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弦看的十分納悶,夫子,他知道,老師嘛。可如今的老師竟然如此牛逼,地位如此之高,倒是沒想到的。
他自然不知道常夫子和別的夫子不同,整個杭州府的學子,看到常夫子,還沒有一個敢不恭敬的。
他拉住走在最後的一名才子,問道:“這位常夫子,是什麼來頭?怎麼這麼牛叉?”
對方十分驚奇的看着白一弦,問道:“白兄竟然不知道常夫子?”
隨機又自己恍然道:“哦,我到是忘了,白兄是五蓮縣人氏,不是我們杭州本地人。這位常夫子,應該說是常教授,他掌管着文遠學院。
也就是說,學子們想要進入文遠學院,除了正常的考覈之外,只要這位常夫子看中了,就可以直接進入。
當然,也不僅僅是因爲他的職位,所以衆人才恭敬他,還因爲這位常夫子滿腹經綸,才華同樣高絕,除此之外,常夫子的人品也十分的正直。
以上結合起來,所以衆學子纔對他十分的恭敬,不敢有任何的怠慢之處。”
白一弦恍然,原來如此。那才子用胳膊肘輕輕頂了白一弦一下,說道:“我聽說,這位常夫子對白兄可是十分看重,以前的時候就曾經放話讓你進入文遠學院呢。
想必這次能來到彭府,應該也是因爲你纔過來的。白兄,你可要好好表現。能被常夫子看中,進入文遠學院,以後飛黃騰達指日可待啊。
到時候,白兄可不要忘了在下啊,只要白兄肯稍稍提攜一番,在下定然對白兄感恩戴德,未來必有報答。”
白一弦也尬笑一聲,敷衍的說道:“好說,好說。”
回到宴廳,那自然是常夫子上座,不過他自認爲來此也只是個客人,執意坐到了白一弦的旁邊。
這老頭看着白一弦,顯得很是和顏悅色,一直在詢問白一弦問題。
白一弦的很是無奈,在前世的時候上了好多年學,被老師提問,天天考試,沒想到穿越到這裡了,還要被一個老頭子提問。
不過現在知道了對方的身份,他也不好太過放肆。心中想着他年紀這麼大,就當是給他一點面子好了。
好在,他有搜索引擎,這可厲害的很,什麼問題,搜索一下,自己就出來答案了。只要不是讓他說一些長篇大論的八股文或者策論之類的,他都不懼。
常夫子自己知道自己的問題,有些看上去很簡單,但角度卻很是刁鑽,這白一弦都能很快的回答上來,常夫子不由對白一弦越發的滿意起來。
看向他的眼神,也越發的和藹可親,彷彿在看自己的後輩一般。
有常夫子在,宴席上的其他人也放不開,便都聽常夫子在那考驗白一弦,但聽着聽着,卻不由對白一弦越發的敬佩了起來。
彭耀祖也是無奈,待常夫子考驗的差不多了,他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夫子?我們是不是,先吃飯?菜都涼了……”
常夫子顯然高興的很,聞言左右看了看,發現他不動筷子,別人都眼巴巴的望着自己不敢動筷,便笑道:“哈哈哈,老夫也是太高興了,忘記了場合。”
說完,便開始吃飯。衆人也鬆了一口氣,不過卻都崇拜的看着白一弦。
常夫子這老頭嚴格的很,對待學問很是嚴肅,加之要求又高,很少有人能將他說的如此高興,這白一弦也是厲害了。
白一弦也鬆了一口氣,不過常夫子對他起了愛才之心,席間又問他願不願意進入文遠學院。
其實白一弦對此還真沒什麼興趣,他原本就是想着,老天爺是讓他穿越過來享福的。什麼都不用管,什麼都不用操心,每天吃喝玩樂,還有個媳婦兒,人生多麼美好啊。
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也讓他明白了,若是自身不夠強大,那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欺負到他的頭上來。
比方說高家,彭家之類。再比方,他想尋找蘇止溪,可跑了無數次衙門,銀子遞了不少,但人家就是不上心。
但如果他是個位高權重的官員,一句話,底下的人誰敢不盡心?怕是不等他開口,就已經有人幫他把事情做好了。
因此,白一弦也曾經動過做官的念頭。而文遠學院是官學,進入其中無疑是最爲便捷的。
但若是一旦做了官,那可就沒了自由,而且有些事情,可就身不由己了。白一弦一時之間有些糾結。
此時就聽常夫子說道:“我也聽說過你父親的事情,知道你父親是個罪民,現被關在牢獄之中。
這一點,確實有可能會影響你的仕途。但你既然有大才,老夫也不忍心你如此才華被埋沒,索性老夫在官場還有些人脈,可以爲你疏通一二。”
白一弦驚訝的看着對方,對方能這麼說,那就代表是真的極爲看中他,知道他有個罪人的父親,還願意爲他疏通人脈,這就是要捧他了,那這份恩情就大了。
不管白一弦做不做官,單單對方說的這句話,他就必須記住對方這一個情分。
白一弦剛要說話,卻突覺自己有些腹痛難忍。他皺皺眉,心道莫非是因爲自己之前撒謊說鬧肚子,所以現在真的鬧肚子了?
他告了個罪,急匆匆的離去。還有才子見狀,便拿白一弦鬧肚子的事情說笑。
白一弦走到門口的時候,卻與正從外面進來的一個丫鬟撞了個滿懷,連對方手裡的東西都撞掉了。
那丫鬟似乎是嚇傻了,楞在白一弦的懷中有些不知所措,白一弦也不好強硬的推開她。
好在那丫鬟四五秒之後就反應了過來,急忙跳開,對着他慌亂的說道:“對,對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那丫鬟害怕的很,看上去都快嚇哭了。
白一弦擺擺手,是自己走的太急了,怪不得人家,他蹲下身來,快速的幫對方將東西撿了起來,然後急匆匆的往茅廁而去。
那丫鬟往裡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彭耀祖看過來的眼神,她向着彭耀祖微微點了點頭,彭耀祖頓時微微一笑,那丫鬟隨後就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