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塵的心裡有些忐忑,他不知道楊老闆到底會對他說些什麼。
穿着一身軍裝,胸前還佩戴着一大堆軍功章,被人稱作老闆,這本身就顯得有些不倫不類。葉塵倒是沒有留意這些,驚訝的是楊老闆軍服的肩上竟沒有任何等級的標誌。葉塵對這個楊老闆的身份有些疑惑了起來。
“坐吧!”楊老闆隨意指着沙發,對葉塵說道。然後點根菸,自顧自地吸了起來。
葉塵毫不猶豫,找了個位置就坐了下來。
“你會吸菸麼?”楊老闆提起一句無關緊要的話。
葉塵搖搖頭,示意自己不會吸菸。
“不錯,看來你小子沒有什麼不良嗜好。”楊老闆笑着掐掉未吸完的煙,若有所思地長嘆一聲,彷彿陷入了回憶。
幾秒鐘後,楊老闆重重地嘆了口氣道:“唉!要不是因爲我當時年輕氣盛,也不會犯下這麼大的錯誤,沒想到對若冰造成了這麼大的影響!”
什麼和什麼啊?葉塵被弄得稀裡糊塗,迷迷糊糊的,這楊老闆到底要說些什麼啊?
“楊老闆,有什麼事兒您就直說吧!婆婆媽媽的不好!”葉塵就像在自己家裡,拿起茶几上的茶壺,爲自己倒了杯茶,很舒坦地喝了起來。
葉塵看似不禮貌的行爲卻沒有招致楊老闆的不滿。楊老闆心裡也是暗笑,這小子,怎麼天不怕地不怕的,不知道他到底會怕什麼,不由得想,這小子到底是誰家的。
“我想讓你保護若冰!你能做到嗎?”楊老闆微笑着對葉塵道。
葉塵差點兒被茶水嗆到,穩定一下自己的情緒,放下茶杯後,對楊老闆說道:“不要嚇我好不好,我還是個孩子!”
楊老闆實在忍不住葉塵的樣子,笑呵呵地說道:“好好,那麼你怎麼樣才能保護若冰呢?”
葉塵感覺自己的後背冷汗涔涔,這老頭子到底想幹嘛,爲什麼非要找我這樣一個人保護楊若冰,那個**不是很好麼?葉塵揚起脖子,與楊老闆對視着。
楊老闆虎目如電,盯得葉塵渾身發冷。這老頭子,找自己來不可能只是爲了說這件事吧!心回電轉,葉塵準備看楊老闆的獨角戲。
楊老闆輕咳一聲,葉塵心道:“來了,果然來了,看看你到底說什麼吧!”
“其實,我讓你保護若冰是有原因的,你也能看出來,我本來是軍人出身,但是經歷了一件事情之後我就退了下來。今天爲了見你這個小英雄,我特意把以前的軍服都穿上了。”楊老闆聲音低沉,不住地看着葉塵的臉色,葉塵此時正靜靜地聽着他的講話。
“其實,若冰的性格形成與我有關,要不是我,她現在不會在外面保持着冰冷的面孔。她本來是一個非常活潑的女孩子,但是現在,她卻在親人面前強制壓制着自己的情感,儘管看起來是快樂的,但是我知道,她實際上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內心的痛苦她只想一個人承擔。”看來,楊若冰的性格變化真的與他的事情有關,具體是什麼,葉塵只好繼續聽下文。
楊老闆毫不猶豫對葉塵道:“小葉啊,若冰的爸爸以前是個緝毒警察,在幾年前執行一次任務時,爲掩護同伴撤離,壯烈犧牲,死在了他鄉。”起初葉塵聽到楊老闆稱自己爲小葉,想笑,聽到楊若冰的父親是警察時,肅然起敬,卻是笑不起來了。
在葉塵的認知中,特警是生存和死亡擦肩而過的一種職業。尤其是那些緝毒警察,更是令葉塵敬意大增。警察的平均的生存年紀都不大,主要是心理壓力過大的緣故。
“她父親死後,母親經受不住打擊,沒過幾個月,也跟着離開了人世,唉!可憐的孩子最後雖然有着許多的撫卹金,但是沒有家人,心裡的痛苦只有她自己一個人承受,她現在自己住着,雖然我們很放心,可是這孩子她……”
“說起來還是怪我,要是我當時也在他的父親身邊,她的父親也就不會犧牲了,我們是一起戰鬥的親兄弟,他爲了掩護我們隊順利撤離,毅然決然地孤身戰鬥,你想想,一個人對戰十幾個人,這種能夠活下來的機率會有多大……小葉,你是一個好孩子,而且若冰和你的關係很不錯,你能不能爲了幫助她,小小的犧牲下自己?”
說着,楊老闆顫巍巍的站起來,眼中泛着淡淡的傷感:“要不是她的父親爲了保護我,若冰也就不會是現在的樣子了,唉,我楊天語能有今天的成就,都是若冰的父親給的啊……”
人心都是肉長的,更何況是曾經的親兄弟,楊若冰的父親去世後,母親經受不住打擊,在不久後溘然長逝,當時的楊若冰年紀還小,怎麼可能承受的住這樣的打擊。奇蹟得是楊若冰不但沒有意志消沉,還在學習方面名列前茅,這使得許多人對之敬佩不已,只是自打父母雙雙離開人世,楊若冰就很少笑過了,也就是回到了楊天語的家裡,才露出微笑,不過,誰都知道,她的笑容並不是發自內心的。
“你能夠把若冰救出來,證明了你與其他的孩子不同,你膽大,敢做。而在學校裡,我們知道和若冰走得比較親近的就屬你和孫茹了,孫茹一個女孩兒家不可能保護地了若冰的安危,所以,你能答應我保護她麼?”楊天語面色凝重道。
“這老頭難道還有其他的什麼身份?”葉塵心裡想,對能夠得知孫茹的檔案也是不覺得奇怪了,自己一張口,像弄來一份檔案還不容易?
似有所察覺,楊天語對葉塵說道:“其實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先把你送到部隊訓練一段時間,然後等你的實力提升地差不多的時候,估計那時候你已經在高中了,而問題的所在就是高中。我們緝毒警察什麼都不怕,就怕自己的家人受到毒販子的傷害。所以,我想把你安插在若冰的身邊,既可以作爲朋友,又可以保護她的安全,怎麼樣?”
其實楊天語說的倒是在理,世界上每時每刻都有犯罪的發生,其中構成情節最爲嚴重的就是吸毒販毒以及其他的幾種類型的犯罪了。曾經有一位身經百戰,執法嚴明的局長就是因爲受到毒梟的報復而精神分裂。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家人致使自己的家人慘死,這種事情已經屢見不鮮。
“那個,楊叔叔,我能不能先去部隊裡面感受感受,如果我真的能夠勝任,那麼我以後就保護若冰。”葉塵本來不想說這句話,他最重視的不是這一點,而是,保護楊若冰需要一個時間段吧,總不可能保護到楊若冰結婚生子吧!
楊天語沒有反應,像具雕塑一般,一動不動。就在葉塵要懷疑他到底有沒有聽到自己說話的時候,楊天語說話了。
“你小子,真夠狡猾的,放心吧,我們不會讓你白白保護若冰的,你有什麼條件,都說出來吧!”楊天語笑着道。
葉塵就像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我現在也是孤兒,生活沒有來源,這個……”葉塵尷尬地笑着,意思是,你還應該給我點兒錢。
楊天語很爽朗地大笑起來:“哈哈,好,這不算什麼,錢的事就包在我的身上了。爲了保險起見,以後我可能會派人跟你一起共同保護若冰的安全,若冰的父親死得早,而那些罪犯又沒有完全落網,所以不得不做些必要的措施。那麼,我們就這樣定下來了?”
葉塵見自己佔得便宜差不多了,拍了拍肚子,腆着個臉說道:“啊!謝謝楊叔叔,今天我吃的好飽,這個,若冰的事情就先定下來了,不過,我不一定會一直在若冰的身邊的,不然我的女友會吃醋的。”
“你的女友是孫茹吧!這小丫頭家教很好,估計不會吃醋的吧?”楊天語忍着笑意,現在的中學生啊!早戀都這麼自然。
葉塵苦着臉,用乾巴巴地聲音說道:“唉!叔叔你不知道啊!現在的小孩子,都是這麼的大膽,我現在已經有些適應不了了。”
“哈哈哈哈——”
楊天語被葉塵的表情弄得大笑不已,神態也愈加慈祥,點了點頭道:“好小子,你這性格我喜歡,跟我年輕時一樣。”楊天語站起身,看着窗外的青青草地,然後轉過身,目光炯炯地看着葉塵。
“呃……呵呵……”葉塵忽然覺得這個楊天語也挺有意思的。
楊天語笑道“我小時候也跟你一樣,愣頭愣腦,可是現在不行嘍,趕不上你們的潮流嘍。”
“你或許還有疑問吧!那個照片……”
“本來我還想深入地問問來着”葉塵想了想,然後道:“但現在沒有了。”
“哦?”
葉塵的回答讓楊天語感到有些意外,不禁走到葉塵的對面,坐在沙發上,問道:“爲什麼?”
“因爲您是若冰的叔叔啊。”葉塵理所當然地說道,“拋開這個不說,若冰的父親還是您的親兄弟,您跟之前我的談話越說明您肯定在暗處時時刻刻保護着若冰,其實我與若冰認識的時間並不長,您能對我關注,說明我引起了您的興趣。”說到這裡,葉塵故意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您不怕我泡到若冰啊!”
楊天語大笑一聲“有意思,好小子,你不錯,有膽量,哈哈!”
“謝謝叔叔。”
“哈哈,我們下去吧!”
“好!”
“這個當過軍人的老頭兒也不正經啊!”葉塵在下樓的時候,心裡鬱悶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