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安峻熙被她打懵了,怎麼也想不到,如此嬌小的一個平時那麼溫和的女人,竟然是個暴力狂。
“你打人有癮嗎?怎麼總是打我?”
安峻熙一急,呼哧一下站了起來,伸出大臂,想要打她。
她昂起下巴,一副抵死不屈不撓的表情,用惡狠狠的不共戴天的仇恨目光,瞪着他。
他的手,抖了抖。然後遲疑地放下了。
就是她的這份目光,刺痛了安峻熙的心。
他嘆口氣,轉過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緩緩地說,“你身體已經被我佔有了,你最好的選擇,就是接受這個現實,成爲我的女人,跟着我,享受天底下最大的財富,難道你不願意嗎?”
“不願意!我一點也不願意!”姜曉渠激動地叫着,眼淚在眼眶裡一圈圈盪漾着,“你覺得你有錢,你就可以掌握別人的生活嗎?你強暴了我,爲什麼還要再一次欺凌我?我不想見你,一眼也不想見!我恨你,恨得每天都詛咒你下十八層地獄,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壞蛋,你仗勢欺人,總有一天會遭到報應的!”
罵着,還是忍不住哭泣起來。
不管怎麼罵他,自己還是被他狠狠地欺負了。
自己可憐的尊嚴,被他踐踏得一文不值。
可是……他想見她……
“我知道剛纔弄痛你了,是我不對,我以後會注意的……”
“你住口!不許你再提那些事!不許你再提!像你這樣禽獸不如的東西,爲什麼還要活在世上?荒淫無度,恬不知恥!以後你離我遠遠的,我不要再見你了!你有錢算什麼,有錢在我眼裡也是一個惡貫滿盈的畜生!”
“姜曉渠!你罵夠了沒有?你還有完沒完?我讓着你,你以爲你就可以蹬鼻子上臉了?”安峻熙哪裡被人如此惡罵過,氣得胸膛一起一伏的,轉臉怒視着牀上的女人。
姜曉渠卻不哭了,冷笑一聲,“誰讓你讓着我了?你有本事,就把我打死啊,就像當初打我姐姐一樣,往死裡打我啊。你以爲我不想死,我被你凌虐的第二天,差點就死掉了。如果不是……不是有親人的責任,我纔不想這樣屈辱地活下去!安峻熙,你毀掉多少女人的幸福,你可知道?你做下了多少混賬事,你可知道反省?像你這樣的人渣,我恨不得把你放在油鍋裡油炸了,你還妄想着我會留在你身邊天天看着你這種垃圾天天反胃嗎?”
她尖銳的話,一句句,彷彿利劍一樣,刺得安峻熙心口窩猛然一痛,眼前一花,他傲慢的身子晃了晃,竟然有兩秒的失去神智。
根本不是他踐踏了她,而分明就是她狠狠地把他踩在腳下,再碾上一碾。
姜曉渠冰冷了一張臉,纔不管安峻熙那難受的表情,從地上緩緩撿起自己支離破碎的衣服,抖着身子穿着衣服,穿好後,踉踉蹌蹌的往外走,走到門口,姜曉渠咬牙切齒地說,“不要再讓我見到你,你醜陋的嘴臉,我見到就想吐!”
安峻熙狠狠閉上了眼睛,在臥室門關上的瞬間,低嘯一聲,發了瘋的胡亂捶打着牆壁。
打得手都青紫了,露出了血跡,他才停下來,喘息着,立在窗前往外看。
“滴嘟……”傳話器響了。
“少爺!那個小姐要離開別墅怎麼辦?”管家焦急地問。
安峻熙每根毛髮都在顫抖,潰敗地吐出一口氣,久久才發出聲來,“……放……她走……”
“呃,是,少爺。”
然後,他就那樣眼裡微微含了一層霧氣,心如刀割地看着噴泉邊,一個嬌小的身影,一點點向外走。
他傷心了。
活到現在,第一次如此深刻地傷心。
天下無敵、天下第一的安峻熙,這一刻,真的想抱頭大哭。
如果哭,可以解決一切的話。
自己在她心裡,一文不值!
她還說,見了他就想吐。
她詛咒他下地獄,立刻死了。
她……不僅不喜歡他一點,竟然會恨得他如此深。
自己做得有錯嗎?
那些女人,不是他要的,而是她們主動送上門的。
他承認,當初得到她,是手段很陰損,可是他現在想要給她保證,給她一輩子的衣食無憂啊。
可是她,竟然都不給他這個機會,他想寵她疼她,都沒有機會。
眼簾中的女孩,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體力不支,走路踉蹌了下。
安峻熙皺眉,無力的對着傳話器說,“派車,送她去她想去的地方。”
“是,少爺。”
安峻熙從兜裡,掏出來一個精緻的首飾盒子,打開,失神地看着那個大克拉鑽石吊墜,看了幾許,終於慘笑着,把價值五十五萬美金的鑽石吊墜,狠狠丟到了地毯上,那吊墜,骨碌到了牀底下。
在悉尼給她精心挑選的大鑽石,無用了。
**
修復傷痛,最好的藥劑,便是時間。
安峻熙這幾天再也沒有出現在姜曉渠的視線裡,她漸漸又回到了固有的那個軌道。
中午,有快遞人員叫着姜曉渠的名字,送來一盒香噴噴的魚翅海蔘湯。
“哇,又是好吃的食物啊,釋涵真是體貼細緻哦,每天中午都給你送好吃的呢。丫頭,你可是掉進甜蜜的漩渦裡嘍。”雪兒奪過那盒營養湯,先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一邊讚歎着,一邊對着曉渠雞眼睛。
這已經是第三天了。
連續三天中午快遞來好吃的食物,或者是餐館直接送來,姜曉渠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
被人關心被人疼愛,沒有感恩與感動,那都是假話。
可是……她面對千葉釋涵大海一般深厚的情意時,竟然先踟躕了。
自己……有這個資格嗎?有資格握住他給予的關懷嗎?
……畢竟是一個殘敗的身體。
小和同樣也收到了一份豐盛的午餐,是千葉釋涵親自送過去的。
千葉釋涵的工程正好在小和的學校,因此,這天中午,他推脫了所有的應酬,讓手下帶了飯,去小和班級裡等着他。
放學的鈴聲響起時,班級門口多了一個帥氣的清瘦男人,雙手插兜,亂髮拂面,幾分清雅和風流,微微一笑,比常人的笑容多了幾分冰度,卻很真誠,“小和,一起吃午飯吧?”
埋頭學習的小和猛地擡起頭來,愣了兩秒,才驚喜地叫出來,“啊,姐夫!你怎麼來了,姐夫?”
全班都轟動了。
樹蔭下,兩個男人一起會餐。
釋涵沒有怎麼吃,就那樣滿足地看着小和大口大口地吞嚥着。
這個孩子,眼睛與曉渠的眼睛一樣澄靜秀氣。
就這樣靜靜地看着小和,彷彿看到了曉渠。
“慢慢吃,喝點湯。”釋涵關懷地給他一張紙巾。
“嗯嗯,姐夫,你怎麼不吃啊?”
“我之前,已經吃過了。”
“哦。姐夫,這幾天怎麼你都沒有去我家裡?”
“我……公司裡有點事,出差了。”
釋涵編着謊話,臉上有點尷尬。因爲他這幾天,一有空就要去高木家去看望晴子,那是他愧疚與她的。
“你姐姐……有沒有提到我?”想了想,還是忍不住羞羞地問了句。
“哦,沒有。”小和沒心沒肺的回答,讓千葉釋涵失望了好多。
蹙眉不由得去想,難道姜曉渠她一點也不在乎自己嗎?一滴滴,也沒有想到自己嗎?
唉……
好傷心啊。
下午放學的時候,姜曉渠學校門口又阻塞了。
無一例外,千葉釋涵的瀟灑飄逸,又引得衆人駐足觀看。
“啊,好帥啊……”
“那眼睛真美哦……”
“聽說了嗎,是追求姜曉渠的。”
“那個高護系的窮學生,真是沒有天理啊……”
千葉釋涵沒有開車,他讓司機放他在學校門口,讓司機走掉了。
聽到女生們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千葉釋涵僅僅是不當回事地依舊看着校園門口的大樹。
靜靜地等着他想要見到的女孩。
“我聽我哥哥說,姜曉渠其實還有一個姐姐呢!”
一個胖丫頭的話引起了千葉釋涵的注意,他不禁倚着牆,稍微立正了身子,眯了眼,認真地去聽。
“我哥哥說,姜曉渠的姐姐是個很爛的女人,仗着自己有幾分姿色,就跟闊佬胡亂睡覺,大家都形容她是公共汽車,意思就是哪個男人都可以隨便上的爛貨。你們看姜曉渠平時一本正經的樣子,一準那都是裝出來騙人的,有她那個好姐姐做榜樣,她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能夠吊得這樣好的男人,還是不賣身得來的。還記得嗎,前幾天,把她擄走的事件……姜曉渠就是個會僞裝的爛貨啦……”
那個胖丫頭掐着聲音在一堆女生裡面得意地吐沫滿天飛着,卻沒有想到,五十米外,有一個人的聽力超乎尋常地銳利。
蹭!
都沒有看清釋涵是什麼動作,下一秒,他的手,已經扼住了那個胖丫頭的喉嚨。
“唔唔唔……”胖丫頭小眼翻着眼白,感覺喉嚨上的手,像是鋼鐵一樣堅硬,在一點點收緊。
“天哪……”女人們都驚嚇地退後了幾步,眼睜睜看着那個清俊的男人瞬間變成了殺人狂那樣的陰冷。
他幽深不見底的冷酷的眸子,此刻像是寒冰,惡狠狠地瞪着那個胖丫頭,額頭一根根青筋爆出,他嘴脣抿得緊緊的,一字一句地低低地說,“不許你亂講姜曉渠的壞話!侮辱她人格,我就掐死你!”
掐死她!
自己只要稍微一用力,這個可惡的女人就會完蛋了,那對於他,就是一個輕鬆的扼腕遊戲,他殺的人類數不勝數,多這一個不多。她剛纔用那樣污穢的語言侮辱着他愛的曉渠,他怎麼可以容忍她?
一份猛然騰上來的殺氣縈繞在他凜冽的眉間。
“唔唔……”胖丫頭頓時失去了所有的生機,空空地晃着兩隻手,眼珠子一點點向外凸起。
一點也喘不上來氣了。
所有人都被這個年輕俊男子眼中的狠毒光芒嚇住了。
那是一份嗜血的狠毒。
讓人不寒而慄。
直到……
“釋涵,你在做什麼?”姜曉渠震驚地審視着釋涵。
這個陰冷狠毒帶着渾身尖刺的危險男人,果真是那個經常偷偷淺笑的溫煦有修養的千葉釋涵嗎?
姜曉渠沒有想到,千葉釋涵會如此有殺氣。
騰!
她的聲音鑽進他耳朵的瞬間,他的手立刻就鬆了力度,緩緩地轉臉去看立在自己身邊的女孩,因爲她矮小好多,正擡着小臉,皺着眉頭吃驚地看着自己。
一慌,千葉釋涵立刻繃直了身子,斂起眼裡所有的戾氣,手卻仍舊掐着那個女生的脖子,很生氣地說,“她,剛纔有說你壞話。”
姜曉渠吐出一口氣,小手第一次主動去搭在他胳膊上,一股暖流瞬間流淌到他的全身,“好了,放了她吧,誰人背後不說人,誰不背後被人說。嘴巴長在她臉上,讓她說去唄。”
姜曉渠去拉釋涵的手,他還是略略鎖眉,固執地掐着那個胖丫頭的脖子,不肯就此放了她。
於是姜曉渠輕輕地說,“走,陪我去買菜,今晚我給你和小和包餃子吃。”
( ⊙ o ⊙ )啊!……
就因爲這句話,千葉釋涵褪去了所有的利刃,扇着他濃長的眼睫毛,含着滿眼的癡迷,被女孩牽着手,離開了學校門口。
她的手好暖,帶着小女人的那份柔糯和芬香。
走了幾百米了,林蔭道上,濃密的樹葉遮住了他們頭上的天空。
啪!
她的包掉在了地上,她彎腰去撿,他恰在此時也去撿,兩個人的額頭,碰在了一起。
兩個人一起停了下來,彼此對視一眼,千葉釋涵還帶着一份迷濛,而姜曉渠先笑了。
“呵呵,剛纔你的樣子,真是好凶呢。”利索地撿起自己的包,重新跨到肩膀上。
千葉釋涵緩緩地起身,冷酷地說,“我不能讓任何人侮辱你的人格。”
“啊?”她被他認真的語氣震住了,擡臉去看他幽深的眸子。
“你是值得所有人尊重的高貴的人,我不允許任何人以任何理由侮辱你一丁點。”又是那麼充滿了誓言一般,夯實的語言,令姜曉渠低下頭,看着自己腳尖,消化着他帶給她的那份感動。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接着說,“我願意用我的生命,來保護你。”
“啊……”他沉重的話,令她吃驚地擡起臉。
瞬間,他俊美的臉就那樣放大了,在姜曉渠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時,他就已經捧着她的小臉,深情地吻住了她。
呼呼……天旋地轉,彷彿颶風大起,瞬間在千葉釋涵內心裡颳起了海嘯一般的大浪,驚濤拍岸,海沸江翻。
他,竟然在大街上,吻自己?
姜曉渠呆了兩秒,才撐大眸子,近近地去看釋涵的眼睛。
好美的一雙眼睛,此刻已經陶醉的閉上了,長長的睫毛因爲激動而微微地抖着。
喟嘆一聲,姜曉渠也緩緩閉上了眸子,細細品味着他的深吻。
四脣相觸時,千葉釋涵渾身都發抖了,他沒有想到,親吻自己愛的女人,會如此讓人血脈賁張。
吻不夠,想要一直這樣含着她水嫩的脣瓣,膠合在一起。
他貪婪地把舌頭伸入她的芳香內,一下下觸碰着她躲藏的舌頭,溫柔地汲取着她的芬芳。
大街上一輛輛汽車刷刷地穿過,行人道上,偶爾有零星的行人經過。
濃密的樹蔭下,清瘦的男人,低着頭,深情地吻着懷裡那個嬌小的女孩。
兩個人的臉腮,都是那樣緋紅。
兩個人吻得如膠似漆,越來越熱烈。
好久。
呼呼……他放開了她,兩個人的嘴脣都是紅彤彤的,對望一眼,同時害了羞,別轉過去臉。
“對不起……”釋涵低聲向她道歉,然後低着頭,小聲地說,“我,真的很喜歡你,曉渠。”
姜曉渠咬緊了嘴脣,不知道說什麼好,憋了半天,才囁嚅道,“快點走吧,晚了就沒有菜了。”
呃……千葉釋涵愣了下,才偷偷笑了,跟在曉渠身後,輕聲喊,“等等我啊,曉渠。”
他追了幾步,毫不猶豫地攥住了她的手,她也沒有拒絕他,兩個人據那樣牽着手一起往菜市場的方向走去。
可是一路無語,兩個人都不好意思說話了。
剛纔接吻了。
被他吻着,感觸到他身上那股天生的冰冷寒意,她竟然有些戰慄的悸動。
姜曉渠的臉腮,一想到剛纔的吻,就又紅了一層。
他們倆不知道,剛纔浪漫的街頭擁吻,暗地裡有幾架照相機在咔嚓咔嚓地拍攝。
迪仔在副駕駛座上,惡寒地瞅瞅前面樹蔭下猖狂接吻的兩個身影,萬分擔憂地從觀後鏡,偷偷地打量後排男人的表情。
安總帶着一個大大的墨鏡,看不清他的表情。
可是可以看到,他表情很凝重,因爲在使勁剋制着自己的情緒,而下頜骨咬得緊緊的。
單手託着自己下巴,透過玻璃,一直專注地看着遠處的樹下兩人。
唉,安總不會是真的喜歡上那個小女生了吧?
竟然丟下公司重要的公務,早早地來蹲點。
這不是自找苦吃嗎?
遠遠地看着人家談情說愛,自己這邊氣得青筋爆出。
樹下的那對甜蜜情侶,牽着手走遠了。
迪仔才咳嗽一聲,小心翼翼地說,“咱們幹嘛去,安總?”
……
安峻熙竟然恍若聾子般,走神得,什麼都沒有聽到。
剛纔他看到場景,太讓他震撼了。
那個把自己罵的狗血噴頭的厲害的姜曉渠,竟然也有如此嬌羞溫婉的時候,是和他在一起,她那樣羞澀柔媚。
媽的!
奪妻之恨,不共戴天!
這個詞組迅速從安峻熙腦海裡跳了出來。
卻又怔住了。
自己……竟然會用……“奪妻”這個詞來形容姜曉渠?
難道自己……竟然潛移默化的,把她看作了自己的老婆?
孟祥龍的電話,算是解救了殺氣騰騰的安峻熙。
“峻熙君,來吧,和我一起來玩,嗯,我這裡特別有意思,都是娛樂界的新星,你來了就知道了。”
“我沒有心情。”
“我們現在在你的紅脣酒吧,我從中午喝到現在,舌頭都要不聽話了,你來嘛……”
孟祥龍大舌頭地嘟嚕着。
紅脣?
他又去了自己家的紅脣娛樂城?
酒?
如果可以喝醉,一醉解千愁也好啊,自己現在真的真的好鬱悶,好氣惱,好無奈,好傷心!
安峻熙想把自己投進酒缸裡,做一個不會思考的酒鬼才好。
便嘆口氣,爲了那有意的買醉,說,“好,我馬上去,你小子,喝醉了還有心眼算計我的錢啊,我一去,你又可以免單了。”
“呵呵……來吧,好多美女等着你呢,哈哈……”孟祥龍那邊亂哄哄的女人的尖叫聲,不知道他們又開始了一輪如何瘋狂的遊戲。
扣死電話,又失神地看了看剛纔迷亂的樹蔭,才嘆口氣,對着前排的迪仔說,“去紅脣。”
“是,安總。”
“另外,你去調查一下,剛纔那個小子的所有情況。”唉,本想放下人家不再管,可是最終自己要強的個性,還是想要竭盡全力奪回自己想要的東西。
不管是身體,還是心,他都想要。
“是,安總。”
走進紅脣娛樂城的時候,安峻熙暗下決心,他不僅要得到她的人,還要得到她的心!
對,就是這樣的!
安峻熙不曾想到,當他想要別人的那顆心時,其實他已經先把心給了對方。
兩個人又是像上次那樣講價還價,認真地買了菜,釋涵一手提着幾個袋子,一手牽着她的手,往雞腸巷走。
手機這時候響了。
釋涵不想接,可是曉渠卻體諒地說,“接吧,萬一有急事呢?”
釋涵這才放下袋子,卻一手拿着曉渠的手,插入自己褲兜裡,一手去接電話,如水的眸子溫溫地看着姜曉渠羞澀的臉。
他真是壞,爲什麼要抓着自己的手,一起插進他的褲兜?想拔出來時,他的手指卻在她手心裡撓癢癢。
“喂?”
“釋涵,你速速去高木家一趟吧,晴子現在情緒很不穩定,不讓護士給她包紮傷口,又哭又說要死去的話。”聽筒裡傳來父親低沉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