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怪憨厚青年的驚懼,實則是他所對陣之人,在江都城中着實赫赫有名,因爲在衆人眼裡,此人根本就是一個瘋子加變/態。
畢竟,休市質檢鬥法,要麼爲修行資源,要麼爲了求名,尋仇的不算,所以大家基本都是點到爲止,所以基本是都是輕傷爲主,重傷都不多見,畢竟,萬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但是此人卻不一樣,他好似以虐殺對手爲樂,只要跟他對戰之人,勝過他者也不好過,更別說是不如他的,基本上都是非死即殘,且手段十分地殘忍。
但儘管如此,大家不過是各掃門前雪,加上此人日常行事,謹小慎微,從不得罪大派弟子,是故也一直逍遙自在這江都城中。
只見高瘦青年自乾坤袋中取出一柄圓月彎刀,猙獰一笑說道:“唔,我認得你,趙祿,白藏道觀的傳承弟子,可憐的宗門,觀中第一高手也不過是初入乾元鏡的老兒。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先出手。”
話音剛落,高瘦青年便是一躍而起,身形迅捷如風,幾步便跨越了兩人的距離,手中彎刀之上流光閃過,悍然劈向了趙祿。
雖說同樣是騰雲境巔峰,但是高瘦青年李巖卻是無所不用其極,先用言語蠱惑,隨後便悍然搶攻。
趙祿冷哼一聲,若非是因對眼前此人頗爲了解,怕是當真要着了他的道,趙祿在李巖言語之時,便自乾坤袋中取出自己的法器,乃是一柄重劍,重劍無鋒,亦如其人,講究的便是堂堂正正,大工無鋒。
“嘖嘖,太慢了,簡直是太慢了!”
李巖輕蔑地冷笑着,身形如泥鰍一般,輕易地便閃躲過了趙祿襲來的重劍,李巖知自己法器偏爲輕靈,是故決意不會與趙祿的重劍硬碰硬。
“趙祿,你簡直是太弱了,弱到了刷新了我對騰雲境的認知,弱到我連殺你的興趣都沒有。”
李巖眼中殺機一閃,說道:“如此廢物,豈不是浪費了天藏觀主的一番心血?簡直是浪費了你的天資,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
“錚!”
清脆的刀鳴聲響起,李巖手中的圓月彎刀如同颶風一般肆虐開來,狂暴的攻擊頓時讓趙祿苦於抵擋,身形步步後退。
期間趙祿倒是想過要回擊,但除了自一開始時候,擋住了李巖的試探一擊後,再也找不到一絲還擊的空隙。
雖然李巖爲人心狠毒辣,但是其刀道修爲,以及輔助的術法,卻不是陰狠毒辣的路數,反而是那種正大光明,直接是以強悍的刀勢直接壓人的正派路數,刀的堂皇大氣,被他發揮得淋漓盡致。
每一刀都是刀氣肆虐,大開大合之間,氣勢無雙,配合着圓月彎刀的輕靈,讓趙祿避無可避,防無可防,且隨着開戰的時間,李巖身上所爆發的氣勢愈加得強大,甚至是其刀芒之上,也開始微微地冒地冒着猩紅色的光芒。
趙祿儘管在竭力抵擋,並且想要反擊,以擺脫被壓制的局面,但是不可抑制的是,身上不斷被刀芒傷出一道道傷口,李巖明明有着可以直接結束的戰鬥的實力,但是卻想要一點點地磨到趙祿再無反抗之力的時候,讓趙祿在死亡之前品味足夠的恐懼。
看着趙祿的抵擋越來越弱,李巖嘴角划起一絲詭秘的弧度,忽然,李巖手中的圓月彎刀突然一陣嗡鳴,在趙祿眼中此刀竟是一分爲二,轟然斬在重劍之上,頓時讓他感到虎口一陣劇痛,手中精心打造的寒鐵重劍竟然直接被斬斷。
不是所有的修士皆是如同樂意一般,可以在當時有名的絕頂修士身旁修行,在他們的言傳身教之下,有沒有法器在手,所能爆發出來的戰力都不會太弱,至少自保無憂,但是其他的修士卻是不同,一旦失去了性命交修的法器,那就是死路一條,更別說如趙祿這般,被直接斬斷了性命交修的法器,頓時心神感到一陣難以忍受的悲慼,當場直接再無半分鬥志。
李巖這一刀斬斷的不僅僅是他手中的重劍,更是一刀重重地斬在了他的心上,樂意見狀,心中哀嘆一聲,此人就算未死,最終也怕是難成大器,因爲其道心之上,已經被劈開了一道鴻溝。
但是相對於李巖,樂意同樣不喜,此人太過跋扈,雖行事謹小慎微,但終究因果太重,難有善終,想到此處,樂意不禁失笑,因果太重,難得善終,那麼自在陵又是何種因果,所謂不得善終,終歸是因爲你不夠強!
在場的衆人甚至可以想象得到,在李巖下一次揮刀之時,便是趙祿身首分離之刻。頓時有着不少人都是輕呼出口。
而此刻擂臺之下,似乎有相熟之人慾要衝上擂臺,但是卻被身旁之人死死地拽住,畢竟,擂臺有着擂臺的規矩,貿然之間,不僅不能救下趙祿,反而會讓他死得更得更快。
而此刻,仇英談了一口氣,畢竟趙祿是爲了他血魂山莊出戰,雖然首戰失利,但是李巖的修爲戰力,確實是少有敵手,這也怨不得趙祿,因此,他自然不想趙祿就這麼隕落在李巖的刀下。
但剛等他邁出一步,一直都在關注着他們動靜的孫臣也是動了。
他直接一步跨到仇英的身前,冷笑道:“仇英,這可是事關我二宗的生死擂!你若是想要插手,可是犯了規矩,你也是修道的老人了,不會連這點規矩都不懂吧?一上擂臺,生死有命;如今情形,我不想我二宗再度交惡,但你要是不識擡舉,那也就只有你我做過一場了!”
或許是因爲樂意變換容貌之後,仍是少見的俊俏,再加上五行天巫經的幻化之法,精妙絕倫,外人看來,沒有半絲不適,反而是因法力流轉的緣故,更有一分奇異的魅力在其中,是故,同樣代血魂山莊出戰之人中,有一年輕女子,一直在樂意耳邊喋喋不休地說道:“公子,你看,果然不愧是兇名在外的李巖,僅僅是幾招,便將這趙祿逼得退無可退,公子啊,你以後在這江都城中,可千萬要注意,不要招惹到這李巖,這人可是殺人不眨眼的,而且這人心理異於常人,若是如公子這般俊俏之人,落在他的手中,那簡直就是生不如死。”
謝婭瓊便是站在一旁,聽聞女子如此認真地規勸樂意,當聽到最後之時,實在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但那女子不但不覺得尷尬,反而認真地繼續說道:“這位姑娘,此人同樣對貌美如花的女子有着深厚的興趣,看姑娘這般綽約的身姿,便知曉你容顏不差,不過以你暉陽境的修爲,大可不必太擔憂,但是此人手段多是不入流,也是要謹慎纔是。”
謝婭瓊聞言輕笑道:“多謝妹妹好意,我自當會小心謹慎的。”
樂意低聲笑道:“是這樣麼?既然這樣,我有更簡單的辦法。”
那女子在嘖嘖地感嘆着,驟然聽聞樂意言語,卻是因其聲音低微,周圍又着實嘈雜,不由地問道:“公子,公子你說什麼?……咦,公子,你人呢?”
那女子轉頭之時沒有看到樂意的身影,等她再次將目光看向擂臺之時,頓時長大了嘴巴,一個白色身影,赫然直接躍進擂臺,站在了趙祿和李巖的中間。
而此刻,謝婭瓊一陣愕然,此刻才明白樂意所言得更簡單的辦法,雖然間接性地感受到了長生對自己的在意,以及樂意對長生囑託的重視,但是,這都哪跟哪?這都是什麼思維方式?
此刻李巖的嘴角露出一絲猙獰的笑意,他正在思考到底是將這個天藏道觀的年輕小子直接斬首呢?還是削成人棍之後再一刀腰斬呢?
不過想到這既然是兩宗擂臺戰的第一戰,那麼還是弄得血腥一點好了,這樣對自己的記憶也會更深刻不是?
不過就在李巖準備將趙祿削成人棍之時,他卻是發現一個身穿白衣的俊秀年輕人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右手食指迅捷如雷,點在了他的刀身之上,頓時一股大力順着刀身傳來,讓他猛然吐出一口鮮血,他那視若珍寶的圓月彎刀,直接碎裂!
“大膽!”孫臣沒有看清楚樂意到底是從何處登臺,但這不妨礙他怒喝一聲,因爲沒想到竟然有人膽敢插手他們風劍宗的事情。
“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給我把這個狂徒擒下來!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給他的膽子,竟然敢在我二宗的擂臺戰上鬧事!”
話音剛落,孫臣的背後頓時有着三名騰雲境修士衝了上來,拳腳刀劍齊上,對着樂意殺來。
面對衝上來的三人,樂意依舊是輕飄飄的一指點出,頓時如同六月驚雷一般,轟鳴炸裂在三人面前,瞬間首當其衝的修士直接一口鮮血噴出,跪倒在了擂臺之上。
下方的衆人頓時瞪大了眼睛,他們原本以爲這管閒事的小子肯定是死定了,但沒想到他竟然是一招重創一名同境修士。
隨後樂意一個踏步轉身,指勁猶如奔雷,瞬息間就將第二名修士轟飛,他全身上下在一瞬之間,直接經脈碎裂,暈倒在地。
最後一名修士見勢不對想要跑,但樂意依舊是隔空一指點出,指力猶如炎陽墜落,侵略如火,勢無可擋,直接將那名修士轟的一口鮮血噴出,內腑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