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豐之不由皺眉起來,有五皇子的令牌,白一弦很難相信此事慕容夏沒有參與啊。
龐豐之嘆了口氣,女人是禍水,此事果真不假。但他也不敢埋怨慕容夏,只好說道:“殿下,當務之急,是先趕到京兆府尹,將白一弦救下來。
到時候,在下跟他解釋一下,殿下需配合在下,彭婉瑜這個女人,絕對不能再留。”
慕容夏點點頭,區區一個女人而已。任何人,與他的大事比起來,都微不足道。他急忙帶人,和龐豐之一起往京兆尹衙門趕去。
慕容夏一邊趕路一邊心中鬱悶,若是彭婉瑜將人帶回皇子府,私下處置,他也能早點發現,在事情不可挽回之前早點制止。
偏偏是將人帶到了京兆尹衙門……萬一白一弦遭受了刑罰,這可如何是好?
當然,由於那跟蹤白一弦的屬下不認識剛剛回京的向民元,所以此時慕容夏還不知道,連他想要拉攏的戶部尚書,他的兒子,也一塊被彭婉瑜給抓了。
若是知道了,不知道他會不會被氣死。
慕容夏等人急匆匆的趕路的時候,徐升已經將白一弦等人帶到了牢中,剛進審訊的地方,他便想將三人綁在刑架上。
白一弦沒動,言風受了他的指示,也沒動。但向民元可不是個逆來順受的主。
他看着走上來的衙役,喝道:“放開。誰敢?”怎麼說,他也是戶部尚書的兒子,一認真起來,氣勢還是很足的。
就連見多識廣的衙役們都被唬了一愣,手上動作一慢。
向民元則看着徐升說道:“徐大人,不知你做這個京兆尹,有多少年了?”
徐升皺了皺眉,說道:“區區賊子,何等身份?也敢質問本官?”
向民元說道:“徐大人能做到京兆尹的位置上,想必也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物。
這別的不說,有人報案,問案審問的那一套,徐大人應該比我熟悉吧?
還未曾聽我們辯駁,僅憑這個女子的一面之詞,便要將我們綁在刑架上,這似乎與法不合吧?
大人莫非連審問的流程都不會了?”
京兆尹,這放在地方上,也是相當於知府級別的人物,也屬於一方大員。
可是在這遍地高官的京城,確實排不上號。這個官職,說出去威風,實際上,很不好做。
這京城之中魚龍混雜,有的是達官貴胄,各種的官二代。並不是所有的官員,或者是官二代們都不會惹事的。
京兆尹要是事情一個處理不好,得罪了人,那他的官位也就做到頭了。
好在他性格圓滑,做事玲瓏,而且比較幸運的是,他上任以來,京城也沒有發生什麼太棘手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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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才得以在這個位置上坐了下來。
只不過,只要牽扯到有官員的案子,徐升一直都是小意謹慎的。
這次的案子雖然看上去簡單,也沒有官員牽扯在內,但彭婉瑜卻是五皇子的侍妾,讓他不得不小心一些。
而最關鍵的是,他原本以爲三個賊子沒有什麼背景,因此還挺放心。
可如今,這幾人之前的表現太過平靜,加之剛纔向民元說話有理有據,不卑不亢,似乎不可小覷的模樣。
因此,徐升的內心有些驚疑不定,本能的就謹慎了起來。
他仔細的看了看向民元,還有白一弦等人,想確定一下,這幾個到底是不是什麼高官衙內。
見徐升遲遲沒有動靜,彭婉瑜有些不滿,說道:“徐大人,區區幾個賊子的話就將你嚇住了嗎?
大人做京兆尹的時間應該也不短了,什麼人能得罪,什麼人不能得罪,你應該是很清楚的吧?
莫說他們沒什麼背景,就算是有背景,那又如何呢?在這京城之中,除了有數的幾個人,有幾人,是能得罪的起五皇子的?
而眼前的這三人,顯然不是那些人中的一員,這便足夠了,你說呢?”言外之意,就算這三人真是什麼官員之子,肯定也大不過五皇子去。
“是,是。”徐升忙不迭的應是,心中卻頗爲不屑。心道你區區一個妾侍,不就是仗着五皇子的寵愛?得意什麼?
你說的倒是輕巧,這京城之中少有人能得罪五皇子。但萬一因爲這個案子,本官得罪了誰,到時候,你有五皇子的保護,本官可沒有。
人家不敢惹你,難道還不敢拿我開刀嗎?再說了,京城之中也不是那麼簡單的,若真是得罪了什麼不該得罪的,怕是連五皇子都保不住你。
不過,徐升心中雖然如是想,但表面上卻萬萬不敢表現出來。
想了想,徐升到底是謹慎慣了了,因此便說道:“彭姨娘,張管家,既然人贓並獲,那也不懼這幾個賊子翻案,本官且先按照流程來。”
彭婉瑜輕輕哼了一聲,從懷中摸出一塊令牌,說道:“徐大人,這件案子,五殿下也是知道的。”那意思就是說,她是請示了五皇子的意思才抓人的。
出示了這塊令牌,這就擺明了她就是故意找白一弦等人麻煩的。畢竟五皇子不可能事先知道白一弦會偷東西,所以給她令牌。
而是因爲她要找白一弦麻煩,所以才向五皇子求了這塊令牌。
徐升心中自然也明白,彭姨娘的這個舉動,已經代表了白一弦等人百分之八十是被冤枉的。
但他看着那塊令牌,心中一凜。之前只是一個姨娘的面子,如今看到這塊令牌,那代表了五皇子。
一個姨娘的面子,和一個皇子的面子,那可不是一個級別的,徐升心中立即便重視了起來。
白一弦和向民元等人都是皺皺眉,沒想到這彭婉瑜並不是狐假虎威,假借五皇子的名頭。
而是真的得了五皇子的首肯,纔來找麻煩的。這五皇子,也太寵愛彭婉瑜了吧?
徐升端正了態度,再次疾言厲色的看着白一弦等人,對着另一邊的衙役說道:“去將他懷中偷盜的御賜之物取出。”
這是御賜之物,徐昇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稱這支髮簪爲贓物。
白一弦也不反抗,衙役小心翼翼的取出髮簪,雙手捧給了徐升。
徐升先小心翼翼的將髮簪接過,然後喝道:“人贓俱獲,你們還不從實招來?”
向民元看了看白一弦,白一弦淡淡的道:“我們是冤枉的,大人,這支髮簪,是彭婉瑜自己放在我懷裡的。”
徐升心中知道,彭婉瑜要找白一弦麻煩,所以他說的,很有可能是真話。這可是明目張膽的栽贓嫁禍啊,他不由瞥了眼彭婉瑜。
可彭婉瑜面色淡然,手中把玩着令牌,一言不發,那意思擺明是讓徐升自己看着辦。看他會不會爲了區區幾個毫無背景的人,得罪五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