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本想一拳將紀天宇砸成肉泥,萬沒想到紀天宇也是一等一的好手。他居高臨下而來的一招,只跟對方打了一個平分秋色。
那人一招沒有奏功,在巨大的反彈力道之下,整個人像陀螺一樣,在半空中陡然而轉,一下子就飛了出去。
反觀紀天宇,剛纔他爲一挫對方威風,生生承受了那人強橫一擊,此時已是泥足深陷於地下一尺有餘。
藥廬之前地面,全都是青石鋪地,硬度之高,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的。饒是如此,仍舊被壓得粉碎。
紀天宇一見雙腳深陷青石當中,隨即運轉體內真氣,灌注雙腳。但見他雙腿微微一顫,裹在他腿腳上的青石瞬間就發出咔吧咔吧的聲音,眨眼之間已經龜裂的如同龜背。
“破!”他一聲暴喝,那些早已經碎裂的青石,頃刻之間就已崩成碎片,四下飛濺。
眨眼間,就在他的腳下,出現了一個深達一尺,寬足有三尺有餘的深坑。
紀天宇擺脫青石地面的束縛,擡眼就朝對方看去。
等到那人停下落地的時候,已經是在十幾丈開外。
此時再看,那人的臉上充滿了驚異之色,“紀家新生代子弟總共七百六十一人,武道修爲大成者,也有百十人,以你的修爲強橫,足夠躋身於前一百名。可是這一百人裡,沒有你這號人物,你到底是什麼人?”
紀天宇沒有立時回答他的問話,只是擡眼朝那人打量去,那人四十歲上下年紀,一襲灰色長袍,衣服上繡着一隻八卦丹爐——這是藥廬守護之人的特殊標記。
再往他臉上望去,狼眼鷹鼻,一副陰狠之相。
這樣的人一望可知,乃是一個陰梟寡情之人。讓這樣的人來守藥廬,對於擅闖藥廬者,絕沒有情面可講。
此時紀天宇陡然意識到,不知爲什麼李夢瑩偷進藥廬的時候,竟然沒有遭遇此人。如果遇到的話,現在她恐怕就不只是受傷那麼簡單了。
想到這裡,他的心中又有一種慶幸。
這個念頭在他腦中一閃即過,“紀家三十二世子弟,紀天宇。”
“紀天宇!”聽到這個名字,那人的眼睛當中驀地閃過了一絲寒光,“就在今日,一個叫李夢瑩的小賤妮子偷入藥廬,竟然還躲過了我的巡查,險些被她成功,據說他有一個哥哥就叫紀天宇,是不是你。”
紀天宇聽他出口成髒,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氣,咬着牙問道,“你剛纔說我小妹是什麼?”
那人目光流轉,已情知道他是對“賤妮子”這個稱呼厭惡,臉上卻綻出了一絲殘忍的笑意,“那個賊妮子只被我的掌鋒擦了一下,就被從龍公子帶走了,不然的話,不然我一定要炮製得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此人刻薄陰毒,李夢瑩偷進藥廬的事,讓他捱了家主好一頓責罰,心中自然是憋了一肚子的無名火,這時節撞上紀天宇,自然是要好好出一口惡氣。
直到此時,紀天宇這才知道,李夢瑩受傷,竟然還有此人的一份功勞。
他的話剛一出口,紀天宇的雙目當中,立時就升起一股怒火來,“你叫什麼名字?” WWW¤ttкan¤c o
“郎鷹。”望着一臉怒意的紀天宇,郎鷹的語氣反而變得淡淡起來,他對自己製造的這種效果十分滿意,“怎麼,想要記住我的名字,等到日後報復嗎。”
眼見他一副不可一世之容,顯然根本就沒有把紀天宇放在眼裡。
這也難怪,身爲藥廬的守護之人,可謂是紀家家主最爲心腹之人。就是平常的家族子弟,對他也敬畏有加。就憑紀天宇一個名不聞耳的旁支子弟,他當然不會放在心上。
紀天宇此時已經盛怒到了極點,但他的話語,卻變得平淡起來,“不用等到日後,今日事今日報,你傷我小妹在先,又大肆辱罵她在後,就憑這兩點,你就得用血來償還!”
“是嗎?”郎鷹望了紀天宇一眼,鷹隼一樣的眼神剜過來,好像一把刀子,要將紀天宇剔骨剜肉,“我聽說那個賤妮子偷藥,就是爲了他的哥哥。現在看來,你也不像傳聞中的那麼廢物嗎?”
自從丹田破碎之後,廢物兩個字已經都是紀天宇心中最大的隱痛。平時有人提到這一點,就算他沒有了武道修爲,也要跟人拼命。
更何況現在他的修爲已經精進到煉真六重,此時這個守藥廬的奴才,竟然敢揭他逆鱗傷疤,他怎能不怒。
“你找死!”話音未落,紀天宇身形倏忽而動,十幾丈的距離,對他而言,只不過剎那而已。
瞬間,他已經欺身到了郎鷹面前,“給我死來!”
盛怒之下,紀天宇瞬間就轟出了十餘拳,拳拳攜風裹雨,不下千斤之力。
但是郎鷹,也絕非易於之輩,他能職藥廬,自然也有過人之處。一見紀天宇衝擊而起的瞬間,他就已經有所防備,“來得好!”
此時他雙拳迭出,毫無退縮之意。
呼吸之間,兩人已經對壘十餘拳,拳拳針鋒相對,毫無留情。
砰砰砰砰!
每一次拳鋒交錯,都會在四周空氣中引起一股震盪,颳得身上衣服獵獵作響。
如果此時有人誤入他們交鋒的範圍之內,就算沒有被拳頭打中,也會被激盪而出的真氣所波及,修爲如果不高,那結果必然是非死即傷。
十拳之後,兩人各退十步,每一步踩在地面上,都會留下一個深達三寸的腳印。
等到兩個人停下腳步之後,就在他們兩人之間,已經出現了一長串的腳印深坑。
此時紀天宇頭頂冒着絲絲白霧,猶如水氣氤氳一樣,這是他體內真氣翻騰所致。
就連郎鷹停手之後,臉上也充滿了訝然之色。
在他印象當中,紀家小一輩子弟衆多,但在武道上有所成就的,只不過區區百人,而着百人之中,絕對沒有紀天宇這個名字。
荊無道的聲音越去越遠,最後竟然變得縹緲而不可聞。
等到紀天宇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荊無道已死多時,渾身猶如枯木死槁一樣。
此時紀天宇丰神俊朗,氣機卓絕,一舉手一投足,無不充滿了生機,那是一種久違了的感覺,力量。
紀天宇將手一張,在空氣中凌空一抓,一合拳即發出嘎巴一聲,隱隱有金石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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