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說外人,這外人應該是你纔對,在我家裡耀武揚威,你,又是什麼東西?”
雲箋抓着老太太的手,面無表情的說出這一番對她而言極爲淡定的話語。
話一出,捧着那一疊毛爺爺站在原地的舟染,在老太太上前欲要對舟染動手時衝上去想要阻止的雲瀲,還有挎着一個名牌包包,一身跟雲逆相配的申屠雯,以及雲逆和老太太自己。
在場的所有人,都在雲箋這話落下後,徹底怔愣在原點。
“你、你你你!你說什麼!”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不是舟染,而是老太太。
老太太此時瞪着自己那雙黑溜溜的眼珠,臉上閃過一種名爲驚恐的表情。
“箋......箋兒?你是......你是箋兒!?”舟染在聽了雲箋的話後,便一動不動的盯着她看,她目視雲箋,聲音極輕,話語沉重,用盡全身力氣說出這一句話。
雲逆也瞬間傻眼了,他手上拿着的公文包,在這一瞬間“啪嗒”一下掉落在地。
“不是說已經失散十五年了嗎!怎麼可能找回來!”申屠雯自然也聽說過雲逆家境,她一臉不可置信的開口。
老太太的臉色也黑沉的可怕。
“你是姐姐嗎......你就是我的......雲箋姐姐!?”雲瀲狠狠愣了愣,下一秒她忽然衝到雲箋身前,撲到雲箋懷裡。
“姐!姐!姐!”十八歲,身高比雲箋還要高出五公分,一頭乾脆短髮,活脫脫一男孩子扮相的雲瀲,用盡自己全身力氣哭喊起來,十幾年都未滴一滴眼淚的她,淚流滿面。
雲箋走散的時候,雲瀲才三歲。
弟弟被擄的時候,雲瀲已經十幾歲。
但云箋不在了,她就是姐姐。
當父母離婚的那一天起,雲瀲就剪掉了自己留了十幾年最愛的長髮,她發誓,她要保護她的母親,像一個男孩子一樣。
做家裡的頂樑柱!
她要保護媽媽不被欺負!所以她強迫自己活成了男孩!
在西門菜市場見識了雲箋的身手後,雲瀲就一臉的羨慕,她若要有這樣的身手,就不會一直被欺負了。
方纔得知雲箋是自己的親姐姐,回想起雲箋護自己的模樣,雲瀲當場淚奔。
她,也是有姐姐護着的人了!
迴應衆人驚狂錯愕的,是一聲自雲箋口中發出的淡定從容話語:“我是。”
“你說是就是?這要是不是呢?你怎麼證明自個兒就是十五年前失散的雲箋哇?”老太太聽說雲箋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孫女時,非但不激動,反而瞥了雲箋一眼。
對老太太來說,除了男娃,其他人都跟自己沒幹系。
當初雲箋從舟染肚子裡出來前,老太太對舟染可是一個勁兒的好,那模樣恨不得把自己心肝都掏出來。
順產將雲箋從肚子生出來,瞥了一眼,是個女娃,老太太連夜氣呼呼從醫院趕回家,再也沒有上醫院看過舟染。
得知雲箋的身份,老太太非常沒有驚喜,反而更加厭惡她。
“她是!她一定是我的箋兒!從第一眼看見她!我就知道她一定是!我能感受到!她就是我的箋兒!”
舟染顫抖着身軀,手上那一疊毛爺爺嘩啦啦掉落在地,她衝過去伸手一把擁抱住雲箋。
錢,對舟染來說永遠都不及孩子重要。
張了張嘴,幸福來得太突然,舟染想說點什麼話。
夢裡她曾想過無數遍的話語,在見了雲箋後,卻怎麼也開不了口。
“可以......叫我一聲媽嗎?”舟染問,她擡起眼眸看着雲箋。
雲箋回眸看着她,在舟染以及衆人都以爲雲箋不會開這個口的時候,她紅弧微抿,依舊面無表情的開口道:“媽。”
“媽什麼媽!以後離我雲家遠點!還拿我兒的錢!閨女找回來又怎麼樣!別想我家逆兒替你養閨女!把我大孫子弄丟的女人!有種就把我大孫子給找回來!”
老太太撲過去撿起地上的毛爺爺,剜着驟然,嘖嘖不休的開口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