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弦算是看出來了,這兩人認識,而且關係……應該算是不錯,起碼以前應該算是不錯。
否則怎麼能互相知道對方那麼多的私事兒呢?
寶慶王見兩人吵起來,是想要分開兩人的,可女人吵架起來,誰能分得開?
寶慶王認識這兩人,覺得兩個人的地位都不低,尤其一個還給皇室辦事,這要是傳出去,成何體統?
所以他趕緊讓自己的護衛清場。分不開這兩女人,那把不相干的人攆走,這總可以吧。誰讓那邊兩個女人已經完全不管不顧了呢。
白一弦聽着兩邊互相的爆料,有種深深的無力感,這些八卦,他是真的一點也不想聽啊。
這兩女人現在瘋起來不管不顧,可誰知道,等她們恢復了理智之後,會不會惱羞成怒,殺人滅口呢?
而且,看她們的架勢,一時半會兒的也吵不完,看那激烈的模樣,就差當街互毆了。
可這麼一直吵下去也不是辦法,白一弦鼓起勇氣,企圖制止,剛說了兩個字:“你們……”
那兩女人同時轉頭,怒視着白一弦,異口同聲的喝道:“閉嘴。”
那模樣看上去跟要吃了白一弦一樣,嚇得白一弦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幾步。
寶慶王笑眯眯的扯過白一弦,說道:“兄弟,不是我說,你還是年輕啊,必須得跟本王好好學學。
你說兩女人罵架,你上去摻和啥?這不是自找不自在嗎?”
白一弦驚訝的看着寶慶王,他一直認爲,現代男人的求生欲比較強。沒想到古代的男人,也有這麼強的求生慾望?這不是無師自通麼。
白一弦眼睛看着那邊吵得激烈的兩女人,小聲的對寶慶王說道:“王爺,書上不是說,女子都是賢良淑德,溫柔似水,謙卑溫順的嗎?”
其實不是書上說的,這其實是白一弦印象之中的古代女人。
在他印象之中,一直認爲古代女子是不會這麼不顧形象的當街吵架的。就算有,那也是成親了之後的一些個潑婦,這兩人,跟潑婦的形象可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寶慶王點點頭,同樣小聲的說道:“說的不錯。普通的女人,就是你所說的那樣。可這兩人,不能以常理論之。
咱們整個燕朝,估計也再找不出跟她們兩個一樣,不像女人的女人。”
寶慶王衝着兩個女子努努嘴,說道:“那是女人嗎?那不兩隻……老虎嗎。”
白一弦點點頭,深覺寶慶王說的有理。來了這個時代這麼久,見多了的都是溫柔小意的女子,真的很少見到眼前的一幕。
又過了一會兒,兩人許是吵累了,也不知道是誰先停止的。
白一弦就覺得自己聽到了哼的一聲,轉頭看去的時候,兩個女人都是一副氣鼓鼓的模樣,兩個小腦袋一個看向左邊,一個看向右邊,一副誰也不理誰的樣子。
白一弦小心的問道:“你們……吵完了?”
聽白一弦這麼問,寶慶王搖搖頭,這貨,也太沉不住氣了。
果然,兩女子狠狠的瞪了白一弦一眼:“關你什麼事?”
接着,兩人就反應了過來,竟然同時目光不善的看着白一弦,一副威脅的模樣:“剛纔的事情,你聽到了多少?”
白一弦嚇得心裡一哆嗦,急忙搖頭說道:“沒聽到,一點沒聽到。我剛纔在跟寶慶王聊天來着,不信你們問王爺。”
說完還求助似的看向寶慶王說道:“王爺,對吧,咱們一直聊天來着。”
靠,這小子沒義氣啊。寶慶王心中狠狠的鄙視了將他拖下水的白一弦,卻又不得不點頭說道:“不錯,這小子一直在纏着本王詢問這長樂坊的事兒。
還想問問本王,哪個樓裡的姑娘最美,最有味道。不過這裡本王又不常來,哪能知道的那麼清楚呢。
這次要不是他纏着本王,非要過來見識見識,本王是不會來這種地方的。”
白一弦再次被胖子的厚臉皮給震驚了。但那邊的兩個女子顯然是當真了,兩人嫌棄的看着白一弦,同時呸了一聲,說道:“呸,不要臉。”
白一弦一臉哀怨的看着胖子,欲哭無淚,被胖子陷害了,他有啥辦法?人家是王爺。
還有這兩女人,現在她們配合咋這麼默契了呢?這不是剛纔吵的天翻地覆的模樣了?
胖子無視了白一弦的哀怨,而小乞丐直到這時候,纔剛剛發現了,原來寶慶王竟然也在這裡。
她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臉色一紅,期期艾艾的行了一禮,說道:“王爺,您怎麼也在這裡啊。”
寶慶王說道:“本王一直在這裡,本王如此玉樹臨風,莫非你剛纔沒發現?”
小乞丐面色一僵,好在她早已習慣了寶慶王的厚臉皮,就裝作沒聽到的樣子。
寶慶王說道:“行了,吵完了,就快回去吧,兩個姑娘家家的來這種地方,成何體統?”
現在兩個女子恢復了理智,胖子的架子也端起來了,義正言辭的斥責了起來。
黃昕說道:“那不行,她偷東西,我要拿她。”
寶慶王臉色一沉,剛要說話,小乞丐就說道:“哼,虧你還是司鏡門的女鏡司,如此不分青紅皁白。
你可知,這裡這麼多人,那麼多有錢的我不偷,爲何偏偏要偷他的?”
黃昕問道:“爲何?”
小乞丐說道:“這個男人,看他的穿着就知道他家中不富裕,卻有銀子來這裡。你可知這銀子怎麼來的?”
不等黃昕說話,小乞丐就接着說道:“這個男人,不知道賺錢養家,卻慣會吃喝嫖賭。
家裡還有老婆孩子,還有一個病重的老孃,可他全然不顧。這銀子,是他妻子起早貪黑,給人家做衣服,洗衣服,一點一點攢的。
是準備送他兒子去私塾,還有準備給他娘治病的銀子。被他偷了來,跑來這長樂坊,找他的相好。”
錢袋子還在黃昕手裡,剛纔寶慶王清場,那男人也被清走了。可他銀子還在黃昕這裡,自然不肯離去。
所以此刻,那男人就在遠處,眼巴巴的看着這個方向,等黃昕還他銀子,他好去找相好呢。
黃昕看着手中的錢袋子,又看看遠處的男人,頓時憤怒起來,怒道:“世上竟然有如此可惡的男人。”
對於小乞丐的話,她並未懷疑,因爲她瞭解小乞丐,這種事上,絕不會撒謊。
小乞丐說道:“當然有,不僅有,還很多呢。他根本就不算個男人。我偷他銀子,是要去送還給他娘子的。”
若不是偷東西的瞬間,不知道被誰推了一下,以她的身手,也不至於被那男人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