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雙方家長見面商量過二人的婚事之後,陳曉琪與白子樊戀情仍舊持續升溫中,不過婚期卻遲遲沒定下來。
“子樊求婚都快一個月了,你怎麼還不答應嫁給他啊?”最要命的是白子樊那傢伙,每天早晚各一通電話催自己幫忙,向自己嘮叨,煩都快煩死了,看起來哪還有半點兒職場精英的樣子,沒辦法,喻漠天只好問眼前的這個女人,可能是有愛情的滋潤,陳曉琪明顯比初見時多了幾分成熟嬌豔。
陳曉琪嬌憨一笑,“距離學生們高考就剩下一個多月了,我作爲班主任哪有時間準備婚事哪,再說往後推一段時間也沒什麼,就當是考驗考驗他嘍!”
看來革命尚未成功,子樊還需努力哪,喻漠天突然有點兒幸災樂禍起來,女人對於結婚以及婚禮的要求都是完美的,幸好自己這輩子都不用跟女人結婚,不過對象如果是他家小東西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想想瀾小箬穿着婚紗和自己一起走進婚姻殿堂的樣子,喻漠天心裡滿滿的粉紅色氣泡。
“黃躍最近到底怎麼了,總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同桌悄悄地問坐在他右手邊的男生。
“你是他同桌都不清楚,我就更不會知道了。”男生依舊低着頭做他的模擬題。
“四眼兄,你不是顯得比我聰明嘛!”作爲黃躍躍同學可親又善良的同桌,他連自己最引以爲豪的智商都給讓賢了。
無奈,眼鏡男放下筆略微想了想,才鄭重回答道,“你問一下是不是來那什麼了?”
臥槽!您小子牛,不說則已,一語驚人哪,看着挺老實一人,沒想到講起玩笑都能這麼一本正經的,“呃……”
所以說,還是要靠自己,同桌轉過頭來拍了一下黃躍躍童鞋的肩膀,嬉皮笑臉的問道,“我說躍躍啊,來跟哥哥說一下,最近是有什麼不順心的事發生麼?”
“死一邊兒去,少在這噁心老子。”黃躍一把推開了湊過來的大餅臉。
“躍躍,別這麼絕情嘛~~你看我這一片真心,碎了一地啊~~”同桌絕對是小強的化身,不達目的誓死蹦躂。
“…………”黃躍算是見識了同桌的纏人功力,也算是自食其果,多麼安靜的一個人,竟被自己潛移默化成了這個樣子。
“說嘛~~哥哥也好開導開導你。”看黃躍不說話,同桌又繼續勸慰道。
“哎呀,算我怕了你了,告訴你又怎麼樣,我爸媽要把我送出國,最近一直忙着辦手續呢!”一想到這件事黃躍就頭皮發麻,他也不是說不想出國,家裡人預防針都給他打了這麼久了,黃躍早就適應了。
只不過總感覺心裡有什麼事放不下一樣,而且他也沒和莊顯晟說過,因爲不知道怎麼開口。
“啊咧,這麼快,不是說要等到考完試麼?”同桌瞪着他那一對五點零的小眼睛。
黃躍煩躁地趴在桌子上,“我爸說已經給我聯繫好了國外的學校,讓我直接參加本校的初試就可以了,而且還通知我儘快出國準備入學手續。”
“啊!那豈不是很快就見不到你了嗎?”同桌突然大喊起來。
“童然,你是不是也很捨不得我?”黃躍深情地望着他問道。
“嗚嗚~~~躍躍你這還是頭一次這麼正式的喊我的名字,人家好感動,好感動哦~~”同桌有種撥開雲霧見月明的感覺,被遺忘的名字終於得以重見天日了。
“呃……你們兩個還有完沒完了!”周圍被忽略的一干人等終於受不了黃躍以及童然‘悽悽慘慘慼戚’的模樣了,都紛紛假裝吐血暈倒以示對其二人的鄙視,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同學們今天也算是見識了童然‘噁心死人不償命’的手段了。
“唉!何棄療,何棄療啊~~”蕭京京是最不能放過他的了,最近黃躍一反常態,話少了許多不說,連人都走紳士路線了,搞得蕭京京連個鬥嘴的人都沒有,真是有夠無聊的。
“京京姑娘,不然你來勸勸他?”童然討好地問了一句。
“憑什麼本姑娘要浪費口水勸那傢伙,姑奶奶我還巴不得他早點兒走呢,眼不見爲淨,一了百了。”其實蕭京京心裡不是這樣想的,雖說她平時愛和黃躍鬥鬥嘴,損對方,但那些都是開玩笑的,蕭京京自己從來沒放心上過。
咋一聽說黃躍就要要出國了,她心裡還真挺捨不得的,不過蕭京京向來嘴硬,也抹不開面子說什麼軟話。
“吶,蕭京京,我馬上就要走了,也不知道以後什麼時候才能再次見面,最後的時間就讓我們和諧相處吧!”黃躍知道她的脾氣,所以這次竟然主動開口要求道。
“切,誰稀罕和你吵了,你只要不惹本姑娘,我自然也不會找你的麻煩!”嘴上雖然這樣說,不過眉眼的笑意卻出賣了她此刻的心情。
“哈哈,好誒~~兩大冤家就此熄火,大團圓結局啦!”同桌一聽立馬舉雙手贊成。
“小箬,幫我拿一下書架上藍皮書!”喻漠天毫不客氣地使喚他。
“在哪呢?”現在的兩人配合是越來越默契了,瀾小箬也已經慢慢習慣了。
喻漠天繼續忙着手裡的工作,頭也不擡地回答道,“第二層最右邊。”
“哦,看到了。”瀾小箬抽出來遞給他,又趴到書架旁翻尋,“咦?《夢痕煙雨》,家裡竟然有這本書。”
“你要是喜歡的話,隨便看!”聽小東西的語氣分明很興奮。
“太好了,我在一位叔叔家看到過這本書,挺喜歡的,只不過現在都絕版了,沒想到你竟然會有,這次我可要看個過癮。”於是瀾小箬抱着書往沙發上一靠。
喻漠天看他喜歡,自己也很開心,正想起身倒杯水喝,突然又想到了什麼,連忙阻止道,“慢着!”可是已經晚了一步。
原來喻漠天把瀾小箬上次給他寄過來的運動會照片,隨手夾在了書裡,而且還正是瀾小箬此時拿在手裡的《夢痕煙雨》。
瀾小箬正翻看着,就從裡面掉出了一張照片,才撿起來看就聽到喻漠天大喊一聲,不過當看清是誰時他定住了,照片裡共有四張燦爛的笑臉,其中一個手裡還捧着獎盃。
這四個人他不僅認識,而且還很熟悉,因爲他家裡也有一張一模一樣的照片,自己還是此張照片的主角之一。
剛開始瀾小箬並沒有多想,只當是喻漠天作爲學校老師,留張照片作紀念呢,正要遞給他,可是當注意到喻漠天慌張的表情時,就又多看了一眼。
只這一眼,瀾小箬的腦袋“轟”一下就懵了,因爲背面顯眼的三個大字,刺痛了他的眼睛,他怎麼會不認識自己的筆跡,而且照片他只送給了一個人。
喻漠天一看到他此時陰晴不定的表情,就知道壞事了,小東西真的生氣了,恐怕會認爲自己在耍他玩,於是慌忙開口解釋道,“小箬,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聽了喻漠天這句話,瀾小箬反而冷靜了,舉起手中的照片,緊緊地盯着他只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墨世瀾煙’?”
喻漠天認真地回望着他,艱難地點了點頭。
“呵呵,我早該想到的,早該想到的…”什麼代送巧克力,什麼漠瀾,什麼學校教師,種種巧合,無一不昭示着瀾小箬的愚蠢可笑,明明住在同一個屋檐下,自己竟然還傻乎乎的和另一個他短信聯繫。
和喻漠天近兩個月的相處中,雖然小插曲不斷,可是瀾小箬已經把他當成了自己真正的朋友,即使嘴上不說。
所以他才說不清現在的自己到底是什麼感覺,彷彿被一個曾經很信任的人狠狠地欺騙,而且自己還傻乎乎地貼上去一樣,不是愚蠢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