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老幾?你能跟老子比嗎?”暴怒之下的平頭男,情緒似乎有些失控,直接跳起來,身上的塵土拍都不拍,就一拳砸向寧逸。
這些年來,憑藉着身上的衣服,他已經囂張慣了,可以說也沒人敢動過他,如今卻被一個高中生推倒,這讓張茂平感覺整個人都要氣炸了。
“你還真瞧得起自己。”寧逸冷冷一笑,然後伸拳爲掌,一把包住這傢伙的拳頭,直接一用力。
咔嚓!
骨裂的聲音直接響起!
“啊!”原本還氣焰囂張的張茂平,頓時一聲慘叫,直接弓起了腰,呲牙咧着嘴,一臉的痛苦之意。
這一切都在電花火石間完成,等到另一個高壯男子反應過來時,張茂平已經被制住了,這讓他猛地愣住了,因爲他怎麼也想不到高大粗壯的張隊會被一個高中生給制服。
不過現在卻不是想這些問題的時候,他面色一狠,掀起袖口就要動手:“小兔崽了,你還能耐了!放開張隊!”
然而,面對這另一個所謂執法人員的威脅,寧逸卻是連動手的心思都沒了,而是看着張茂平,淡淡地說道。“讓他別動,否則我可能會捏碎你的手掌。”
“你敢……啊!”說到一半,又是一聲慘叫,張茂平臉色痛苦,額頭已是沁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你說我敢不敢?”寧逸的表情依舊十分平靜,讓張茂平看的有些發怵,似乎下一刻他真的會捏碎自己的手掌一樣。
一瞬間,他的心中竟然冒出了一種害怕,於是他趕緊對着手下說道:“小陳,別動別動。這小子既然敢阻攔我們執法,有他吃不了兜着走的!”
在最後,這傢伙還不忘記威脅對方一下,不過這種程度的威脅對於寧逸來說,實在是太低級了,於是他轉頭看着王胖子,問道:“這兩個法院的法警怎麼會找到你?”
“哼!這小崽子私藏文物,被發現了,我們是來帶他到法庭上宣判的,等着被判個三四十年吧。”沒等王胖子開口,張茂平就一臉冷笑的說了一句。
三四十年?寧逸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就算他是法盲,也知道這個三四十年是重的有些離譜了。
單單是私藏文物怎麼可能判這麼重的刑?而且他也無法把王胖子當成一個賊眉鼠眼的文物販子啊。
就在寧逸迷惑的時候,王胖子卻是怒了,他看着張茂平,臉色漲得通紅,一時着急,竟然罵出了聲:“你胡說,我怎麼就私藏文物了?你們憑什麼判我三十年!”
張茂平冷冷一笑,說道:“怎麼?你是想質疑法律的權威嗎?”
看着王胖子憤怒到這種程度的表情,寧逸瞬間就知道張茂平在混淆視聽了,於是他面色有些古怪地對王胖子問道:“胖子,怎麼回事?你該不會去盜墓了吧?”
“大哥,冤枉啊!我哪有盜墓的那本事啊!”
聽到寧逸問自己,王胖子頓時想找到主心骨一樣,一臉憤怨地說道:“這羣人抓我,就是因爲我家裝修的時候,從地基中挖出了一對洪武通寶!”
“……”這一下子,寧逸有些懵了,從家裡挖出洪武通寶,這跟判刑有什麼關係?
一旁的趙妙涵也是滿臉迷惑,說道:“挖出洪武通寶,這不是你的
嗎?”
見到大哥大嫂都這麼一個表情,王胖子的臉色頓時一苦,說道:“大哥大嫂,你們想的太美好了……怎麼可能是你的,這東西是國家的,你不交上去,會犯法的,而且會判刑。”
“還會判刑?”趙妙涵覺得自己腦子都不夠使了,她說道:“不是有一些大收藏家,專門喜歡收購出土文物的嗎?那些剛出土的東西……要是也是國家的,他們怎麼收購?”
王胖子的苦笑更濃了:“嫂子,你要知道,我只是一個普通人……”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瞬間讓趙妙涵就反應過來了,然後她的臉色一時也變得難看了起來。
客觀上來說,趙小妞並不算是一個錦衣玉食的大小姐,對於很多事情,自然也是十分了解。
別人能夠做的事情,不一定代表所有人都可以做。
僅僅是輪流發生性關係和急性短暫性精神障礙這兩件事,就不知道打了多少法官的臉,直接把法律糟蹋的一乾二淨。
因爲一些蛀蟲的存在,一些所謂的法律,卻是早已經成爲專門只爲老百姓制定的了。
於是她有些抱打不平地說道:“那也不能胡亂判刑啊。”
“你一個小娘們知道什麼?什麼叫胡亂判刑?不懂不要在這瞎比比。”
張茂平眼睛一瞪,作威作福的習慣,讓他下意識就要訓斥趙妙涵,結果這話剛說完,一股劇痛瞬間從指骨上傳來。
“啊啊啊!”一時間,就是一連串的慘叫響起。
這時,寧逸才鬆開張茂平的手,然後面色平靜地說道:“你最好放老實一點,你不是老師,我們沒有權利聽你的職責,懂嗎?”
“噝……”張茂平揉了揉快要斷掉的指骨,臉色隱隱有些發白,他狠狠的了寧逸一眼,卻沒有說什麼。
大哥就是厲害!
看到這一幕,感覺到大快人的王胖子,又繼續說道:“剛開始挖出這對洪武通寶的時候,本來我是想佔爲己有的。”
“可是這個想法一出後,我就想到前不久,有一個農民挖出了把寶劍,因爲試圖將其販賣,而沒有上繳給文物部門就被判了十五年。”
“我也就害怕了啊。於是決定將這東西上交給文物局。”
“可是我上繳的時候,我就突然想到上交文物不應該是有獎勵的嗎?於是我就問了他們我把這東西交給他們,能有多少獎金,可是他們直接罵我懶蛤蟆想吃天鵝肉,異想天開……”
“這是市裡的文物局?”寧逸眉頭皺起,這個文物局也太操蛋了吧?獎金不給不說,還罵人,這態度也太牛了吧?這是要把所有人都免費挖掘工的節奏啊!
“對啊,就是市文物局的那羣王八蛋!”
王胖子有些咬牙切齒,頓了一下後,才又接着說道:“我一時氣不過,就理論了兩句,結果這羣人就動手了,打了我一頓,然後就把我給攆出來了。”
“這什麼人啊!”趙妙涵也有些聽不下去了,就算不給獎金也不能打人啊,別人問還不能問了?
“嫂子,你聽我說,還有呢。”然而,王胖子說到這,臉上的表情卻是更苦了。
“還有?”趙妙涵一愣,然後瞬間就氣呼呼了,“這羣混蛋又幹什麼了?”
王胖子無奈道:“當時我雖然氣憤,但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可沒想到幾天後,我爸竟然收到了法院竟然給我的傳單。”
“法院傳單?”
“嗯。”王胖子點了點頭,然後牙齒緊咬,似乎非常憤怒一樣,他低吼道:“他們說要判三十年的刑,就因爲我沒有在第一時間把洪武通寶上繳上去!”
聽到這,寧逸幾乎就已經明白,這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了,臉色一時極爲難看。
“這是文物局告的你?”
王胖子身子氣的都有些顫,他說道:“嗯,是文物局的那個局長,他說我有私藏文物的嫌疑。”
寧逸的臉色隱隱有些難堪了,這個文物局局長明顯是在公報私仇,就因爲王胖子問了一句獎金的事情,就要把他推向監獄三十年!
文物這東西,且不說是誰的,單說被人挖出來後,別人就算不交誰又知道?
可是別人交了,卻還要因爲沒有及時上繳文物而判刑!
寧逸一臉陰翳道:“不只是這個文物局局長,這個法院還真敢判三十年,難道是一羣法盲嗎?”
因爲沒有第一時間上繳文物就要判三十年?
那些貪官污吏還沒有判三十年呢,只是沒有第一時間上繳文物就要被判三十年?這讓誰聽了,心裡的怒火也會蹭蹭往上漲!
聽到寧逸這麼說,張茂平的臉色頓時一陰,說道:“你說誰是法盲?”
寧逸一臉的平靜,針針見血道:“因爲別人沒有及時上繳文物,就要判三十年,你們這腦子是有坑吧?不過你們劉局這麼着急的要對別人判刑,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張茂平臉色一變,說道:“你以爲你是誰?對法院指手畫腳!”
寧逸冷冷一笑,說道:“我說了我是誰並不重要,我更像知道你們的法官和這位劉局是誰。”
“怎麼?聽你這口氣還想找劉局的麻煩?”
張茂平像是看腦殘一樣的看着寧逸,他譏諷道:“劉局可是江家的女婿,小子,你聽過江家吧?你不是想鬧嗎?我今天就把話撂給你,看你敢不敢鬧。”
“江家的女婿?”聽到這幾個字,寧逸的臉色突然變得越來越冷,以前他雖然知道四大家族的存在,但從來沒有詳細的瞭解過,因爲他從來沒有把他們當成過對手。
然而,現在寧逸才知道原來江家在江海的觸手這麼深,一個文物局的局長,都要跟江家扯上關係!
張茂平揉了揉拳頭,冷笑道:“當然,江家想必不用我多說了吧?你要是沒有聽過,可以去學校打聽一下,不過我要帶走這個胖子,你還有意見嗎?”
“意見?”寧逸看着張茂平,突然笑了一下,說道:“當然有。”
以爲寧逸已經害怕的張茂平,當即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有屁快放!”
“把你這一身衣服扒下來,然後回去告訴你們的法官,那個位置不適合他。”
“你說什麼?就憑你?”張茂平一愣,然後忽然覺得十分好笑,一個高中生也敢信誓旦旦的讓他辭職?
看着這個喜歡仗勢欺人的傢伙,寧逸突然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弧度,然後一字一頓道:“就憑我叫寧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