再過來。
沒事的話,三到七天來一次也行,你自己在家給他用乾淨的白布包紮一下也可。”
“啊?”這就有點太草率了吧?算了,誰叫古代的時候就這個醫療條件呢。
治好了人,而且還是如此嚴重的病人,劉大夫也有些志得意滿。再加上但凡醫術比較高明的人,脾氣都比較古怪。
回頭看到白一弦還愣在原地,劉大夫便不高興了,說道:“看什麼?還不快去拿藥走人?天都這麼晚了,耽誤老夫吃飯,回春堂也要關門了,快走吧快走吧。”
還有趕人的。白一弦也是無奈,咧咧嘴,招呼了撿子進來,將人又擡上了馬車。隨後去拿了藥,這才往客棧趕去。
話說,醫藥費可真貴。
到了客棧,將人先擡到了撿子的房間,又給了人家馬車雙倍的車前,畢竟當時僱傭的時候只說一趟活,誰知道等了那麼久。
折騰了這麼一回,幾人早就又累又餓,直接在讓客棧的小二將飯菜送了上來,在房間裡吃了。
又把藥給了小二,讓他幫忙煎熬一番,給那男人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