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伯陽說完就在劉家一大幫人的注視下走出了病房,劉天龍和劉鎮江喊了他兩句,劉伯陽都沒有迴應,徑步出門,直接來到走廊盡頭的洗手間裡,打開水龍頭,掬起冷水拼命的往自己臉上潑,他現在的心思已經完全『亂』了,必須趕緊讓自己鎮定下來,否則家人們也一定會跟着『亂』了套的!
連着潑了十幾下,可劉伯陽越潑越心慌,冰涼的冷水,劉伯陽竟然絲毫感覺不出它的溫度,因爲自己的體溫比水溫更低!
遙想自己出道以來,大大小小的挫折磨難經歷過無數,打j國忍者,鬥西方吸血鬼,滅鬼人種,殺異能人,征戰天下,無所忌憚,可以說劉伯陽走到今天,身懷數種異能,已經完全可以橫行無忌,不把任何妖魔鬼怪放在眼裡!
然而,話雖這樣說,真到了有來歷不明的東西威脅到自己的時候,還是會感到恐懼啊,尤其是你明知道你的肩膀上坐了一個人,卻拿他沒辦法,這種感覺真的很無助很心怵!
也不知道在洗手間裡發了多久的呆,最終劉伯陽感覺自己的腿都站麻了,他才深深的吸了口氣,看看前面的鏡子,不出所料,這種普通的鏡子根本就不能照出他肩膀上的東西,劉伯陽頓了半晌,忽然臉上泛起不甘心的獰笑,一拳把整面鏡子轟成了碎片,然後轉身走出了洗手間。
外面,恩英正一個人站在那裡,眼睛已經紅腫不堪,顯然是哭過了,她是全世界唯一一個能夠體會劉伯陽內心苦楚的人,看到如此“走投無路”的大哥,她真的很心疼!
劉伯陽走到恩英身前,笑着問道:“丫頭,那個混蛋還坐在我肩膀上嗎?”
恩英擡頭看了看劉伯陽的肩頭,哭着點了點頭,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乾淨的小手帕,把劉伯陽滴血的拳頭小心的包裹起來。
劉伯陽深深的吸了口氣,自嘲的一笑:“丫頭,你說,我現在就被這東西搞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如果再過幾天,我會不會真的有生命危險?會不會真的變成行屍走肉?”
恩英哭着道:“哥,我求求你,別說了行嗎?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但我覺得應該不會那麼糟,如果這來歷不明的東西真會害你『性』命,你現在應該有所察覺纔對,可你不是一切都正常嗎?”
劉伯陽嘆息着說道:“你別勸我了,就算這玩意兒不會害我的命,它讓我這種狀態怎麼見人?想把我身邊的親人兄弟都嚇死嗎?不行!這件事一定不能被其他人知道,我一定要想個辦法……”
恩英擦着眼淚道:“哥,你先彆着急,事情總會有解決的辦法的,如果z國沒人能幫你,你就跟我回c國,找我師傅,我師傅是c國最偉大的降師,他肯定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劉伯陽總算聽到了一絲轉機,問道:“你師傅?”
“嗯!”恩英拼命的點頭,拉住劉伯陽的手道:“雖然……雖然我也不敢百分百確定我師傅有辦法,但是他確實很有本事,哥,我帶你去試一下,哪怕有萬分之一的機會,我們也要抓住,對嗎?”
劉伯陽深深嘆了口氣,總算是平定了一些,他拍拍恩英的小手,說道:“好吧,就這樣辦,丫頭,你是上天賜給我的禮物,幸虧有你啊……”
兩人議定之後,恩英擦乾眼淚跟着劉伯陽往外走,藍鳳圖站在走廊的轉角處,看到兩人走過來,問道:“伯陽,怎麼回事?”
劉伯陽可以瞞住這件事不告訴任何人,唯獨對於師傅藍鳳圖他撒不了謊,猶豫了一下說道:“師傅,這兩天的事遠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如果不是丫頭提醒我,我還不真知道,我被人詛咒了……”
“詛咒?”藍鳳圖愣了一下,驚訝的問道。
“嗯!”劉伯陽諷刺的一笑,看看肩頭,說道:“您看不到吧,在我肩膀上,現在正坐着一個人,他讓我喪失了一切活着的跡象,我的脈搏不跳了,我的體溫也沒有了,我雖然活着,可是跟行屍走肉沒什麼區別。——聽着很荒唐對吧?但這卻是真的!”
藍鳳圖『露』出震驚之『色』,他用手背貼貼劉伯陽的額頭,果然冰涼一片,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我也不清楚。”劉伯陽一臉的苦笑。
藍鳳圖臉『色』凝重,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丫頭跟我說,她師傅或許有辦法能救我,所以我要去c國一趟,而且是馬上!”
“……”
“師傅,您瞭解我,我是個要面子的人,我不想這件事被我媽我爺爺他們知道,我不想讓他們再爲我擔心。”
藍鳳圖輕輕嘆了口氣,用慈祥的目光看着劉伯陽,道:“伯陽,傻孩子,你這哪是要面子啊,你這是心好,心疼你的家人而已。出了這種事,我也沒想到,而掌門師尊也沒告訴過我,所以我也幫不了你,我只能支持你去c國了。”
劉伯陽點了點頭,又道:“師傅,您放心,答應你的事我一定會辦到,等我找到丫頭的師傅,無論他能不能救我,我都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去j國,幫你除去那隻吞掉‘幻月珠’的雪狼,把‘幻月珠’拿回來,讓你對掌門師尊有所交代。”
藍鳳圖道:“伯陽,這事兒先不急,你自己的生命要緊,我反正也不急着回山,我會一直等到你平安回來!”
藍鳳圖又安慰了劉伯陽幾句,然後劉伯陽就帶着恩英一起回到了病房,劉家人頓時全部圍了上來,他們已經看出劉伯陽的異樣了,都想問個究竟。
劉伯陽只好對家人們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說道:“爺爺,二叔,三叔,你們都別擔心,我真的沒什麼事,只不過我現在要出趟遠門,我爸還沒醒來,我媽需要好好調養,接下來就要辛苦你們幫我照顧他們了。”
劉天龍劉鎮海等人聽到劉伯陽終於肯叫劉鎮天“爸”了,都感到很欣慰,劉鎮海問道:“伯陽,你怎麼急到底要去哪啊?跟我們也不能說嗎?”
“叔,不是我不想說,實在是說了你們也幫不上我,反而還要爲我擔心,所幸我就不說了,你們也別太放在心上。只要幫我照顧好我爸媽,我就謝謝你們了!”
“伯陽,你這是什麼話,如果你一定要離開,那就放心走吧,你爸爸是我親大哥,你媽是我們親大嫂,難道我們還能虧待他們不成?”劉鎮江道。
有了三叔這句話,劉伯陽心裡就踏實了,他看到躲在牆角一句話都不說的小穎,知道這丫頭還在賭氣呢,她天真的以爲自己有悄悄話只跟恩英說,不肯告訴她,所以“吃醋”了……
劉伯陽輕輕一笑,走過去『摸』『摸』小穎的頭髮,說道:“丫頭,別胡思『亂』想了,哥不會只疼恩英不疼你的,你永遠是哥心目當中最乖最懂事的妹妹。”
小穎的眼睛一下子紅了,低低道:“哥,你要去哪?我想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