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力跟着何思怡來到了後山。
這時候正是天氣晴朗風和日麗的好時候,站在山坡上微風徐徐吹來,十分舒服。
“好了,現在你想說什麼就說吧,說真的,我對你挺失望的。”李力淡淡道:“本來我把你帶到家裡,爲的就是讓你不要總是去尋思。說真的,隨着接觸的多了,我也對你有一些好感。可是,我這人是絕對不會和敵人有任何交集的。”
何思怡淡淡一笑:“我知道,可是,我自己的身份如此,我又能怎麼去改變?再見到你之前,我以爲自己這一輩子不會再有感情這一情緒,可是見到你之後我才嚐到它的美好。”
李力不置可否,他暗暗觀察着何思怡,由此感覺她說的這一番話應該是真的。可是何思怡畢竟是徐子劍的人,不得不讓他憂慮。
“你要不要聽聽我的故事?”何思怡道。
李力愣了愣,隨後點頭:“好。”
何思怡的眼裡不由閃過一絲惘然,旋即娓娓道來。
在何思怡七歲那年,事實上她是有着穩定的三口之家的,父母都是附近工廠上班的普通工人,一切的變故發生在她八歲生日的這一天。
下午何思怡從小學放學,何父就把她從校門口接了回來。
進了家門,何思怡見到滿桌子都是自己愛吃的菜,不由欣喜的道:“爸爸媽媽,今天是什麼日子呀?”
“是你的生日啊!小笨蛋。”何母這時候從廚房裡走出來,手上提着一個大蛋糕,而蛋糕上放着八隻點燃了的蠟燭。
何思怡小臉上滿是欣喜,難怪今天做的都是自己愛吃的,看着桌上的大魚大肉,何思怡不斷吞着口水。她從小便愛吃各種各樣美味的食物,因此時常被同學叫做“吃貨”。
“好了,小笨蛋,吹蠟燭吧。”三個人依次坐下,何父何母都笑吟吟看着何思怡。
何思怡嘻嘻一笑,便要去吹蠟燭。卻不想就在這個時候,房間裡突然颳起一陣狂風。
這狂風來的是這麼怪異,明明是封閉的房間,爲何會有風?
桌上的菜都被刮到了地上,頓時滿屋狼藉。
“怎麼回事?”何父吃驚的將何母與何思怡都拉着,而他自己則是頑強的抵抗着這颳起的狂風,眼裡露出一絲惶恐。對於普通人來說,這就像是見鬼了似的。
當狂風散去之後,屋子裡突然多了一個人。哦,不對,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兩個人。一箇中年男人,而另外一個則是一位年紀在十八歲左右的少年。
望着這莫名其妙進來的兩人,何父驚慌失措的詢問道:“你們是誰?”
“子劍,你挑選的就是這個小姑娘嗎?”那兩人彷彿沒有見到何父一般,那位中年男人聲音雄渾的低頭看着少年。
少年點點頭嗯了一聲道:“我注意她很久了,她是修煉血煞功的苗子。”
“那好,反正是你自己的人,你要選擇她,那就她好了。”中年人道。
緊接着,他就走過來,想要把何思怡牽走。
何思怡嚇的小臉蒼白,努力的縮在何父的背後,不敢去看這個中年男人。
“滾,給我滾,在不滾我就要報警了!”何父憤怒的道。
中年男人皺眉看了一眼何父,似是有些不耐煩,他手起刀落,空氣中閃現出一道黃色的閃光,緊接着,何父慘叫一聲,倒地而亡。
詭異的是,他身上並沒有傷痕。
“爸爸!”
“老公!”
何思怡和何母同時撕心裂肺的喊了起來。
中年男人就好像是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樣,笑着對何思怡道:“小姑娘,跟我走吧。”
“不,我不跟你走,你這個惡魔,你把我的爸爸還給我!”何思怡痛苦的看着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再次皺眉,轉而看着何母道:“如果你不跟我走的話,你媽媽,也要死。”
他就像是個死神一樣,肆無忌憚的宣判他人的死刑。
何思怡倔強搖頭,她的年紀畢竟太小了,心裡認定了眼前這中年男人是她的殺父仇人,至於何母的安全,她一時間沒有顧及。
這時,何母發瘋一般從何父的屍體邊站起來吼道:“我和你拼了!”
不過何母隨後便是如同何父一般,倒在了地上。
就這樣,何思怡親眼見到了父母在自己的眼前死亡,她瞪圓了眼珠子,嘴脣顫抖。
中年男人哈哈大笑道:“你在這世界上的親人都已經死了,現在你單身一人,就算我不帶你走,你也會在不久的將來餓死在大街上,怎麼樣,和我走嗎?”
“我和你走。”卻不想何思怡突然變的極其鎮定道:“可是等我有能力了,我一定會爲我父母報仇!”
中年男子聽了這話,眼裡不由閃過一絲陰沉,他平生最恨的便是有人敢威脅他,哪怕對方只是個小鬼。
“爸,先不要殺她,等吃下血煞丹之後,我會訓練她的。”徐子劍這時候急急跑上來,他深諳自己父親的脾氣,若是他在不阻止,恐怕後者真的會殺掉何思怡。
何思怡的神色平靜,始終靜靜看着中年男人,如果說之前她還是個幼稚貪玩的小女孩,那麼在親眼見到父母在自己的眼前死亡之後,這種發自內心的刺激便是讓她徹底成爲了復仇者。
一天之後,何思怡被同樣年幼的徐子劍帶到了徐家,開始了再仇人家生活,並且訓練的日子。
那一段時間,何思怡每天早晨六點起牀,晚上十二點睡覺,有着嚴格的作息習慣。
而她的訓練內容,便是類似於特種兵,但是比特種兵還要殘酷的訓練!難以想象,一個八歲的小女孩是怎麼熬過那段艱苦的日子的,而唯一支撐她一直堅持下來的,則是對於徐子劍父親的仇恨。
她需要力量,能夠擊殺徐子劍父親的力量!然後爲九泉之下的父母報仇。
當何思怡十五歲這一年,徐子劍給她吃下了血煞丹。
也是由於血煞丹,何思怡正式成爲一名修煉者,並被冠上了血煞的名號…
她的心裡,沒有親情,沒有任何感情,就好像是一臺真正的殺人機器,而只有在夜晚的時候,她纔會告訴自己,她真正的敵人到底是誰。
默默聽着何思怡說起自己的故事,李力說不出心裡是啥滋味,他突然見到何思怡的眼角掛有淚水。
一代殺神,再人前居然留下了眼淚,這要是說出去,絕對會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但何思怡此刻也許是第一次在向旁人講述自己的故事,心裡的憂傷又有誰能夠明白?
不過何思怡並未說血煞丹的副作用,她不想李力擔心。
李力心疼的將何思怡摟在懷裡,他從來沒有想過,在這個女孩的心裡居然還埋藏着一個那樣痛苦的過去。
“你就沒有想過離開徐家,然後靠着自己的力量去復仇嗎?”李力問道。
“有血煞丹
在,我就會被徐子劍一直控制,又豈是自己想走就能走的?”何思怡在心裡苦笑了一聲,擦掉眼角的淚水,何思怡再次露出了陽光調皮的笑容道:“老公,你現在還討厭我嗎?”
“討厭?我什麼時候說我討厭你了?”李力尷尬道:“放心吧,以後我會照顧你的。只是…如果你再這次的家族比武大賽上並不對我做什麼的話,徐子劍會不會把怒氣壓在你身上?我會不會害了你?”
“放心吧,我在徐子劍心中的地位很高,一次任務的失敗,他不會怪我的,大不了爲了愛情受點責罰唄。”何思怡俏皮的笑了笑,實際上,事情的結果會遠遠比她說的要更加嚴峻。
如果說她喜歡上了李力的事情被徐子劍知道了,那結果不堪設想,甚至於徐子劍會更加大力的讓她殺掉李力。或者說,使用血煞丹,將她徹底的抹殺。
這兩個結果,何思怡並未明明白白的和李力說,而是默默承受。
兩個人一路有說有笑的再次回到了廂房區。
徐子航還等在這裡,正無聊的拉着一個小道士聊天呢,見李力和何思怡回來了,他立即便走了過來道:“你們兩個上去說什麼了?不會是就着四下無人,大戰了一番吧?”
徐子航嘴裡的“大戰”自然是別有用意,李力差點兒沒忍住就一口唾沫吐到徐子航的臉上,無語道:“你的思想比你的行爲還要更加猥瑣。”
“我咋了?我這是再闡述事實。”徐子航撇撇嘴,事實上他心裡卻是鬆了口氣,李力和何思怡之間顯然是達成了一致,不然的話,他們兩個人也不會一起回來了。至於是怎麼樣達到一致的,徐子航覺得就算問肯定也問不出什麼結果,因此就沒有去張嘴。
在這寺廟裡,有了何思怡的到來顯然是多了更多的樂趣,至少和何思怡一起聊天比起和徐子航聊天要有趣多了,每天聽聽經文,閒逛一下山野,這生活還真是逍遙自在!
而在接下來的十幾天裡,便不斷的有家族的人來了。
而第一批來的,居然還是李力的大熟人,那就是同樣在燕京大學上課的馬小魚。
不過這馬小魚倒也不是單獨前來的,而是帶着大批的馬家的人,這其中實力最強的當屬馬家的一位長老了,李力第一眼見到他,居然是看不出境界。不由暗暗咂舌,國內的這些大家族沒有一個是善茬!
這一次的家族比武大會,除開是年輕後輩爭奪排名的同時,同樣的也是各大家族展現自己實力以及威懾力的一次聚會,縱然他們無法參加比賽,但來人的數量也依然是相當多。並且,其中卻也不乏一些深不可測的強者。
這些強者,代表着家族的巔峰力量,僅次於家主。
至於各大家族的家主會不會到這裡來,因爲李力並沒有看到馬家的家主,因此一時間倒也不好揣測。
他唯一希望的就是司徒家族與慕容家族的家主不要來,不然的話,勢必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李力可不敢保證遇到他們之後自己還能夠活下來。
而徐家,在距離開賽還有三天的時候,也終於來人了!
而來的人,卻是由徐子劍帶領的徐家中人。
終於見到了這個一直都想要幹掉自己的罪魁禍首,李力在稍稍打量之後,便是恨的牙直咬。但是…此刻他卻是沒有辦法對徐子劍做什麼。徐家強者衆多,並且這裡又是清靜地,在這裡幹這些狠事,無疑是給自己找麻煩。
他倒還沒有那麼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