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塵的一舉一動已經牽動了很多人的心,之前提起見到一個會砍價的帥哥的那個女生也鑽進了人堆中,見到葉塵大展神威之後,與一同來的那個夥伴開始連綿不絕地誇讚他,可惜葉塵沒有聽見。
“喂,是張隊麼?哎!我設計老孫啊!”張隊,實際上是公安局大隊長張耀,曾經破過不少的案子,在當地的公安局裡面享有一定的權利。但他也是有名的護犢子的選手。他曾經因爲自己小舅子被人看上而把罪犯虐得不成人樣,當然,他有時候也會利用自己的職務之便做一些不爲人知的勾當。所以他的形象在人們的心目中並沒有局長的印象好,可以說,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你怎麼慌慌張張的?有什麼麼事兒慢慢說!別弄得像是被人虐得不成樣子的人。你不是城管麼?”電話的那頭,張耀的聲音很嚴肅,他的這種氣質早就在長期的職業生涯中培養成熟了,所以不論是有什麼事情發生都能夠沉着對待。
“我的小弟被人打了,這是在我們的地盤,姐夫,您可要爲我們討一個說法啊!”孫城管的名字叫孫山。呃,跟名落孫山的孫山可能是很有淵源,所以他才起了這麼個名字。他非常狡猾地把電話直接達到張耀那裡就是想把問題推給張耀。孫山本想自己就把葉塵搞定,但是葉塵的那驚豔的一腳已經讓他改變了主意。打不過別人就開始找上面的人,他不信葉塵的身體再好還能和警察對着幹不成?
“你們城管是幹什麼吃的?難道連一個小問題都解決不了嗎?”電話被張耀咣噹一下撂在桌子上,他的臉色不太好,本來還想出去陪別人到一些地方進行精神和身體上的放鬆,但是現在這件事算是黃了:“他們是幹什麼的,連屁大的小事情都解決不了,真是廢物!”說完,從桌子上拿起大蓋帽,旋風一般地衝出警察局。
此時張耀正在路上,葉塵和城管們也在互相對峙。但就是沒有發生什麼大事情。而且倒在地上的那個城管仍躺在地上,孫山的幾個小弟想去把那廝攙起來,但被孫山拒絕了,他當時義憤填膺地說道:“我要讓張隊長看看,這是人證和物證,我們一定要秉公執法,我看誰上前來攙着他的?!”周圍的人看耍猴一樣看着孫山等人的一舉一動。
現在的葉塵在這些人的心目中已經留下了極爲震撼印象。什麼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什麼是不到南牆不回頭?什麼事不到黃河不死心?這個小夥子都做到了。沒有人知道這個小夥子到底怕什麼,他敢和城管幹架,說明他那顆心是熾熱的,至少還沒有變得冷漠。
“都在幹什麼呢?都散開了散開了,都沒事兒了麼?”一個穿着西服的中年男子叼着煙走了過來,他身邊還跟着幾個同樣穿着制服的人,不過那幾個人似乎都是在他的收下做事,一個個近若寒差,大氣都不敢出。剛打完電話的孫山看到這個人走過來後,心裡先是疑惑了一下,然後晃着發胖的身子走上前去諂媚地笑了笑。
“孫哥,你怎麼在這裡?今天不是說好了我們收保護費麼?”穿西服的男子掃了一眼周圍的這些人,把嘴裡叼着的煙圖在地上,然後用力地抿了一下。
孫山想給穿西服的男子點根菸,但被那人拒絕了。不得不尷尬地站在那裡,自己暫時還不能抽菸,所以只好繼續等着救兵過來。
葉塵看到這狗咬狗的情景一點兒都不見怪,黑吃黑的事情也是經常在電視上看到的。在現實中看到某兩個組織因爲某一件事情而同室操戈也就是一件如同吃飯一樣正常的事情了。
葉塵自打把其中的一個城管踹飛之後就沒有了動作,他也想掏出煙裝模作樣地抽一根,但是一套褲兜才發現,兜裡面什麼都沒有,只有兩個泥人。無聊之下想看看這因爲保護費而發生的小矛盾。
自己吃了軟釘子,孫山自然不會高興,扭頭看看天笑道:“怎麼,難道大飛你也想跟我同爭這一塊地方啊?雖然我孫山好說話,但是如果別人真的騎到了我的頭上,我管對方是他媽誰。是龍都給我盤着,是虎都給我趴着!”他窩了一肚子火,正好此時這個叫大飛的和他的手下過來,就當做是出氣筒了。
話音剛落,大飛身邊的兩個小弟衝上去,還沒等孫山反應過來,就一左一右地抓住了孫山的手臂。電棍也被對方的一個小弟奪了過去。孫山猝不及防,身體也跟着哆嗦了一下。大飛笑着給自己點上了一根菸:“別以爲你當了城管就可以爲所欲爲了,要不是因爲張耀是你的姐夫,誰會給你面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你的德行,整個就是一肥豬。哈哈——”大飛猖狂地笑了起來。沒有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先前孫山帶來的幾個手下恍如腿肚子轉筋,沒有一個敢上前阻止大飛的狂野行經。
大飛說完竟然上前一下子用右手捏住孫山那肥胖的臉,孫山的腳現在是可以行動的,但是他不敢有任何的反抗。因爲對方的後臺比他的還要大,那就是一個惹不起的存在。大飛的手上暗暗加力,孫山肥滾滾的臉在這種狀況下漸漸變形,非常難看。就像麪包被捏成了一團,皺着乾巴巴的,與那種狀態下的麪包不同的是孫山的臉上油汪汪的。大飛只感覺到手上滑滑的,心裡一陣噁心。突然他鬆開手,掏出幾張紙巾把右手反覆地擦拭。
孫山也不是吃虧的主,他現在一心等着張耀的到來。大飛的收下還算明事理,在大飛對他威脅了一下之後就鬆開了他。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這裡,連最先被大家看好的葉塵已經不知被遺忘到哪個角落。
這時候大飛眼睛落在了那個被壓迫的老太太身上,大飛平時收保護費,但他專門收那些價格不是很公道的那種。至於老年人擺的地攤他很知趣地沒有進行剝削。今天本來只是想逛逛而已,根本就沒有收保護費的打算。不巧的是在這裡遇到了孫山等人在進行強制性地收保護費,這讓大飛很不爽。因此他想好好地教訓一下孫山。
儘管兩人平時沒有什麼交集,但大飛偶爾也會利用自己後臺的強硬對孫山進行打擊。以前的孫山都是很明事理地“配合”大飛的打擊,但是今天有所不同。孫山在葉塵那裡吃了虧,見自己的幾個手下或者自己根本就不是對手。那一腳已經把他的大腦震得近乎處於當機狀態了。所以不想在衆人面前丟面子的他要把他的姐夫找來。
所謂的姐夫只不過是他的遠房姐姐的丈夫,張耀能夠給他出面完全是因爲孫山經常給他好處,要不然怎麼會給他出面當後盾呢?
大飛看到了氣質不凡的葉塵,也看到了冷燕。但他對葉塵更有興趣一些,倒不是因爲他有特殊愛好,而是因爲他感覺葉塵身上有一種特殊的氣質,一種殺氣。他對身邊的一個染着紫色頭髮的年輕人了一句什麼,然後小弟點點頭。走到葉塵的身邊,看着葉塵說道:“小子,我們老大想找你問點兒事情!”
你他媽是誰啊你?命令勞資,勞資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啊?葉塵沒動,這個紫色短髮的小子令他心裡不爽,哪有這麼請人的?你是請我說話的,又不是我求你辦事的,你裝什麼啊?
紫發小弟見葉塵沒動,惱怒地看着葉塵。伸手就要去拽他的胳膊,但被葉塵靈巧地避開。紫發咦了一聲,撲向葉塵。葉塵又是一個靈巧地轉身,這次紫發又撲了個空。大飛身邊的另外一個小弟見狀衝了過去揮拳就朝葉塵的頭上打去。葉塵低身一閃,同時一隻手一纏一繞,把後上來的那個小弟利用柔勁送了出去。
葉塵的這力道掌握的恰到好處,外人看不出來什麼。但是被葉塵推開的那個小弟心裡卻震驚地無以復加。當葉塵的手纏在他的胳膊上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到一股大力順着胳膊帶動着身體移到一邊去。如果不是葉塵沒有用全力,自己的身體強壯一些的話,很可能就會被那股大力而變得更加的狼狽。心裡驚訝之餘更是一種害怕。他很自覺地退了下去,看向葉塵的目光也失去了那種高傲的神色。看着剛剛和自己交過手的年輕人,他覺得這就是人們常說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紫發不知道後來的幫自己的那個怎麼又回去了,心裡暗罵他不夠意思。剛纔那個人的身體差點兒把紫發撞到,氣得紫發現在已經逼急了眼:“竟然敢不跟我走,小子,我讓你知道什麼是厲害!”
紫發顯然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完全地成爲了焦點,大飛和其餘的所有人都在看着葉塵的“一個人的表演”。這個紫發完全就是在譁衆取寵。周圍的人都知道葉塵不是普通人,而這個紫發完全就是一個狐假虎威的主,很多人都不看好他。
“行了,你下來吧!淨他媽給我丟臉!回去看我怎麼罰你!”大飛眼睛一動不動地看着葉塵,嘴上卻說着紫發,認爲紫發在這裡給自己丟臉是一件非常不光彩的事情。
孫山看這場面自己完全把臉丟盡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大聲對葉塵喊道:“小子,你等着我姐夫來的,看你還怎麼得瑟!”
夜市距離公安局有一段距離,如果開警車的話則需要十五分鐘左右。如果平時有人報警的話,沒有個二十分鐘是不會到的,更別說是夜市這裡,他們能來就不錯了。但是今天特殊,隊長的小舅子被人欺負了,來的速度自然比平時快上很多。
遠遠地看到孫山一顫一顫地氣呼呼的樣子,張耀把頭從車窗伸出來,氣急敗壞地大吼一聲:“你們都給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