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排廂房雖然是並排着的,但卻並不是連在一起的,而是獨棟的,廂房與廂房之間隔了一小段距離。
亮燈的那一間,就是最後的倒數第二間。
白一弦聽了小太監的話,微微點了點頭,順口問道:“小郡主在不在?”他走的時候,慕容小沐也沒有離開。
小太監回道:“在的。賈公子不見的時候,小郡主還幫忙尋找了。”
白一弦問道:“還有誰在?”
小太監說道:“除了錦王殿下和小郡主,大約就是太醫了,奴才離開的時候,賈公子還在昏迷,錦王殿下派人去招太醫,這會兒也不知道瞧完沒有。”
白一弦的腳步微微一頓,隨即又繼續往前走,待走到屋前的時候,白一弦擡手欲敲門,卻心中一動,覺得有些不對勁。
敲門的手便微微略一遲疑,有些奇怪,這屋裡,太安靜了。
照這小太監所說,屋內有昏迷的賈守義,還有慕容楚,小郡主慕容小沐,還有可能太醫也在。
慕容楚和慕容小沐是可以帶隨從入宮的,他們兩人在,身後必然還跟着隨從。
太醫若是在,那人就更多了,這麼多人,屋內怎麼會如此安靜?
別的不說,就說慕容小沐那性子,也不是能沉得住氣的,她不可能一直憋着不說話啊。
白一弦只是覺得有些奇怪,到也沒懷疑什麼,轉念一想覺得說不定是太醫正在診治號脈,那自然會安靜一些。
小太監見白一弦停住,便問道:“白大人,可有什麼吩咐麼?”
白一弦搖搖頭,隨後在門上輕叩了兩聲,屋內沒有說話,門卻被從裡面打開了。
白一弦還以爲會是慕容小沐跑過來開門,沒想到卻是一個侍女出現,向着白一弦行了一個禮,輕聲說道:“白大人,錦王殿下讓您直接進去,太醫正在診治。”
難怪這麼安靜,原來果然是在診治。白一弦點了點頭,邁步走了進去。
廂房分內間和外間,這皇家廂房,雖然不常有人在這,只是臨時才用一用,但這裡面比一般府邸的廂房要豪華一些。比之一般富戶家中刻意擺設的還要高端大氣一些。
房間裡面很整潔,整個屋子之中還有一股淡淡的香氣。白一弦眼睛一掃,便發現是窗邊的一張桌子上擺着一個薰爐。
外間並沒有人,人應該都在內間。
白一弦一邊掃視了一眼廂房的環境,一邊往內間走去。所以他自然沒有發現,身後的侍女向着門外的小太監點了點頭,隨後便將門給關上了。
而那小太監,並未進入房間。
打開內間的門,裡面空空如也,根本沒有人。
糟了,白一弦一驚,頓時明白過來,自己上當了。
他急忙轉身,卻看到後面的那個侍女關上門之後,轉過身看着他,然後,她伸手解開了她自己腰間的束帶,開始脫她自己的衣服。
白一弦立即明白對方是想做什麼了,淫亂宮廷,死罪。
並不是非要和妃子通姦纔算是淫亂宮廷。對方就算只是個侍女,那也是皇宮裡的侍女,皇宮裡的女人,都是皇帝的,外男不得染指。
只要白一弦被人發現和一個侍女在一個房間之中衣衫不整,那就是淫亂宮廷,是死罪。
白一弦急忙往外走,想要出去,卻感到一陣頭暈,腳下一個趔趄,糟了,迷藥。白一弦眼睛掃向桌子上的薰香,這裡面填了迷藥,而且藥效很猛烈。
“白大人,你逃不掉的。”那侍女一邊看着白一弦,一邊脫衣服,此時已經將衣服脫的只剩下一曾褻衣。
白一弦喝道:“住手,你是誰派來的,竟然如此害我,莫非你不知道,你自己被抓住了,也是死罪麼?”
那侍女面無表情,聽了這話也充耳不聞,只是默默的脫衣。顯然她早就知道後果,知道自己會有什麼下場,但她早就已經考慮好了,所以不會在這時候動搖。
白一弦有些後悔,心道大意了。之前知道宮裡有人要對付自己,蘇昭儀也給他查清楚了,寫在紙裡派人交給了他。
可那紙上,只寫了賢妃母子的計劃,寫着他們要讓女戲子假裝刺殺慕容煜,嫁禍給他和慕容楚。
他已經提前將女戲子拿下,使得事情沒有發生,還引得賢妃母子不得不派人刺殺女戲子來殺人滅口。
這件事的危機已經避免了,所以,他以爲事情已經過去了,心中便放鬆了些。
沒想到,女戲子的事,竟然只是他們混淆視聽,用來麻痹他,使他放鬆的,真正的殺招,竟是在這裡。
蘇昭儀只查出來女戲子的事兒,卻沒查出來這個。
對方利用他跟賈守義、慕容楚相熟,將他引來這裡,要給他按一個淫亂宮廷的罪名。
對方看來還算比較瞭解他,知道賈守義出事,慕容楚招他回來,他就一定會回來。
如今當務之急不是想這個,而是怎麼樣才能躲過眼前的一劫。否則他若是被人抓住,皇帝不會聽他解釋。
白一弦一狠心,暗自一咬舌尖,努力讓自己清醒了一些。嘛的,還真疼,都出血了。
那女子脫的已經只剩下了肚兜,她向着白一弦慢慢走了過來,伸出雪白的雙臂就要抱住他。
這女子姿色不俗,渾身上下更是雪白,肌膚細膩無比,身姿也非常曼妙,伸出的手臂沒有一絲一毫的贅肉。難怪會被派來做這樣的事兒。不然換個醜的,別人也不信。
白一弦也不說話,等着她靠近,再次一咬舌尖,讓自己清醒一下,隨後突然一伸手,反而將那女子給抱住了。
那女子本來是要來抱住白一弦的,沒想到白一弦先下手爲強,先抱住了她,反而把她嚇了一跳。
女子這時候竟然還有一絲驚慌,白一弦中的是迷藥,又不是春一藥,怎麼會抱她呢?莫非是因爲覺得她害了他,所以想要報復她,毀她清白不成?
那時候的女子將貞潔看的無比重,她雖然做這樣的事,但卻是迫不得已,被人強迫的。
如今真的被一個陌生男人摟在懷中,尤其是她幾乎還是半裸的,她身子還是不由自主的僵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