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早晨,葉塵也沒有得到消停,最後,兩個人在公交車站附近的小吃攤子上買了幾個蔥油餅,簡單地啃完後,看時間還來得及,便準備坐公交車去上學。
早晨,最重要的是要保持一個好心情,葉塵很看得開,即便沒有吃飽。
最後他和何雨萌上了一輛公交車。
公交車,還是一如既往地擁擠,尤其是在葉塵居住的城市。
葉塵扶着車門口的橫槓,仗着自己特殊的體質,硬是擠到了車廂中比較寬敞的位置,把何雨萌護在身前,不想讓別人擠到她。
現在正值上班的高峰期,上車下車的人很多。
“下一站,黃河北大街,有下車的乘客情做好下車準備,前門只上不下,謝謝合作……”
公交車裡,這種死板的錄音已經深入人心,經常坐公交的人都知道。
葉塵在心裡算了算,差不多再過幾站就要到學校了,連忙跟着人*流朝下車門的地方動了動。
不一會兒,車停了下來,人們該上車的上車,該下車的下車,一時間,整個車廂里人頭攢動,踩腳的踩腳,撞人的撞人,好不熱鬧。
看着擁擠的人們,葉塵面帶微笑,反倒覺得有幾分親切,自己重生前的世界,公交車裡的人比現在還要多,這些情景已經習慣。
“葉塵,這裡人好多啊!”何雨萌像是不習慣坐公交,皺着眉對葉塵說道。
葉塵一時間玩心大起,捏了捏何雨萌的小鼻子,何雨萌哼唧了一聲,以前還沒有人和她這麼親密過,葉塵算是第一個親近她,做出這種親密動作的人了。
葉塵正想和何雨萌聊天,忽見從遠遠的地方跑來兩個人,與其說是跑過來,不如說是走過來的,前面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敢跑。
這是一個大約在二十八歲年齡的美婦,抱着孩子,儘管身體已經沒有了臃腫的體態,但是走起路來遠沒有平時那般快捷,抱着孩子誰敢使勁兒跑!
緊跟在美婦旁邊跟着她焦急地向這邊趕來的,是一個看上去只有十五六歲的女孩,披肩的半長髮有幾綹擋在臉前,看不清容貌。
走在前面的美婦穿着非常樸素,農村打扮,而且看樣子是外地人,一身說不出來的風塵僕僕的感覺。
眼看着司機正準備發動車子,按下關住後門的按鈕,幸好車上有好心人喊了起來:“別關門!有一個抱着孩子的年輕人在門外呢!”
司機停下了動作,剛關上的車門又打開了,但是司機卻有些焦急地不耐煩,隨時都有可能把車門關上。
車下,那個美婦一隻手抓着門把手,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抱着小孩兒上了車。後面的那個女孩兒正準備上車,卻不成想司機已經關門。
女孩兒一隻腳放在車門上,一隻腳還在地上,葉塵站在車門旁,距離這女孩最近,當下想也不想,一伸手拉住了女孩纖細修長的小手,輕輕用力向上一提,將要向後倒去的她拉了上來。
那女孩驚魂未定,險些叫出聲來,但還是忍住了。在車裡站穩後,立刻象觸電了一樣,用力把手從葉塵的手上抽了出來,象受傷了一樣捂在懷裡,低着頭,跟在美婦的身邊,一聲不吭。
儘管葉塵看不到她劉海下的容貌,卻也可以清楚的看見她兩邊臉頰連同後面修長白皙的脖頸整個都紅了,紅得像一朵含苞的石榴花。
葉塵有點啼笑皆非的收回手來,沒想到自己的一個小小的舉動,竟會把她羞成這樣?
他這時才注意到女孩的打扮,一襲粉紫色的短披肩小外套,更加襯托出她絕佳的身材,再搭配一條嫩黃色天鵝絨齊膝裙,一雙黑色的高筒靴,漆黑的頭髮有着自然的起伏弧度搭在肩上。清澈明亮的瞳孔,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着,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薄薄的雙脣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
即使是在葉塵所在的星海這所大都市,她這一身裝扮也可說的上是相當時尚的;和她旁邊的美婦那一身樸素的不能再樸素的裝束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不過,一般這種打扮,在一些經常出現表演專業或者是其他藝術類學生的身上倒是不足爲怪了。
這樣穿的一般都是那些個性張揚,開朗活潑,熱情大方的女孩。
這樣一身衣服穿在這個羞澀的女孩兒身上,葉塵越看越覺得怪異,覺得這身衣服就像是偷來的。
這女孩看起來非常的嬌小玲瓏,如果站在楊歡旁邊,簡直就象是個兒童一樣;如果不是身前那略微鼓起的小ru鴿,恐怕葉塵又要重新對這個少女估算年齡了。
葉塵每當遇到漂亮的女孩兒,葉塵總是要進行品評的,眼前的女孩兒,算起來也是九十分以上。
只不過他這樣目光灼灼的盯着人家看了半天,那位敏感而羞澀的小姑娘卻顯然是感覺到了,很不自在換了個位置,和美婦調了一個個兒。
葉塵連忙側過了頭去看向別處,心裡也覺得這樣目不轉睛的看人家姑娘很不禮貌;只不過以他以往的經驗,凡是這種打扮的女生,發現有年輕男性這樣打量自己,都會大方地用那雙美目直視回去,她們不怕看,就怕你不看,回頭率高,說明什麼?說明自己的長相美,被人認可了。
看着這個羞澀的女孩兒,葉塵心中狂喊:“這就是傳說中的真正的小家碧玉吧!絕種式的類型!”
公交車以龜爬的速度在前進着……
葉塵旁邊的座位上坐着一個小學生模樣的男孩兒,一扭頭看見了站在離自己不遠處抱着小孩兒的美婦和小姑娘,連忙主動站起來,招呼道:“阿姨,您來這裡坐吧,我就要下車了,您抱着小孩兒多累啊!”
那個美婦一隻手把着吊環,一隻手抱着孩子,很累!如果沒有那個小姑娘扶着,恐怕早就站不穩了。這時見到有座,臉上樂開了朵花,連聲道謝,一張嘴帶着濃重的南方口音。
葉塵面帶微笑的看了看那位熱情的小男孩兒,對他的行爲很是心中讚許。
教育,要從娃娃抓起,一點兒沒錯!如果每個人都能夠有這樣一顆心,那麼在任何場所都會有人講文明、懂禮貌、樹新風。
眼看着那位小男孩兒站了起來,美婦顫巍巍的拉着小姑娘的手,往這邊擠了過來,手剛要夠上座位的扶把……忽然人影一閃,一個不知道哪裡擠過來的年輕一個女人,迅速擠過美婦的身子,一屁股坐在了小男孩兒讓出的那個空位子上。動作之快,差點把美婦擠了個踉蹌。
美婦愕然停住了動作,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掩飾不住的失落表情寫在她年輕的臉上。
那位小男孩兒讓座以後,就自己往車門方向擠去了,座位附近除了那個美婦和小姑娘,還有四五個其他人,個個年輕力壯,都看到了這一幕,可全都漠然的轉過了頭去,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
葉塵騰地一下,怒火中燒,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還有搶着座位坐的。
“大媽,能起來不?這個座位是讓給這個大姐的。”葉塵擠到那個座位前,低頭向心安理得的坐在那兒的中年婦女說道。
這**概三十歲的年紀,穿着一身褐色的襯衫,牛仔褲;這麼熱的天,領釦還繫着,腿上擺着一個公事包,頭髮打着卷兒,弄得跟方便麪似的;臉上細細白白的,一看就知道塗了一層厚厚地粉;眉宇之間,高傲地不可一世,一看就是那種白領,要不就是養着小白臉的選手。
聽見葉塵跟她說話,尤其是那句“大媽”令她有些慍怒。
這中年婦女漠然擡頭看了葉塵一眼,然後又回過頭去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美婦。
她轉過頭看着自己的正前方,眼皮也不擡的說道:“這裡又不是你家,你是誰啊?再者說了,這上面寫着她的名字了嗎?她都沒有說什麼,你瞎叫什麼啊,你是哪根蔥?”
葉塵冷冷地看着這個婦女,看她能說出什麼花花來。
“算了,小弟,謝謝你了!”美婦見這兩個年人因爲她槓上了,焦急的勸着葉塵道:“我就快要下車了,你不用放在心上的。”
葉塵沒有接美婦的話茬,雙眼直盯着那婦女,忽然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漂亮雪白的牙齒,一個字一頓的低聲道:“別以爲你是個女人我就不敢打你!”
婦女顯然沒有想到葉塵會這麼直接,當看到葉塵一個初中生時,露出一個鄙夷的表情,擼起袖子,道:“毛還沒長全呢,得瑟什麼!有本事就真的打我啊!你來啊!”
婦女很得意,葉塵很生氣,何雨萌在一旁看着這一幕,不知道葉塵要如何面對。
見過潑婦,沒見過日次高層次的潑婦!
葉塵溫和的笑了,伸着胳膊握着他頭頂上的橫杆,低頭一言不發的看着婦女,胸前掃視着,就像是一條狼在嗅着獵物,不過與狼不同的是,葉塵的眼睛裡泛着幽幽綠光。
婦女被他看的心裡發毛,終於坐不住了,被一個小不點兒看得不好意思,也算是人生中的第一次了。
有點慌亂的站了起來,拿着自己的包,強撐着一擡下巴,道:“我就不讓座位,你能怎麼着?!”
說着帶着不服的語氣,與葉塵對峙着。
“行,你不讓座是不?我讓你無處可坐!”葉塵這次也不客氣,更不怕撕破臉皮,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