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敏是個有錢人的女兒。
她曾經不喜歡這個身份,富二代。
作爲林氏集團的繼承人,一個大大企業的繼承人,她有很多的無奈。
她的父親去世了,留下份遺囑就走了,走的時候她不在身邊。
她爸爸不愛她的媽媽,她很早就知道的,從小時候她就知道了,她並不會過多奢侈親情了,只是她過得並不開心。
林父在外面有一個家,生了小孩,那個女孩子跟她同年同月同日生,在女孩還沒有來到她家之前她就見過她了。
女孩子的母親深愛着她的父親,那是一個淳樸的農村人。
那一年春節前,林敏的媽媽帶她來到了火車站,她第一次見到火車,長得像個怪獸一樣,她不明白那些人爲什麼都要擠着登上火車,聲音吵吵罵罵,路邊有一個乞丐拉住了她的裙角。
那是個五十歲左右的大媽,穿着一件破爛的衣服,臉上凍的發紫。
她向小林敏乞討,她沒有錢,想吃個暖飯,讓小林敏可憐可憐她。
那個乞丐看出小林敏穿得很好看,衣料很貴,起了歹心,想着拐賣她,或者勒索她的家人。
小林敏被拉住了裙角,她第一次看到這麼卑微跪在她腳邊的人,這個人好可憐啊,頭髮都白了,不知道還剩下幾顆牙齒?而她的媽媽離她只有一米的距離卻沒有看向她。
她順着媽媽的眼神看到了刻入腦子裡的一幕。
她的爸爸,那個在家永遠保持着冷漠的男人正笑着跟一個女人擁抱,肩上還坐着一個打扮成可愛的公主,他愛那個公主。
是的,第一眼林敏就覺得那個人是公主,那個女孩笑得比公主還美,而她的爸爸,那個無比熟悉的人成了最陌生的人,他是別人的爸爸,穿着別人洗過的衣服,摟着別人的媽媽。
林敏的媽媽沒有哭,也沒有笑,看着她的爸爸跟別人的媽媽登上了火車,去了別人的家。
林父一生都沒有做過一次火車,他是真的愛上了那個女人,曾經他也深愛林敏的母親,只是錯誤一旦發生就再也回不去了。
小林敏摸出了口袋裡的五塊錢放到了乞丐手裡,誰知看着可憐的乞丐一摸她身下坐着的蛇皮袋掏出了一把小匕首。
拉着小林敏就快速跑了,跑向人羣中,那裡有她接應的人,林母看着自己的女兒被人拖走,一點表情都沒有,那個表情讓小林敏從那一刻害怕起了她的生身母親。
人羣中很快衝出了兩個黑衣男子,捉住了那個老年乞丐,他們把她拖到火車旁的一條巷子裡,那裡的人都走了,林母拉着小林敏一步一步地走向那裡。
老乞丐在那裡使勁地哭,不停地磕頭說她錯了,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人,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那時小林敏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那兩個保鏢把老乞丐狠狠揍了一頓,掏出了老乞丐手裡的匕首狠狠地刺進了她的手心。
老乞丐哭了一聲好悽慘,她說自己還有個老伴不能死,老伴生病了,她要養活他,求林母給她一條活路。人都是無辜的,要不是逼到絕路也不會這麼做,她知道自己缺德,成了的話,就毀了一個家,但是她很可憐啊,沒辦法啊。
林母沒有被感動,她的家早就毀了,只是今天她有能力捉到老乞丐不用像別人一樣在電視前哭的死去活來沒日沒夜地找人。
小林敏看着保鏢從老乞丐身上掏出的刀,那刀正插在老乞丐手上,前一分鐘她還感覺到那刀貼在她肌膚上的感覺,她幻想着那刀插在自己手心的感覺,打了個寒戰。
“媽媽,我要回家。”小林敏哭鬧着。
“我要爸爸,我不要呆在這裡。”小小的她幻想着看到爸爸滿臉笑容地跟她說話,跟她剛纔看到的一樣,現在她迫切地想要回家。
“回家,好啊。”林母答應着,腳步卻沒有走,小林敏目睹了小巷子發生的一切,保鏢把刀子遞到了林母的手裡,林母拉着女兒的手把刀子遞到女兒手裡,用力握緊,狠狠刺進了老乞丐的心窩,血順着刀子流向林敏的手。
一滴一滴。
血落地的聲音。
她的手染上了鮮血。
後來老乞丐沒有死,爬了出去,林母沒有殺死她,小林敏看着老乞丐爬了出去,她的蛇皮袋染成暗紅色,很腥的味道。
那天她病了,迷糊中給爸爸打了個電話,她病了,林父說正在出差沒有時間回家,叫她打家庭醫生的電話,就掛了,從電話裡她聽到了另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她生病了,爸爸不在身邊。
那個公主一般的女孩搶走了她最珍貴的東西,她發狠地起誓要狠狠地撕碎小女孩的笑容。
後來她真的做到了,只是這一點她並不滿意,因爲她忘記了。
路程已經走了一段,期間換了一次車,中途在服務站停過一次,林敏她們都沒有下過車,李毅師兄他們就不知道了,他們在下層比較好留意姚純的變動,上層的人下去的話,碰上的機率高很多,幸好沒有喝什麼水,能不上廁所就不上。
歐陽看着窗外的景色提醒道,快要換車了,再換一次車後要打醒十二分精神,因爲後面的路線她也是一無所知。
與此同時,李毅給徐超發了一封短信說姚純似乎要上廁所,他不好跟着,兩個女生太明顯了,最後徐超跟歐陽下去了,一來可以觀察一下地型,二來他們在上層,先上車的話找也找不出來,三來嘛就是他本人對自己化妝技術的認同,經過僞裝,女朋友都認不出來了何況是別人,再說還有一羣人給他們打掩護,沒事。
事實也是這樣,一路上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林敏都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只是因爲自己無端地猜測,讓這麼多人陪自己鬧,但很快這想法就消失了,是他們自己要來的,她什麼都沒有說。
車子慢慢地駛進了一個山村,林敏她們不知道來了什麼地方,故事就已經從這一刻開始了,有的事情接觸了就不容易放下的。
姚純下了車走進了一個叫做清靈鎮的山村,走了一路,路上同行的人越來越少了,直到沒有,望着眼前的山村七個人前前後後進去了。
村子並不富裕,人丁稀少,男女老少都有,衣服跟現代人穿的是一樣的,明顯的農村人服飾,沒有大汽車,只是一種不好的預兆襲上心頭。
“姚純,跟丟了。”李毅師兄看着空無一人的前方打了徐超的電話。
前一秒她還在前方走,黃色的連衣裙飄動,後一秒一個壯漢擔着糞便從身邊走過,捂了一下鼻子,姚純轉進了巷口,過去已經不見人影了。
人消失了!
巷子錯中複雜,他們不敢隨意分開走動,就怕走丟了,等到林敏她們過來已經過去了幾分鐘了。
“這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這麼容易走丟。這是徐超問的。
“我們也不知道,就進了裡面就不見人影了。”趙豔回答,這裡的巷子乍一看還沒有什麼,不過她用手機導航什麼都沒有導出來,巷子像是不存在似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巷子有點深,不熟悉的人怕會迷路。”李毅摸了摸這裡的牆壁,這裡怕是有一段歷史,只怕是當年抗日戰爭留下來的,裡面的通道估計不少。
來這裡的第一眼他就覺得奇怪的,這裡空氣清新,四面環山,是個很好的旅遊勝地,很多有錢人都想回歸田園生活,在商家眼裡這可是一塊肥肉,居然還沒有開發。
要麼就是沒有被人發現,要麼就是有歷史價值,不能碰。
他看到了清靈鎮的牌子,爺爺層跟他說過很多抗日戰爭的故事,裡面就提到過這個鎮子,他猜想應該是第二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