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晴一愣,問道:“爲什麼?”
連蘇止溪也看了過去:這人,怎麼每次自己說的話他都會反駁?不過上次下雨的事情讓他說中了,這次又是爲什麼阻止?
白一弦也不知道怎麼解釋,便直接說道:“下雨的時候不能站在樹下,也不能站在高處,會被雷劈。”
“呀。”幾個女孩嚇了一跳,齊齊驚叫了一聲。
冬晴忍不住說道:“可是我聽說,雷只會劈壞人,我們都是好人呢。”
白一弦暗暗翻了個白眼,懶得解釋,直接說道:“人有好壞,雷也有好壞。好雷劈壞人,壞雷就劈好人了。”
啊?除了聽不懂的元兒,剩下的三個小丫頭都眨巴眨巴眼。
冬晴的說法,雷劈壞人,她們多多少少都聽說過。可白一弦的說法,她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
這三個小丫頭,只有小暖無條件相信白一弦,他說什麼,小暖就信什麼,另外兩個,凡事都不相信,非得問出來個一二三。
蘇止溪又問道:“這些都是誰告訴你的?就算壞雷劈好人,可我們站在樹下,若是雷劈下來,那樹不就正好替我們擋住那雷了嗎?”
另外兩個小丫頭都看過來,好奇的看着白一弦,等他解釋。
現代的理論她們也不懂,白一弦自然不會跟她們長篇大論的討論什麼,便直接簡單的說道:“看到沒,那個亮晶晶的是閃電,劈下來的時候會導電。
劈到樹上,樹就會傳導到我們的身上,到時候我們就危險了。明白了嗎?”
三人一臉懵逼,同時搖頭,表示不懂。
白一弦眨了下眼,便說道:“雷劈到樹,樹會起火倒下來,會燒到我們,砸着我們。懂了吧?”
這回三人點點頭,表示懂了,蘇止溪又忍不住問道:“那就算不能站在樹下,可爲什麼不能站在高處呢?”
白一弦這次更加乾脆,直接糊弄的說道:“站的越高,離雷越近。你看,你站在低處,那雷原本劈不到你的。
可你自己跑到高處了,那雷不就正好劈着你了嗎!”
三人又是點點頭,表示很有道理。可不知爲何,蘇止溪總覺得有點不對,她總有一種白一弦在糊弄她們的感覺。
但是他解釋的,偏偏聽上去似乎還有那麼點道理,所以蘇止溪也想不出哪裡不對。
小暖忍不住說道:“少爺,你真厲害,怎麼懂得這麼多呀。”
白一弦牛皮轟轟的說道:“那是,我是少爺,自然懂得多。”
聽着白一弦在那自吹,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這麼一說話的功夫,幾個女孩子都忘了打雷,連心中的懼怕都被沖淡了不少。
可說完了話,車廂靜下來之後,聽到外面的雷聲閃電,幾人便又重新害怕了起來。
小暖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少爺,您不是會講故事嗎?不如給我們講講故事吧?”
這壞人還會講故事?蘇止溪看過去,冬晴也點頭贊成道:“說說話,就忘了打雷了,不然心裡,怪怕的。”
得,自己還得負責哄女孩子,還是三個女孩子,真是不容易。
白一弦也不會講什麼故事,想來想去便說道:“成,我給你們講個白雪公主的故事吧。”
誰成想,這三個小丫頭還挺入迷,雖然有些不理解的地方,但這不妨礙她們被故事情節吸引了。
就連元兒,都瞪大了眼睛看着白一弦,認真的聽着故事。
衆人正聽的入迷的時候,冷不防那車廂一陣劇烈的晃動,車廂內的衆人在猝不及防之下頓時左右搖擺,差點從座位上摔下去。
冬晴立即高聲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馬車伕的聲音在外面響起,由於雨聲大,他只能高聲喊:“小姐,實在對不住,是老奴的疏忽。
這裡有個坑,雨勢大,迷了眼,老奴一時沒看到,不小心讓車輪陷入進去了。驚嚇了小姐,請小姐恕罪。”
冬晴聞言,低聲喝罵了一句:“這該死的奴才,慣會找理由,沒的衝撞了小姐,把小姐摔壞了,他可賠不起。”
冬晴心並不壞,從他剛剛覺得馬車伕可憐,想從樹下避雨就知道了。現在也是擔心剛纔得那一撞,萬一嚇着了或者摔着了蘇止溪就糟了。
蘇止溪說道:“算了,我也沒事,外面雨勢確實有些大了,迷了眼也是正常的。”
冬晴說道:“到底是小姐心善。”隨後衝着外面高聲道:“小姐沒有怪罪,快將馬車趕上來,繼續趕路吧。”
那馬車伕連忙稱是,可接下來,無論他用什麼辦法,都沒法趕動馬車。
車上衆人有些着急,白一弦說道:“可能是車輪卡的緊了,我下去看看,你們在車上等等。”
小暖急忙說道:“那哪成,您是少爺,還是奴婢下去看吧。”
白一弦說道:“沒事。”隨後將元兒放下,又取了一把雨傘,跳下了馬車。
繞到車後,這才發現,被卡住的是後輪,前輪反倒沒事。
只是如他想象的那般,卡的確實有點緊,那馬不懂得用力的技巧,光用死勁是不行的。
白一弦試了試在後面推了一下,推不動。馬車車廂本身就笨重的很,加上車內還坐了好幾個人。就算她們都很瘦弱,加起來也是二百多斤呢。
白一弦走到車前,掀起門簾,說道:“不行,卡的太緊,需要你們先下來,恐怕還得幫忙推一推。”
冬晴立即說道:“那怎麼行?我和小暖是丫頭,倒沒什麼,可小姐身子弱,淋不得雨。要幫忙推車,那和小暖來吧。”
說完,便取了兩把傘,留下了蘇止溪和元兒,和小暖下了車。
白一弦看了看兩個小丫頭那單薄瘦弱的身軀,砸吧砸吧嘴,覺得就算加上她們兩個,估計也沒啥用。
而車伕需要在前面趕車,沒他在前面指揮,他們三個在後面用再大的力氣也不行。
不過既然下來了,那就試試吧。
三人試了試,果然不行,根本擡不動。
白一弦前後左右看了看,沒有任何能借助的工具,沒辦法,沒法擡起來,只能挖坑了。
白一弦找了一根還算結實的粗樹枝,對着兩個小丫頭說道:“你們先回去等着吧,需要的時候再喊你們。”
兩個小丫頭都沒走,她們也很好奇,這種情況下,白一弦能有什麼辦法。
白一弦見狀,說道:“還不進去?不怕打雷了?”
兩個小丫頭笑道:“怕,不過,現在雨勢小一些了,連雷聲都少了。”
這些都是土路,下了雨之後就變成了軟稀泥。白一弦蹲在後輪處,開始努力的挖坑。
那車伕見狀,也趕緊過來幫忙,兩人將那個坑的前後都挖成了斜面,又找了一些碎石子給填了進去。
完成之後,兩人站起身來,準備試試能不能行。
剛好蘇止溪在車內等的時間有些長,又聽到外面沒什麼動靜,便也取了一把傘,鑽出了馬車,可由於沒有踩凳,便站在車沿上往外看,想看看他們在幹什麼。
白一弦見狀,走過去想要把蘇止溪接下來。
恰在此時,一道巨大的雷聲響起,彷彿就在身邊炸開的一樣,衆人都嚇了一跳,連那馬兒也受了驚,猛地擡起前蹄揚起身子,嘶鳴了一聲之後,接着就開始往前狂奔。
那坑已經變傾斜,又加了石子,馬兒用力之下,便帶着車廂出了坑,狂奔而去。
蘇止溪一個趔趄,驚呼一聲,便被甩下了車。從這馬車上摔下來,以蘇止溪的身子骨,就算不死也得去半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