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洛晟身體的感知,瞬間極速提高,對於周圍一切的事物的感知都變得敏感起來。
擡頭看着柳玄風,眼神堅定。
他的身後,似乎有佛像虛影顯現出來,周身大放寶光。
“執迷不悟!”柳玄風冷哼一聲,身體瞬間再化作了無限沙土,每一粒都似乎是一個縮小的柳玄風一樣,在半空中分作三股,分別打向餘洛晟的頭頂,心口,以及脊椎。
瞬間便已經來到了餘洛晟身前。
餘洛晟雙眼驀然睜大,身體以密宗瑜伽術詭異的開始了扭動。
他的身體似乎是沒有骨頭一樣,能以各種姿勢變幻。
沙土臨近身體,卻一一被餘洛晟避開。
但餘洛晟的頭上也見了汗,一滴滴的汗珠,落在了紅色僧袍上。
柳玄風此時卻是一言不發,只是瘋狂的攻擊。
雙方的動作越來越快,如同幻影一般。
在幾十招之後,餘洛晟手印再次一變,“陣”印結出,身體瞬間變作了一片虛幻,接着便消失在了原地。
柳玄風化成的沙塵,飛上半空,然後露出身形,驚疑不定的看着空無一物的廣場。
他沒有想到,幾年不見,這餘洛晟的修爲竟然達到了這一步,竟然把陣字手印也結了出來,直接隱身了。
“你能撐多久?你這樣打不敗我的。”柳玄風朗聲說道。
“誒!”虛無中,一聲長嘆傳出,似乎帶着無盡的悲憫。
接着,餘洛晟從場地邊緣現身出來,開口道:“回頭吧。”
說完,餘洛晟邁步走出了場地。
他的境界,基本相當於是人級巔峰,和柳玄風的地級沒法相比。
他維持陣字的手印也很耗神,根本持續不了很久。 wωω▲ ttκǎ n▲ c o
所以他也明白,他是無法打敗柳玄風的,所以才主動走出了場地。
只是剛纔的交鋒中,柳玄風也耗了大量的氣息,所以此時顯得有些疲累。
從空中落下,柳玄風深深的看了餘洛晟一眼,這和尚越來越強了,再過幾年,一旦進入到地級,再把其他的手印修出來,恐怕自己也不好對付他。
柳玄風緊隨在後,走回了柳家,一臉的冷意,似乎很不滿意這個結果。
但緊接着,讓衆人吃驚的事便再次來臨了,當白希琴準備上場的時候,秦方直接棄權了。
誰都沒有想到秦方會棄權,而秦雲卻皺起了眉頭。
他雖然和秦方接觸不多,但卻知道秦方不是那種隨意就可以認輸的人,他此時的棄權,顯得很蹊蹺。
白希琴也有點吃驚的看着秦方。
秦方微微一笑,開口道:“我不是白姑娘的對手,何必再打。”
白希琴點點頭,返回了白家。
這一下,四強便已經產生。
第一是秦雲,第二是柳玄風,第三是白希琴,最後是林雨萌。
林家徵求了幾人的意見,得知幾人都可以繼續下一場的時候,便果斷的再次開始抽籤。
秦雲是想抽到柳玄風的,因爲柳玄風很強,他想讓林雨萌對上白希琴,看起來會容易一點。
可惜事實往往不能如願,抽籤之後,秦雲遇到的是白希琴。
看到這個抽籤結果,秦雲微微揚了一下眉頭,然後看向了林雨萌。
林雨萌微微一笑,示意自己並不在意。
秦雲也沒有再返回無名會,而是直接來到了場地中央。
白希琴的齊耳短髮微微搖晃了一下,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的幹練。
兩人對視着,誰也沒開口。
良久,白希琴才說道:“你和我們白家是有仇的。”
秦雲點點頭,說道:“是的,所以雖然你是個女人,我還是要打你。”
“恐怕你打不過。”白希琴眉梢一揚,意氣風發的說道。
“試試才知道。”秦雲鬆了鬆筋骨,輕鬆的說道。
“殺了你,這件事就算完了,白家不會追究無名會的。”白希琴接着說道。
“這也是我想說的話。”秦雲笑道。
白希琴點點頭,然後雙目緊緊的盯住了秦雲。
雖然她是個美女,而且這樣盯着秦雲,但秦雲非但沒有感覺到一絲曖昧氣息,反而在她盯住自己的時候,腦子裡突然感覺到了一絲眩暈。
接着,秦雲雙眼也泛出了金光,迎難而上,盯住了白希琴。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交匯,但下一刻,秦雲便感覺到周身似乎一空,身邊的環境瞬間變成了一處古色古香的院落。
他正坐在院中,手裡拿着一本書,面前的石桌上,擺着一壺茶,茶水還在氤氳的向外騰着熱氣。
天氣很好,正是晚春,氣溫不高,但穿着單薄,也並不會顯得冷。
書裡的字,秦雲一個都沒有看進去,因爲他看到了出現在院門口的女子。
她一身黑色的裙裝,領邊繡着綠色的小花。
她依靠着院牆,整個人看起來俏麗無比。
看到了秦雲的目光,女子微微一躬身,嘴角微微上翹,朱脣輕啓,柔柔的說道:“相公,累了麼?”
聽到相公二字,秦雲腦子裡突然猛地一震,似乎有一些回憶,被瞬間拉扯了出去,他好像忘記了一些什麼東西,又重新記起了一些東西。
他已經數次考取功名不中了,但妻子一直無怨無悔的照顧他,陪着他夜讀,照顧他的起居。
秦雲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開口道:“今天天氣還算不錯,要不出去逛逛?”
這妻子,自然便是白希琴,她微微一笑,上前來扶住了秦雲,說道:“相公今日不讀書了麼?”
“讀得再多又有何用,恐怕今年的科舉,依然是中不了的。”秦雲說着話,搖了搖頭。
“相公本是天資聰穎之人,是他們不識人罷了。”白希琴把半邊身子都貼在秦雲的胳膊上。
秦雲低頭看了一眼,似乎有些熟悉的感覺。
“我在想,是不是放棄科舉算了,這些年來,苦了你了。”秦雲伸手,在白希琴頭上揉了揉。
白希琴擡頭,似乎眼神中有些訝異,但片刻後便壓抑了下來,低聲說道:“相公願意做什麼,都是可以的,不管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兩人從院裡一路出來,見路邊的柳條,已經發了新枝,綠茵茵的一片,極其好看。
不遠處是一條小河,河面波光粼粼,顯得異常幽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