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在不知道別人的四月天是什麼樣的,但他知道,他的四月天是胡楓。
但從這一天開始,胡楓開始頻繁的來往於攝影室,和沈俊每日每夜的廝混在一起,有一個詞叫做食髓知味,胡楓現在就處於這種情況。
體內躁動不安的惡魔,彷彿在一次一次的摧毀她的理智,她控制不了自己快感的產生,和對於金錢的迷戀。
但她也並沒有和石在說明這一切,甚至,她內心裡開始覺得,自己的男朋友是個小孩兒太好了,因爲石在不會發覺她有什麼不對。
而且,等她玩夠了,還可以和正好長大的石在結婚,一切都彷彿很美妙。
另一邊,健身會所的室內裝修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天花板上用玻璃代替了一部分,陽光直射下來,正好照在門口放着的一尊雕像上。
雕像的臉衝着陽光,做出一副要追逐太陽遠去的姿態。
李啓銘告訴秦雲,這是夸父,秦雲也很喜歡夸父,死在追日道路上的那個巨人。
可能心裡明知道有些事永遠都做不成,但依然毫不猶豫的踏上征程。
死於夢想,或是死於追尋夢想,這是秦雲的信念,也是無名會的信念。
石在最近其實感覺有點不對勁,因爲胡楓在牀上的表現開始冷淡了許多,晚上他想要做點什麼的時候,胡楓總會推辭說白天上班太累,所以不想做。
石在因爲心疼她,所以也不好逼迫她什麼。
但有一天,石在上學回來之後,發現家裡套套少了好幾個,本來剛換的垃圾袋,又重新換了一個,家裡噴過了空氣清新劑。
石在進門的時候,便皺起了眉頭。
按理來說,白天他在上課,胡楓在上班,是不會有人回來的。
莫非,胡楓出軌了?這個想法在石在的腦海裡稍縱即逝,他不願意相信,因爲胡楓依舊錶現的和他很恩愛,只是偶爾會拒絕他想親近的要求而已。
石在什麼都沒有說,也沒有問胡楓,他像往常一樣,等着胡楓回來,然後吃飯,洗簌,睡覺,沒有任何差別。
但到了第二天,石在打電話和老師請了兩天假,等胡楓出門之後,悄悄的跟在了她後面。
胡楓像平常一樣來到了理髮店門口,進去放下了東西,然後轉身又走了出來,在店門口打了電話,然後便像是等人一樣,站在門口左顧右盼。
過了不長時間,便看到有個男人從車窗裡探出頭,衝着胡楓招了招手。
胡楓的臉上出現了一個笑容,快跑了兩步,坐上了車。
石在站在遠處看着,眼神平靜而淡漠。
走出角落,石在打了車,跟司機師傅說跟上前面那輛。
兩輛車一前一後在道路上穿行,沒有多久,便來到了一個小區。
這個小區要比石在租的那個要高檔很多,石在在遠處下車之後,便看到沈俊的車開進了小區。
等兩人進去之後,石在也走了進去,遠遠的便看到車停在了樓下,然後沈俊摟着胡楓向着上面走。
石在此時的心情,已經處於暴走的邊緣,但不到最後一刻,他還是心裡存着一絲一毫的希望。
或許,那個男人是她親戚?
等兩人上樓之後,石在也跟着走了進來,電梯門已經合上,石在跑過去的時候,看到電梯停在了十三層。
電梯又緩緩下降,石在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上去的,又怎麼從電梯裡出來的。
只是,他站在門外,便聽到了胡楓叫喊的聲音,是一種他從未聽過的聲音。
所有的希望,在這一刻崩塌,原本的四月天,也化作了隆冬一樣的冷冽,不斷的割着石在的心。
他感覺自己的心,疼的厲害,像是要爆開一樣,隨着裡面毫不壓抑的叫聲,他感覺自己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
但就在他正準備踹門的時候,腳卻停在了半空中。
然後緩緩放下,石在盯着房門看了好幾分鐘。
現在踹門進去又能如何?事情已經是無法挽回了,他進去也起不到什麼作用,而且,他也不想看到那種畫面。
如果胡楓早點跟他說分手,他可以接受,但瞞着他做這種事,這讓他有種被人當成智障的感覺。
石在陰冷的眼神彷彿能穿過房門,他的心裡,想着的只有兩個字,報復!
轉身下樓,石在打車來到了無名酒吧。
看到石在的時候,李強也是嚇了一跳,發現他的臉色很不對勁。
“咋了這是?”李強問道。
石在不說話,伸手端起了寧飛調的酒,一飲而盡。
“你這樣子像是被人給欺負了一樣。”李強笑道。
石在又接連灌了幾杯酒,才把自己內心的那種邪火壓了下去,他需要冷靜,需要計劃,他要讓這些人粉身碎骨。
“沒事,心情不是很好,強哥,有刀沒,給我一把。”石在搖搖頭,長嘆了一口氣說道。
“給你刀沒問題,關鍵是你有事就說事啊,別搞這些有的沒的嚇唬人,你這樣子不正常。”李強皺皺眉,說道。
石在搖搖頭,說道:“真沒事兒,我拿把刀防身,咱們自己兄弟,你難道信不過我?”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李強也不能說個啥,況且,他不給,石在還不能自己去買麼?嘆口氣,李強去貨倉裡面取了一把匕首遞給了石在。
石在接過來往腰裡一別,說道:“謝了。”
“謝什麼謝,你這我得跟雲哥說說去,今天這還是上課時間呢,你就這一副卵樣的跑了過來,不知道的還以爲你這是要去報復社會呢。”李強也很關心石在,畢竟他是文堂堂主,這要出點什麼事,對整個會來說也是麻煩。
“報復社會不至於,我不是個傻子,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我分得清,兄弟們都過來跟我喝點。”石在舉起酒杯,跟酒吧裡其他兄弟說道。
其他人雖然看出了石在心理狀態有點奇怪,但堂主都發話了,便都跑過來和石在喝了幾杯。
李強終於還是給秦雲打了電話,因爲他是個粗人,也想不通石在到底是怎麼了。
(大家猜猜石在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