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風搖搖頭,說道:“不太清楚,不過看武功路數來說,應該是某個勢力培養的死士。”
白一弦點頭,想來也是,若不是死士,又豈敢攻擊朝廷司鏡門的人?
言風問道:“公子,救不救?”
白一弦不由看了看言風,他這麼問,應該是希望救下這女子?
不然以言風的個性,若是不想救,根本連問都不會問。
白一弦想了一下,問道:“你認識這女子?”
言風搖搖頭,說道:“屬下也不認識。”
言風大概是看出來白一弦已經看出他想救這女子,遲疑了一下,解釋說道:“司鏡門的嚴青幫過我一次。
不過,嚴青是嚴青,這女子是這女子,兩者不能混爲一談。一切都要以公子的安危爲首要。
屬下擔心,這四個黑衣人不知是何來路,若是救了這女子,怕會惹禍上身。”
言風剛開始,看在嚴青的面子上,確實想救下這女子。但後來想了想,最終還是覺得白一弦的安危比較重要,所以便放棄了。
言風說道:“公子,我們走吧,還是不要多管閒事。”
白一弦卻沒說話,他看着那女子,此刻女子已經岌岌可危了,但她卻咬着牙堅持。只是她的眼神之中卻充滿了絕望和濃濃的恨意。
白一弦確實不想多管閒事,但不知爲何,那女子眼中的絕望和恨意,卻讓他狠不下心來離開。
白一弦問道:“你能殺得了那四人嗎?”
言風點了點頭,白一弦說道:“救吧。荒山野嶺,也沒人看到,只要殺了那四人,誰知道人是我們救的。”
言風見白一弦做了決定,也不遲疑,直接便衝了出去。
那四人正在圍攻女子,根本沒想到周圍還會有人。
眼看就要得手,那女子已經抵擋不及,她絕望的閉上眼:終究是沒逃得掉,終究是無法爲三師兄報仇,也無法通知其他師兄弟爲自己和三師兄報仇了。
可久久沒有等來刀劍擊身的疼痛感,耳邊卻再次傳來刀劍交擊的聲音,女子睜開眼,發現自己被人給救了。
一瞬間,她心中再起希望。
可下一瞬,她就楞在了原地,那四個追擊她的人武功有多高,她是知道的,可她也不過是閉上眼再睜開眼的瞬間,看到的卻是那來人將最後一名黑衣人擊殺的畫面。
這……這到底是多高的武功,才能做到這一點?這恐怕,就連大師兄都做不到吧?
言風轉身看着女子,問道:“你沒事吧?”他這才發現,這女子樣貌美麗,但卻不是那種柔美,而是有一種極爲英氣的美麗。
女子一愣,沒想到這武功高強的人,竟然這麼年輕。
不過雖然言風救了她,但女子看向言風的目光之中,卻依然有着深深的戒備。
不怪她懷疑,因爲這裡雖然是千山寺後山,但人跡罕至,跟荒山野嶺也差不多。這人怎麼會如此巧合的出現在這裡,還救了她?
言風無奈,只好說道:“姑娘不必多疑,在下原本沒打算多管閒事,只是剛纔聽到你說司鏡門。在下與你們司鏡門的嚴青有舊交。”
女子頓時興奮起來,說道:“原來你是大師兄的朋友。”
她心中對言風的那些懷疑,在聽到嚴青的名字之後,便一下就放鬆了起來。
因爲對方武功這麼高,想要對付她很簡單。再說她回去詢問大師兄,就能知道真假,所以對方沒必要騙她。
接着,女子躬身行禮道:“黃昕拜謝前輩救命之恩。”縱然言風再年輕,但對於武功這麼高的人,又救了自己,還是大師兄的故人,她絲毫不敢怠慢,
言風說道:“不必多禮,我也不是什麼前輩。”
黃昕說道:“前輩武功如此高強,自然是前輩。”
言風說道:“我的武功,其實跟你差不多,只是他們馬上就要擊殺你,大約心中興奮之下就放鬆了些,沒有發現我在一邊,我是偷襲之下,出其不意,才殺了他們。”
黃昕心中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她就說嘛,眼前的男子,看上去比大師兄還要年輕,怎麼可能武功會那麼高。要是偷襲的話,那就說的過去了。
黃昕說道:“不管怎麼說,黃昕都感謝你的救命之恩。”
言風想了一下,說道:“黃姑娘,你傷勢太重,先療傷吧,我在旁邊幫你守着。”
黃昕生性灑脫,也不矯情,說道:“多謝。”
言風轉過身去,聽到黃昕在後面療傷上藥包紮的動靜。他看着遠處大樹上的白一弦,發現白一弦也轉過了頭去。
言風不由心中好笑,自家公子,有的時候,確實是正人君子,跟一般的年輕人不同。
沒多久,身後傳來聲音:“好了,多謝恩公,不知恩公高姓大名?”
言風說道:“在下言風。”
黃昕立即驚喜起來,說道:“言風大哥?我聽大師兄說起過你。他說言大哥是練武奇才,年紀輕輕,武功卻奇高。
原本我還不信,今日一見,果然非同一般。”
嚴青對她說過自己?這麼說來,黃昕和嚴青的感情應該很要好,言風心中有些慶幸,幸好救了她。
言風問道:“你大師兄最近還好嗎?”
黃昕笑道:“大師兄很好,之前還跟我提起,說好久沒看到你了,若是下次有緣再見,一定要再跟你切磋一番。”
黃昕說完,頓了一下補充道:“言風大哥,有機會便去京城吧,大師兄很想你。”
言風點了點頭,笑道:“有機會,自然回去。”
隨後又問道:“這些人雖然死了,但黃姑娘身受重傷,在下有些擔心,這些人的同黨若是得知黃姑娘沒死,會不會在路上繼續截殺你?”
黃昕說道:“放心吧,我早就已經釋放了信號,我的人很快就會過來。只要我這次沒死,他們想殺我,就沒那麼容易了。”
言風說道:“那就好。”
他想了想,看在嚴青的面上,終究開口問道:“那,需不需要在下護送姑娘過去?”
黃昕張了張口,想說好,但不知想到什麼,最終說道:“不必了,這些人來人是不少,可其他人,都被我和三師兄聯手殺了。
可惜三師兄爲了掩護我逃走,也死在他們手中。這幾個已經是最後四人,等他們發現我沒死,想要組織下一波刺殺,也要耽誤一段時間,那時候,我早已和我的人會合了。”
說到三師兄死亡的時候,黃昕臉色一陣濃郁的恨意,她早晚是要給三師兄報仇的。
言風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此別過,姑娘小心。”
黃昕點了點頭,說道:“大恩不言謝,黃昕日後,必然報答今日之恩。回京之後,我也會跟大師兄說起,告辭。”
說完之後,轉身便離開了。雖然走路很艱難,不過這女子卻很是強韌,再大的痛苦,也未吭聲。
黃昕轉身之際,隱隱看到遠處大樹上有個人,她也沒看清對方的模樣。
不過她都能發現,言風肯定也能發現,既然他沒說,那就代表那大樹上的肯定是和言風一夥的,所以,她走的很是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