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虎三人心中比誰都明白,後面那輛大切諾基之所以對他們緊追不捨卻沒采取什麼暴力行動,只因爲這裡是市區,而一旦他們逃離鬧市,後面的警察就敢開槍了,因爲他們現在的行爲屬於拒捕,對方有當場擊斃的權力!
可正當封虎三人走投無路之時,他們咬牙飛奔過一個公路岔口,而後面的大切諾基也猛追上來,忽然就在兩者之間,一輛黑顏色的轎車閃電般衝出來,一聲刺耳的擦輪,戛然停在了路中央,而大切諾基嚇了一跳,也猛然剎住了車,可還不等採取什麼動作,忽然那黑色轎車中冷森森的伸出一隻手槍,“砰砰砰”連着三聲點射,直接把大切諾基的玻璃打成稀爛,兩隻輪胎也給爆掉,裡面的副局長差點嚇憋氣,趕緊同那喊話的隊長一起抱着腦袋彎下身,那碎裂的玻璃直接噴進來濺了他們一身!
“上車!”黑色轎車一扇玻璃緩緩放下,傳出一個冷峻而短促的聲音!
封虎三人轉頭一看,大喜!暗道陽哥來的真是時候,這下有救了!於是果斷拽開車門跑進車裡,黑色轎車馬上發動!
“不管了!開槍,別讓他們跑了!!”大切諾基裡的副局長拍開身上的玻璃,大吼道。【】
坐在後面的幾位警員馬上把警用五四拔出來,剛想亂槍射死黑色轎車裡的駕駛員,可沒想到那黑色轎車裡的神槍手率先動手了,連着開了好幾槍,直接打的大切諾基中的警察本能躲閃,再擡頭的時候,那轎車已經犀利的甩尾逃遠了……
“方局,您沒事兒吧?”那拿着大喇叭的隊長趕緊問旁邊的副局長。
姓方的副局長摸了摸自己的腦門,剛纔差一點兒就被一顆子彈爆了頭,那子彈是擦着他的頭皮飛過去的,帶起一陣火辣辣的劇痛不說,頭髮擦沒了,頭皮也擦破了,此刻殷紅的血液控制不住的流了滿臉……
方副局長簡直快爆炸了!竟然有人敢在鬧市區襲警!那他-媽不是黑-社會,簡直就是恐怖分子!!
他憤怒的推開隊長,咆哮道:“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追啊!!”
那隊長苦着臉爲難道:“方局,追不上了,咱們的輪胎爆了……”
“爆……”方副局長氣的哆嗦了一下嘴脣,罵道:“飯桶!!電話給我!”
那隊長趕緊把對講電話遞給他,方副局長馬上聯繫總部道:“指揮中心,我是方國!馬上加派警力!我們被人襲擊了,犯罪分子很狡猾,現在主要目標已經開着一輛黑色的帕薩特轎車逃逸,命令所有人包圍整個城區,追捕到底!”
“指揮中心收到!不過方局,那轎車的車牌號兒是多少?”指揮中心那邊的人問道。
“車牌號是……”方國愣了愣,捂住話筒,轉頭問隊長:“多少?”
那隊長苦-逼的搖搖頭,剛纔一切發生的太快太突然,他也沒看清啊……
兩人大眼瞪小眼,呆愣了半晌,最終大切諾基裡爆發出方國那聲怒不可遏的咆哮:“我-日!!”
快速逃竄的黑色帕薩特轎車上,跑的嗓子都冒煙的封虎三人一邊把自己汗透的外套脫下來,一邊興奮的對劉伯陽道:“陽哥,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兒?來的真是及時啊!”
劉伯陽笑呵呵的把三瓶礦泉水遞給他們,笑道:“其他路的兄弟早就完成任務回去了,就剩你們這邊,我一猜你們就是被條子纏上了,幸好來的夠快,沒耽誤事兒。”
“啊?大家都回去了啊?”封虎接過礦泉水,撓了撓腦門,嘿嘿笑道:“那也沒辦法,數我們背運,條子專盯我們。”
劉伯陽笑道:“沒事兒,也多虧了你們呢,吸引了大部分的警力,不然其他人馬不可能完成的這麼順利。”
封虎沒說什麼,臉膛仍舊有些熱跑過後的潮紅,他仰頭喝了一大口礦泉水,心有餘悸的同時,卻輕輕嘆口氣道:“我們三個是跑掉了,就是不知道其他的兄弟怎麼樣……”
劉伯陽知道他指的是剛剛跑路時與他分散開的那些兄弟,笑勸道:“別擔心,他們也不會有事的,反正都知道匯合地點,待會兒去那邊等着就行了。來,擦擦汗。”
劉伯陽親自把幾塊手巾遞到封虎三個人的手裡,三人受寵若驚道:“謝謝陽哥!”
劉伯陽淡淡一笑:“不謝,你們受累了,是我該謝謝你們纔對,涼快完了就把衣服穿上吧,咱們現在這種流竄生活,身體是本錢,不能出現什麼閃失。”
“是!!”
劉伯陽呵呵一笑,扭頭看着窗外,沒再說什麼。
剛纔開槍點射那輛大切諾基,是劉伯陽親自動的手,他的槍法自然是神乎其神,沒有當場爆掉方國和那個隊長的腦袋,是劉伯陽故意留了手。因爲他必須給自己留條後路,如果連警察都殺,安全組的人是不可能放過自己的。
劉伯陽帶着封虎等人回到白馬舞廳附近的一條荒僻街道上,其他的人馬早就等候多時了,那些人看到劉伯陽封虎等人平安歸來,頓時都鬆了一口氣。
姜堰、阿南都是在完成了各自的任務之後被段毅接回來的,阿南比姜堰還很,這傢伙不愧是跟着高震飛混的,天生不知道害怕爲何物,在搗毀了“藍火幫”的某個洗浴城之後,居然又帶着一夥人把“紅磚幫”和“虎嘯幫”的幾個場子也砸了,他們能在黑白兩道那麼多人的追捕之下安全無恙的逃回來,真可謂是一大奇蹟。
這一仗戰魂堂玩的漂漂亮亮,懲處了“黑火幫”的叛徒,滅殺了“藍火幫”的留守人員,搗毀了“藍火幫”的幾大老窩,又帶給“紅磚幫”和“虎嘯幫”難以挽回的重創,而最重要的是,他們自己並沒有出現多大的傷亡,確切的說,是一個人都沒掛!
這一切都歸功於劉伯陽的足智多謀和料事如神,不過劉伯陽卻知道這K市不能再呆了,自己這幫人短短一天就將整個K市腦的雞飛狗跳混亂不堪,接下來白道那邊肯定要大行動了,三十六計走爲上策,開溜之後萬事大吉!
他們在街道上停留了不到十幾分鍾,那些當初與封虎三人跑散的小弟們就全部跑回來了,看到那些小弟一個個也都沒被捕,而且安然無恙,封虎終於打心裡鬆了口氣。
劉伯陽簡單表揚了那些小弟一番,然後就讓他們回到各自的車裡,適當休息喝水之類的,而整個車隊也果斷啓程,果斷離開K市。
黃昏時分,天邊烏雲散去,漸漸泛起了暮霞的輝光,整個K市內部警察大出動,各街各巷不遺餘力的追捕方副局長口中的“恐怖分子”,而這時劉伯陽等人已經成功的走偏路離開了K市,朝着與其他六路人馬約定的秋水村行進。
車輛行駛在溼雨過後稍(6)顯泥濘的山路上,劉伯陽看着外面荒涼的世界,心中頗有唏噓。其實這幾天來,無論搗毀K市還是B市,劉伯陽即便是大獲全勝,也並不感到多麼的榮耀,相反還有着一種無以名狀的感慨。他雖然纔出來短短几天,可真的覺得很疲憊了,好幾天都沒有吃過一頓安穩飯,也沒有睡過一次安穩覺,現在眼睛裡全是血絲。
他的堅強,其實很多都是裝出來的,因爲在遠征隊伍中,他是領袖,他是頭腦,所以他必須時時刻刻給兄弟們樹立一種堅不可摧的精神信仰,讓兄弟們能沒有後顧之憂的完成任務。
自己與媳婦們、兄弟們通電話,說的最多的幾個詞就是“沒事”“我好的很”“不用擔心”“惦記我幹嘛”等等……可是回頭想想,真的唯有苦笑而已。
每當這種時候,劉伯陽便有一種很強烈的孤獨感,他很想念自己的老婆,也很想念自己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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