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尾隨着甘小思的後面,一路注意着周圍的一切,附近沒有一個多餘的人影,這讓我殺掉甘小思的膽氣更壯了!
據說,一個人走到殺人的地步,有些是長久積壓在心裡面的怨氣,在合適的環境和條件下,只要有誘因,就會引爆殺人的衝動;而有些人卻是因爲某件突發事件,使她被巨大的獸性遮蔽了眼睛,腦門衝滿了血液,崩裂得再也沒有了理智,最後連人是怎麼殺掉的,連殺人者自己都不知道了。
我想,我就是屬於這後一種!
當時,我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很快,腦子裡全是“嘣嘣嘣”的跳動,抓着報紙包裹的錘子,不遠不近地跟隨着甘小思。
從舊校區轉入新校區,正常路徑得繞過我們這幢宿舍,可是,由於地層女生宿舍衛生間已經洞穿了牆體,現在,人們貪懶,出入舊校區都是這條便捷之道進出了。
這就爲我和甘小思不被別人看見而多了一個便利條件。
跟着甘小思走到六樓的時候,甘小思剛剛好打開寢室門,大概也知道我跟在她的後面,所以她故意把寢室門摔得“啪啪”作響。
爲此,我還專門從樓道里往下探了探頭,真是天從人願啊,連鬼影也沒有一隻,更別說是人影了。
我用鑰匙打開寢室門後,這個甘小思居然氣惱地睬也不睬我,都起嘴巴,把頭轉到牆壁裡面去。我一面走近去,一面小心地陪着不是地輕叫“小思,小思,你聽我說嘛……”
我什麼也沒有說下去,而她也沒有把頭擰轉過來,這不是找死的節奏是什麼?
我輕輕把報紙丟落地上,抓起錘子,照着她的腦殼頂就是一錘子下去,她連哼也沒哼一聲,人一歪,就順勢睡到她的枕頭上去。
我走上去把她擺正,蓋上被子,正想走出寢室的時候,忽然想起,林雄偉喝醉酒的時候,曾經流露過甘小思是把我們寢室撿到手機的事,說給鄧老師聽的!
得了這個消息後,鄧老師拿來作爲交換自己職稱的籌碼。
這要是把現場僞裝起來,豈不是……我一面想着,隨處瞥了一眼,看見有針線盒擺在牀頭櫃上,我都不知自己何來的靈感,就把甘小思的嘴巴給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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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這一切,我還把針線盒放到我的包裡,才偷偷地下到宿舍樓下,但我不能從正面出去了,下課的鈴聲已經響起,學生們走出教室的身影讓我心慌,我轉入地層那間衛生間去,從那個破洞走入舊校區。
那個晚上,我和黃榮躲在浸屍房裡瘋狂地*,以此減去心裡的緊張感。
同時,我們已經想到了一個嫁禍於人的好辦法,所以,我們*得人都酥軟了。
6月21日:
這個黃榮,有時候別看他不大出聲的,可靈感閃現的時候,還真驚天地泣鬼神啊!
“既然,你把甘小思的嘴巴縫起來了,也就是說嫌她嘴多啦?那麼,學校裡要是有一個傳言,直指林雄偉的,那麼,整個事件就似他指使別人乾的了。將來真要查出是誰幹的,也能把他拖來做墊背啊!”黃榮若有所思道。
“對啊!不如我們把手機裡有關陳雪的事說出去,警察好自然就會把目光盯到林雄偉的身上去!看他還敢威脅我不敢!”我咬牙切齒道。
黃榮卻搖了搖頭,“那樣的話,追蹤謠言根源最後就會追到你我身上。只怕拖林雄偉不到來墊背,反而白白把自己送上死路去。”
“那怎麼辦?不把陳雪的事說出去,林雄偉就變成沒有殺人動機。哎,最不該的就是我,當初怎麼就被他騙到手機讓他砸爛砸碎了呢!要不然,現在把手機給警察寄去,林雄偉想沒有難也躲不過了!”我自怨自艾道。
“別急,慢慢想想。哎,對了,現在移動好象有種什麼一次性的返鄉卡是不是?好象是在農村的鄉鎮有得賣。不如,明天我到附近鄉鎮去一趟,連手機也買一部新的,然後把陳雪的事用短信發給同學們,嘿嘿,學校裡想不起風浪也不行了。”黃榮說着,奸奸地笑了起來。
“對,我們在學生名單中隨機抽號碼,這樣,就不可能查出是誰和誰熟,所以發信息給誰,這樣就無法調查了。”
“同時,把發完信息的手機和芯片砸爛銷燬它!”
就這樣,我們商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趁同學們亂七八糟涌在宿舍樓下看警察調查甘小思死因時,我和黃榮靜悄悄地離了學校。
他到鄉下去購買手機和芯片,我則到菜市場去買菜,好讓左鄰右舍看見我還在租屋買菜煮飯呢。
6月22日:
事情的發展似乎如我們設計好的結局發展着。
但警察似乎沒能把矛頭指向林雄偉,偵探的過程非常緩慢,好象被什麼迷霧遮蔽住了,看不清案件的因果關係,又或者看清了,但沒能找到證據。
現在辦案據說講究的是疑罪從無,沒有真實憑據,是不能指控罪犯的。
而我和黃榮都把林雄偉當作我們相愛在一起的絆腳石了。
自從我提出,既然林雄偉不能幫我辦理留校任教,那麼,我們之前的協議不能履行了,彼此各奔前程是最明智的選擇了!
但林雄偉不肯,隔三差五地到我的租屋來糾纏我,不僅讓我討厭,也惹得黃榮殺心又起。
他已經在午夜的路途上埋伏過林雄偉了,可總不能得手。
今天,無意中在學校裡撞着布穎瑩,她一把我扯出一邊去,問是不是我殺的甘小思?
我很驚訝,問她怎麼會這樣想呢?
布穎瑩說,黃嫺雨知道甘小思對外講過撿到手機的事,而你又拿不出手機來,爲了保密,所以你對甘小思下手了,還把她的嘴巴縫上,意思就是威脅我和嫺雨,誰敢對外說撿到手機的事,甘小思就是下場,對不對?
我不覺失聲笑了起來,怎麼會這樣去聯想的呢?
現在學校裡的同學都在傳說手機裡有關陳雪的事,你不去懷疑鄧老師,卻懷疑到我身上,豈不是太好笑了嗎?
不料布疑瑩倒抽了一口氣,指着我說:“看,還不露出狐狸尾巴?黃嫺雨知道甘小思對外講過撿到手機的事,可並不知道對誰講過這件事!你又是怎麼知道甘小思是對鄧老師說的呢?”
布穎瑩如此一問,我也愣了,怎麼我就說漏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