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弦心道,不過是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子,離開家,離開媽媽,用不了多久就會想念,就會哭着找媽媽了,到時候再送回去吧。
想到這裡,他就直接抱着小姑娘往家走。
快到家的時候,白一弦叮囑小姑娘,說道:“到了家,可千萬不要亂說話,更不許叫我爹爹,知道嗎?”小姑娘點了點頭。
白一弦見她點頭,放了心,回到家,意外發現,蘇止溪也在,白一弦好奇道:“止溪,你不是去店鋪了嗎?怎麼回來了?”
蘇止溪說道:“一弦,你回來了。我回來準備些東西,這兩天,我就不去店鋪了。你懷裡的是……誰家的孩子?”蘇止溪的眼神之中滿是疑惑。
果然不出白一弦所料,最近他這一段時間的神神秘秘,加上還曾光明正大的去了青樓,雖然跟蘇止溪解釋過了,蘇止溪也說了會相信他,但心中卻仍然忍不住的會胡思亂想。
其實蘇止溪也不想這樣,每當胡思亂想的時候,她都告訴自己,一弦已經跟她解釋過了,她告訴自己一定要相信白一弦,可腦中就是忍不住。
這是每個戀愛中的女子都會發生的,無關乎信不信任,女子天生就會多想。
而且,正如白一弦所說,他去青樓那晚,說不定蘇止溪都能給他想出好幾個小三加私生子來。
如今白一弦懷中抱着一個女娃娃回來了,蘇止溪一下子就有些懵了,莫非自己還想對了?
白一弦還沒來得及解釋,冬晴就說道:“喲,白少爺,這出去找就出去找了,這怎麼還給抱回來一個?”
白一弦說道:“止溪,你們可別亂想,這個是我在路上遇到的一個小孩,撞到了我,我看她附近沒有大人,我也不能丟下她不管,就將她抱了回來。”
白一弦大概介紹了一下事情經過,當然,隱去了小姑娘在衙門裡喊他爹爹的那一段。
就連龐知縣這個無關人員都會誤會,蘇止溪要是知道了,不誤會纔怪了。
聽完經過,蘇止溪也放下心來,說道:“原來是這樣,那就讓她先在家裡住一段時間,也當是給元兒找個玩伴。等你忙完,再幫她找到家吧。”
冬晴自從知道白一弦去青樓,最近一直不怎麼給他好臉色,聞言噘嘴說道:“白少爺,真的假的?您確定這不是您在外面和別的女人的孩子,用這種藉口抱回來。”
白一弦無語了,說道:“冬晴,我也沒得罪你把,至於總這麼編排我嗎?”
冬晴問道:“真不是?”
白一弦說道:“真不是。”
就在衆人相信了的時候,懷中的小姑娘卻摟着白一弦的脖子,脆生生的說道:“爹爹,妞妞餓了。”
尼瑪,被坑了!
白一弦一個趔趄,差點跪了,他看着懷中的小姑娘,心道這小傢伙不會就是專門來害他的吧?
來的時候千叮萬囑的告訴他,不許喊他爹爹,她明明答應的好好的,誰知道張嘴第一句話就喊他爹了,明明在外面還喊他哥哥的。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小傢伙就是故意的。
本來家裡的幾個女人就不信他的,這下好了,怕是更解釋不清了。
就知道好人難做,閒事不能管,看看,好人沒好報吧?
白一弦看向蘇止溪等人,果然發現幾人看向他的目光都變了。
本來就不相信他的冬晴更是說道:“白少爺,這是怎麼回事?您不是說,她是在街上偶然遇到的?怎麼還管你叫爹呢?”
白一弦張張嘴,發現自己根本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此時那小姑娘卻開口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忘了,爹爹在路上說了,讓我不要喊他爹爹,要喊哥哥的。”
然後,又強調似的說了一句:“他是哥哥,不認得的大哥哥,不是爹爹,你們相信爹爹好不好?”
說完之後,那眼睛裡的淚水嘩的一下,又落下來了,轉頭看着白一弦,哭着說道:“爹爹,對不起,妞妞忘了你的交代了,你懲罰妞妞吧,不要趕妞妞離開。
嗚嗚嗚,妞妞沒有爹爹好可憐的,都沒有人管妞妞,妞妞好幾天都吃不到飯,妞妞好餓。爹爹,妞妞錯了,妞妞以後喊你哥哥,再也不犯錯了,你不要趕妞妞走。”
小丫頭哭的是聲淚俱下,配合着她口中的話語,立即讓衆女相信了,她確實是白一弦的女兒。
然後,白一弦爲了不讓蘇止溪知道這件事,來的路上就交代她,要喊哥哥,要說是在路上偶遇,不能喊爹爹。
說不定還威脅她,若是不照做,就把她丟回去,不認她了。
可小女孩年紀小,既不理解,記性也不好,加上害怕,又肚子餓,所以就給忘掉了。
聽聽她說的話,多可憐啊。好幾天都吃不上飯,她還這麼小,餓壞了怎麼辦呢?
只要是女人,遇到這種情況,就沒有一個不同情心氾濫的。
包括蘇止溪,她努力壓下這個孩子可能是白一弦和別的女子生的女兒的那種酸澀感,開口說道:“冬晴,快先去拿些點心來。”
冬晴領命前去,蘇止溪又看着小姑娘問道:“你叫妞妞是嗎?你孃親呢?”
小姑娘立即一副哀泣的表情,沒有說話,只是眼淚卻掉的更兇了。
她這幅模樣,衆人立即覺得,應該是這小女孩的孃親死了,否則怎麼會只有她一個人呢?
蘇止溪又問道:“那你怎麼知道,他是你爹爹呢?”
小姑娘說道:“我看過爹爹的畫像,我娘每天都看的。我娘說,我爹叫白一弦。”
那肯定是了,這回沒跑了,看過畫像,認識人,又知道叫白一弦。天底下不可能還有另外一個叫白一弦的,長得和這個白一弦一模一樣吧。
同情心氾濫的一衆女人,立即腦補出這麼小的女孩子,一個人,孤苦伶仃的討生活,孃親死了,又找不到爹,經常吃一頓餓三頓,晚上的時候獨自抱着自己的小身體取暖。
她該有多麼的無助,多麼的害怕啊。想到這裡,衆人就覺得有點受不了,太可憐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爹,結果這個親爹居然還威脅她,還不想認她,看把孩子嚇成什麼樣了?真是太可惡了。衆女用不善的目光看着白一弦。
“真不是我的啊。”白一弦覺得自己很冤枉,但其實他自己也有點懵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