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長說着,還打趣了幾句。
鎮長的話,倒讓在場衆人有一絲情緒上的緩解,這會兒走在忽高忽低的山間小路,也沒有像最開始那樣讓人覺得無趣了。
大部分的人都留在了烏鎮,只有十來個人是跟着一起去大里村的。
好在白天沒下過雨,山路並不滑,衆人爬的上氣不解下氣。
兩個小時後,在衆人再三詢問‘到了沒’的話語中,鎮長帶着衆人來到一個並不大的村落。
這裡就是大里村了。
相比較烏鎮,這裡更顯落魄。
甚至連土房子,都成了大里村富裕人家才居住的起的房屋,大里村很多人家,蓋的都是破舊的茅草屋。
鎮長挨家挨戶的託人將雲箋一行人安排進人家住。
雲箋和樑繡敏被安排進大里村的同一戶人家。
鎮長叮囑萬分後,就原路返回烏鎮了。
被安排進大里村的十來位大學生都受到了鎮長的叮嚀,說是這幾戶人家的孩子第二天都會獨自翻過幾座大山,到烏鎮唸書。
到時候讓雲箋幾人跟着各自寄宿的人家的孩子,去烏鎮小學和其他幾十位到這兒來支教的大學生集合。
彼時,鎮長已走,雲箋和樑繡敏正坐在被安排進的那戶人家木桌上。
此時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大山裡的孩子和農民都睡得早,天一黑就睡了。
今天事發突然,鎮長將這幾戶人家的人叫醒了安排雲箋等人入住。
而這會兒雲箋和樑繡敏正坐在茅草屋內唯一兩條木凳上。
跟前站着一位十一歲,兩頰紅潤,臉上髒兮兮的小女孩,女孩身上穿的衣服已經褪了色,腳上穿的鞋子一隻大腳趾因爲鞋子壞了,所以大腳趾直接從鞋子裡穿透出來。
鞋子上還沾滿了黏土,看上去就是穿了好些年的鞋,都已經不合腳了。
這寒風瑟瑟的天氣,小女孩只穿了兩件破舊又髒兮兮的單薄衣服,小身子不停的顫抖。
茅草屋內,有一股餿味。
樑繡敏忍不住捂住口鼻,輕輕呼吸着。
但畢竟寄宿在別人家,樑繡敏也不好意思說什麼,她只是一個勁兒的埋怨自己的父親。
這哪裡是人住的地方!這根本就是豬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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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姐姐好......”沉默了許久,小女孩纔有些害怕的跟雲箋和樑繡敏打了招呼。
“你家大人呢?”樑繡敏捂着口鼻問小女孩。
雲箋眨了眨眼,倒沒有說什麼。
如果要問雲箋看待這裡的感受的話,答案很簡單。
她曾遊走在世界巔峰,成爲社會頂層人人高高望之而不可及的存在。
也曾低落過谷底,最初在暗魂組織時,身份地位連一條狗都不如。
所以對她來說,無論什麼壞境,都能接受。
樑繡敏這一問,小女孩沉默了。
就在雲箋和樑繡敏都以爲小女孩不會回答的時候,她鼻間忽然帶點哭腔:
“家裡只有我和弟弟和奶奶,爸爸死了,媽媽不要我們了。”
說着,小女孩害怕的縮了縮身。
雲箋和樑繡敏後來才知道,小女孩的父親爲了賺錢到鎮上搬運石塊,不小心被砸死了。
母親早就跟人跑了,離開了大山。
只有一個臥病在牀的奶奶要照顧,小女孩每天不僅要帶弟弟去鎮上的烏鎮上學,一有空就得下地幹活,否則一家三口,就會餓死。
小女孩話畢,雲箋和樑繡敏都沉默了兩秒。
“不過鶯鶯不怕,奶奶以前說過,媽媽一定會回來的!”
小女孩名叫劉鶯,很美的名字,聽說是母親還沒跟人跑的時候跟她父親一起請了烏鎮有文化的人幫忙取的。
劉鶯眼底的那一抹清澈單純,是外面的孩子沒有的,這讓樑繡敏心窩狠狠一觸動。
雲箋也眨了眨眼眸。
“那你媽媽......去哪了?”樑繡敏不敢置信劉鶯的媽媽居然不要她了,她又問了一句。
劉鶯聽此,又沉默了數秒,然後搖搖頭:“我不知道,但爸爸說過,媽媽一定會回來的,媽媽不會不要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