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海這邊剛走進了屋裡,就看到黎未未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而且正在穿外套,看樣子是準備出去。
“你又準備去鬧什麼妖蛾子?”貝海笑着問了一句。
黎未未的回答讓貝海大吃了一驚。
“我準備去劈一些木柴,留着晚上的時候生壁爐!”黎未未說完想起來了晚上不用電的事情,對着貝海說道:“對了,你出去的時候,我們約定了晚上不用電……”。
“我知道了,你們不覺得冷的話我無所謂”貝海說完提起了劈柴的事情:“你會劈柴?!”。
“這有什麼難的?”黎未未很是不屑的說道:“不就是用斧頭這麼一下子下去,大不了用點兒力氣嘛!你別看我瘦可是力氣真是不小的!”。
黎未未的眼中劈柴就是繼力氣活兒一點兒技術含量都沒有的,這麼豎起斧頭猛的一下去柴火就能開了。
事實上當然不是這樣,雖然貝海也有十幾年沒有劈了,以前還是小學時候在姥爺家幹過這小活兒,不光是靠力氣,技巧更加的重要,蠻力真的沒多大用。
“不會你這裡沒有劈柴的斧頭吧”黎未未望了一眼貝海之後,就準備把剛穿上的外套脫下來。
“怎麼可能沒有!”貝海連忙說道。貝海這裡可是農場,斧頭可是大大小小的四五把全都是砍柴的斧頭只是貝海一直沒用過掛在工具房裡生鏽呢。
現在貝海很想看黎未未劈柴的樣子:“走,我帶你去拿斧頭。我這裡不光有斧頭,連要劈的圓木段子都是準備好了。不要你去砍了直接劈成柴條就成了!”。
老美這裡燒火用的可不是像是現在國內那樣小樹枝啊,麥吉杆啊,人家用的就是樹段子,一般來說直徑二十公分左右的,就像是貝海小時候記憶中的樣子,那時老家山上的大林子還沒被伐光,燒火用的都是樹上砍下來的粗枝,雖說不能和老美這裡比粗不過差不多也有碗口大。現在這麼粗的樹在國內那都是木料,哪裡可能拿來當柴火燒。
而美國人這裡就簡單了,沒木柴的時候自家有樹的想伐就伐自家的,不想伐或是沒樹的開上小皮卡到野外林子裡找棵樹一伐就有燒火的了,反正光這麼燒火,貝海還沒見過老美把野外的林子伐光的。
“走!”黎未未很乾脆,直接就跟在貝海的後面向着工具房走去。
貝海這個小農場挺全乎的。斧頭現在就掛在空蕩蕩的農機房一角的小工具房的牆上。
“選吧!”貝海打開了門示意黎未未選斧頭。
“這把!”黎未未選的很快,直接就拿了一把最大號的,而且造型看起來也很漂亮,斧刃的弧度很大。
“行!”貝海從牆上摘下了斧頭就放到了黎未未的手中。
黎未未接過了斧頭之後就抗到了肩膀上,然後很豪氣的對着貝海揮了下手:“出發!”然後就像是個得勝回來的將軍,邁着大步走在了貝海的前面。
原來老房主留下來的木柴都在穀倉的旁邊的小房子裡。貝海也就第一次來的時候看過,交房的時候看了第二次,就這麼兩次這個小木板房子貝海就再也沒進來過。一打開房門,貝海直接就看到靠着一邊牆邊角上碼着整齊的三四十個圓木樹幹。
“快點兒,讓你搬個樹樁子都這麼慢!”貝海準備選一個呢。就聽到黎未未在外面焦急的說道。
“來了,來了!”貝海直接滾了一個下來。然後就這麼用腳滾着樹樁兒。
砍柴的檯面也有,圓來的一個大樹被鋸倒後留下來的樹樁,不說是別的就從這整個造型上來說都達到了劈柴的好萊塢級別,大樹樁作墊,圓木樹幹往上一放,然後長柄大斧這麼一揮,弄點兒牛仔帽,花格子襯衫簡直就能拍西部片了。
很顯然黎未未也是這麼認爲的,很是顯擺的把貝海滾來的樹幹放到了樹樁上立了起來,然後還仔細的調整了一下,退了兩步操起了斧頭還準備先瞄一瞄。
“你幹什麼站在這麼遠?”黎未未還沒瞄好呢就看到貝海連着退到了好幾米遠的地方站着,不由的張口問道。
想了一下自以爲是的自己接了一句:“是怕被劈飛的木柴砸着?”。
“嗯嗯!你劈你的我膽子小”貝海說道,說實話貝海不是怕被劈柴砸着,是怕被黎未未手中的斧頭招呼到。
至於斧頭傷不傷的到黎未未這一點貝海還是有把握的,人在內心都有自我保護意識,況且自己揮斧頭就算砸到自己也不會太重,要是自己湊上去就有點兒危險了。黎未未可是一看起來就從沒完過這個的人,手上可沒什麼譜。
“嘿!”黎未未論起了斧頭就向着立起的樹樁上揮去。
可惜的是斧刃沒有落在要劈開的樹杆上,卻落在了下面墊着的樹樁上。揮的不是地方,斧頭刃都還夠碰到樹杆的,還離着五六公分才能擦着樹杆皮呢。
不過從力氣方面來說黎未未的表現是挺不錯的,揮起斧頭沒有女孩子的那種嬌氣,反而帶着一股子豪爽。可惜的是一點兒技術倍量都沒有,只能算個女漢子。
“你們劈柴玩?”。
黎未未正在撥斧頭的時候,禹難牽着小豬湊了過來。
“離遠一點兒,萬一她手的裡斧頭脫手呢”貝海看着禹歡還往前湊不由的說了一句,這種第一次玩的人誰知道斧頭能飛向哪裡。
“不會吧!”禹歡對着貝海說了一句,然後老實的退到了貝海的旁邊。
話剛落聲,黎未未手中的斧頭就飛了出來,斜着飛了兩米遠。黎未未這時正捂着手,很顯然被斧頭柄震到了手。
這次黎未未瞄的有點兒過了。剛纔的斧刃是沒到樹杆上這次是過了,力量沒有通過斧刃傳到樹杆上把樹杆劈開,反而通過了斧柄的柄肩碰到了樹杆這下力量一下子反彈傳到了斧柄末端握手的柄握處,一下子就震的黎未未兩手發麻,人下意識就扔出了斧頭。
“再來!我就不信了”黎未未揉了揉兩手的手掌然後拿回了斧頭。
貝海這時也沒興趣再看她逗樂子了,走到了她的跟前接過了斧頭說道:“還是我來吧!這個事情可不是蠻力乾的好的”。
說完示意黎未未走開,自己揮起了斧頭,落點沒有錯但是斧刃陷在了樹杆上面。並沒有劈開樹杆反而是卡住了斧頭。雖然記得怎麼用力,但是貝海己經沒有小時候的手感。
“你也不過如此啊!”黎未未看着貝海撥斧頭不由的樂呵着說道。
“你繼續抓緊時間樂呵,我再試幾次你就樂呵不出來了”貝海望着黎未未打趣說道。
“幾次,我看幾十次!”黎未未取笑了貝海一句之後又說道:“看美國電視劇里人家都挺簡單的,樹杆一豎起了斧頭一揮,好長的一段樹杆就劈開了,難道是用的道具?”。
劈了七八下之後。貝海一找回了感覺就開始嘚瑟了起來:“看到沒有?劈柴講究的是用巧力不可蠻幹!”。連着三下樹杆應聲分成兩瓣貝海就顯擺的說道。
斧刃用的時候靠的是鋒利,斧刃一進樹杆之後也行進不了多少的距離,劈過的人都知道,一開使用力後來還有個收力的過程,斧刃一進去之後靠的是厚的斧筋和斧腹的厚度順着樹纖維的紋路擠開樹杆了。
“教教我,教教我!”黎未未看着貝海這邊劈的輕鬆就直接湊了過來說道。
貝海本就是顯擺。現在一聽有人相學自是繼續好爲人師起來,老實說聽看黎未未要來劈柴開始,貝海就等着她的這句話呢。
“直着落下去,別講什麼角度讓斧刃幾乎就是一齊碰到這樹杆的切面,順着這個紋路”貝海自然是開口立刻教了起來。道理很簡單,學起來也沒什麼難道。知道怎麼發力落點講究一點兒就行了。
“未未,讓我試一下”禹歡看着黎未未這邊劈的也越來越有樣子了,立刻就自告奮勇的要讓自己也試試,現在劈柴成了爭搶的遊戲。
貝海剛想說點兒什麼呢,聽到自己口袋裡的電話響了起來。
拿起來一看是老喬伊打來的,對着黎未未兩人未意了一下就走到了旁邊接了起來。
“喬伊!你好!”。
“赫爾!聽說你明年準備添一艘新船?”喬伊也不合貝海含糊直接問起了這個事情。
“傳的這麼快,你都知道了”貝海驚奇的問道。
“我當時正在和老維克多聊天,聽康裡說起了這個事情,對了船上還有位子沒有?”。
貝海一聽想着這還差不多,要傳也不該有這麼快原來是碰上了:“你不跟着瑪琳了?”。
喬伊可是跟着自己的老婆一起在自家的船上幹活的,現在怎麼要到自己的新船上來了,不會是夫妻兩人都過來了吧。老實說雖然大家是朋友,但是兩人都過來貝海真是要說NO的,因爲兩人歲數都有點兒大了,有經驗是不假可是沒體力了。
“瑪琳不來,她還是當她的九月號船長,我和她商量了一下,她也同意我到你這裡試一試!”喬伊說道。
喬伊從康裡這裡一得到了消息,就給老婆打了個電話,不是因爲別的就是貝海這人對手下的人真不錯,別人不知道馬特和齊一銘的收入是多少,瑪琳和喬伊可是知道一清二楚的,不說馬特連齊一銘這個第一年的菜鳥都比夫婦兩人一年一共賺的都多!私下裡兩人一提起來都是羨慕的要死的。
一聽說貝海這裡新添船,瑪琳夫婦兩個和錢又沒仇。喬伊一提瑪琳就答應了下來,而喬伊打電話過來,看準的就是剛從康裡說起的那個大副的位子。
雖說不是金槍魚釣船而是自纜釣船,但是貝海現在名聲就是招牌,再說了整個漁季呢就算是貝海失了手,作爲船員也不過花一兩週的時間去賭,大不了再回到自家的船上去好了。
喬伊雖老但是這種本錢小獲利大的事情,誰碰上的不去賭那纔是傻子呢。別說喬伊了稍有點兒腦子的人都不傻。
“現在我正式的向你提出請求,我想應聘新船的大副位置”喬伊對着電話說道:“你看,船長什麼時候當面面試一下?”。
聽了這話貝海不由的笑了:“不用面試了,要是你決定的話漁季開始的時候就來吧!”。這還有什麼好說的,喬伊都當了幾十年的大副了,管理甲板上的事情那真是小菜一碟,況且還是熟人,貝海也信的過喬伊的人品。
“那就這麼說定了!”喬伊聽了開心的說道:“沒想到我的聖誕禮物這麼棒!”。
“別這麼說,我的壓力很大的!”貝海聽喬伊這麼一說不由的就打趣說道:“消息剛說了沒兩天,現在就三個船員了!”。
“那你這幾天小心了,最好還是關了電話吧,這消息傳出去小心你的手機”喬伊笑着說道。
“算了,還是讓我安心的過個聖誕節吧,你先別傳了,你也和康裡說上一聲”貝海這下覺得這事情還是等着聖誕後再說,按着個速度下去自己真是要在聖誕節關機了。
“好吧!不過我不能保證,因爲這個時間康裡一家說不準就有什麼人過去,我出門的時候老麥可正要往他家去”喬伊說道。
“就這樣吧”貝海聽了也只能先這麼招了,誰讓自己沒有考慮好呢突然的這麼嘴快的來了一句。讓本來保密的挺不錯的這事兒起了這個變化。要是早知道的話剛纔就這順口給齊一銘說了那句不用保密。
貝海放下了手機,望着剛下完雪瓦藍瓦藍的天管嘆了一口氣,心中真是分不清自己的該嘚瑟呢還是該懊惱!
“哎!”貝海感嘆了一聲之後就說道:“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今兒是我自找麻煩啊”
現在貝海沒有想到搞新船和招新人的消息就像是一句國內的廣告語說的那樣:我只告訴了她,誰知道一傳十,十傳百成了衆人皆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