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箋這話,讓在座的一羣人一愣。
中年婦女也是微微一愣,而後她道:“這不是你親奶麼?你瞧你哥,都傷心得吃不下飯了,你這......”
“人固有一死,早些解脫,對她來說未曾不是一件壞事。”雲箋打斷這中年婦女的話,便拾筷吃起桌前的早餐。
呂蘭花固然可惡,但她的死,雲箋不憂,也不樂。
雲剛借了高利貸後,跑到外面兩年,雲政是被雲箋保下了,但那些放高利貸的不敢去弄雲政,就天天往呂蘭花家裡潑雞血、放蛇等等。
雲箋殺過這麼多人,說實話,就算前世弟弟被狼殺殘忍殺害,她也沒有過那種極端的絕望感,有的盡是痛恨自己實力還不夠強。
或許她雲箋,本就是冷血之人。
“哎喲小姑娘,你這是咒你奶奶死的早啊?”這中年婦女還真是沒話找話,她聽了雲箋的話後,當即扯着嗓門出聲,把話說的大聲到周圍幾桌人全聽見了她的聲音。
呂蘭花這一羣親戚朋友,顯然不知道雲箋的身份。
全以爲雲箋只是個普通在校上學的小姑娘。
“媽,姨奶奶去世,我都挺難過的,這可是她的親奶奶,她不難過,未免也太沒有人性了吧?”中年婦女旁邊坐着一個看長相跟雲箋年紀相仿的女生,女生當即開口。
女生口中的姨奶奶,便是呂蘭花。
毋容置疑,這中年婦女是呂蘭花親姐妹的女兒,而女生即是呂蘭花親姐妹的孫女。
算是遠親了。
實際也確實如此,女生名叫洪君華,今年十七歲,念高中。
這中年婦女名叫陳一蘭。
剛那頭髮禿禿的中年父子則是洪君華的父親,洪太山。
雲箋從原主的記憶中,也找不到任何有關於洪君華這一羣遠方親戚的身影,倒是找到了曾聽秦依柔說過的話。
說是呂蘭花的這個姐妹的閨女,也就是陳一蘭的老公洪太山前些年搞塑料加工廠,發了點小財,然後把塑料加工廠的規模擴大了些,結果發了一筆大財。
現在人都搬到一線大城市去住了,聽說還買了輛跑車,高級的很。
可以說是房子買在了大城市,開的跑車,住的豪宅,神氣的不得了。
剛洪太山跟秦依柔搭話,就是本着自己發了財,在親戚朋友們面前擡得起頭,想要炫耀幾句的。
可要炫耀,總得找個人吧?
這不,洪太山就跟秦依柔搭話了。
當然,話沒說完就被他老婆陳一蘭和女兒洪君華給搶了。
陳一蘭和洪君華自然心裡頭也是有些沾沾自喜的,覺得自家發達了,這次非得趁着呂蘭花的喪事回鄉炫耀一回,好滿足自己的虛榮心。
同坐的也就雲箋和秦依柔幾人,這不自然找到了話題聊了起來。
農村人,最怕被人說壞話,尤其是女兒家的名聲,最重要。
至少秦依柔是非常在乎的。
若說她老土,那也沒辦法,人生在農村,這性子是養成的。
聽洪君華把自家閨女說成這樣,秦依柔當然忍不住站出來開了口,何況周圍還坐着許多長舌婦:“我家小箋不是那樣的人,她人挺善良的......”
“那就是沒有人性唄,自己奶奶過世了也不知道傷心唄!”洪君華用自己在學校裡跟同學非常洋氣的說話語調打斷了秦依柔的話。
說着這話,洪君華還沾沾自喜,覺得自己洋氣,跟周圍這些土鱉不是一個檔次的。
自己上的,可是大城市裡的高中!說的話,那跟周圍這羣土鱉都不是一個檔次的!
然,就在洪君華沾沾自喜的把這話說完後,雲箋喝了最後一口粥,將碗放下,然後抿脣淡漠的眼底沒有一絲情緒上的變化,她冷聲開口:
“說我沒有人性的,不止你一個,可說了我沒有人性還活在世上的,倒是隻有你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