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林敏跟徐超兜兜轉轉,都沒有找到出路,他們知道一定有辦法出去的,可是手裡沒有指南針,沒有地圖,這個洞穴對他們來說就是個迷宮,他們互相攙扶着,徐超已經背不動林敏了,再這樣下去,他們將倒在無邊的黑暗中。
“徐超,我走不動了。”林敏依偎在徐超的懷裡,徐超抱着她,拖拉式行走。
“敏敏,不要輕易放棄。”徐超。
“可是我好累。”林敏看着洞壁,她想出去的。
“敏敏,堅持住,我們很快就可以出去的。”一滴汗水劃過徐超的臉龐,林敏定定的看了徐超一眼,眼前徐超的樣子快要刻入腦海裡了。
“我相信你,可是我有點困了。”林敏。
“別睡覺,敏敏,我們說說話吧,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徐超。
“記得,當時你在臺上很迷人。”林敏隨意道。
“是嗎?你當時都沒有看我。”徐超道,那時他早就注意到這個獨自喝酒的小女孩了,“其實那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早在......”徐超想把林敏的注意力轉移,可惜明顯懷裡的人,關心的還是眼前的困境。
“你說我們會死在這裡嗎?”林敏突然道,說到死的時候語氣變了一下。
“敏敏,你怕死嗎?”這次徐超沒有迴避這個問題了,他溫和地問,生與死都是人生必不可少的過程,沒想到正值人生最好年華的時候卻提起這個字。
“怕,徐超,我不想死,不想現在死。”林敏,不能死在這裡,就這樣死去。
“乖,沒事的,我會帶你出去的。”徐超摸了摸林敏掛在眼前的髮絲,輕柔扶到後面,輕聲道,他不知道自己怕不怕死,死就是一瞬間的事情,但是敏敏不想死,那他也不會讓她死的,他說過要保護她的,他不會食言的。
“你不要騙我。”林敏又靠近了一點,聽着對方的心跳聲,一聲聲的,給她傳來安全感。
“不會的,我們走。”徐超抱緊林敏往前面走,他要一直走下去,停下他就走不動了,不能停,他快撐不住了。
又走了一圈,光線透了進來,迷迷糊糊帶着嗆鼻的味道。
“煙,林敏,你看是煙。”徐超驚喜的聲音傳來。
“怎麼會有煙,是要死了嗎?”林敏的氣息若有若無的。
“沒有,敏敏,我們沒事了,有出口了,我們走,煙剛進來,剛好給我們指路。”說着徐超抱起林敏大步走去。
......
歐陽跟着野人已經有一夜了,到了晚上的時候,她之前看到的那片森林黑黝黝,咕咕嘟嘟嘟的叫聲傳來,無數火苗從地底下竄出來,綠油油的,飄啊飄,忽明忽滅,也不點燃乾燥的樹葉,傳來冰涼涼的感覺,給森林增加神秘色彩。
鬼火,傳說中死人怨念形成的火苗,深夜出沒,迷惑人的心智。
傳說中有一對情侶進了魔法森林,半夜看到綠色的火苗,驚豔極了。少女不顧少年的勸說,觸碰了綠色火苗,激怒了地底下的亡靈,無數綠色火苗包圍了少女,少年救出來少女,他們在那裡度過了一夜,第二天少年捉了只野豬給少女。
少女接過隨身的刀子,砍斷了野豬的頭,四肢就着火苗煮了起來,笑得很詭異,紅彤彤的豬頭,鮮美的嫩肉,少女很喜歡這個味道,把啃完的豬頭扔在了少年所在的地方,那裡已經沒有人。
第二天起來,少女發現少年不見了,找了很久找到了一個啃得面目全非的人頭,她把少年殺死了,把頭砍下來,生吃了。後來少女死了,她把自己肚子裡的東西掏出來放到自己嘴裡,自己吃了自己。其實那天沒有天亮,也沒有野豬,只有她和他。
老人不讓小孩子半夜出門就是怕惹到不乾淨的東西,要知道小孩子跟女人陽氣不足容易受邪靈入侵。
科學的說法是鬼火乃先人死去時骨骼裡面的磷自燃產生綠色的火焰,溫度不高不足以傷人,更沒有迷惑神志一說,這是一種化學反應。
歐陽特意上網查過了:鬼火"就是"磷火",通常會在農村,多於夏季乾燥天出現在墳墓間,因爲人的骨頭裡含着磷,磷與水或者鹼作用時會產生磷化氫,是可以自燃的氣體,質量輕,風一吹就會移動,不過還沒有得到證實。走路的時候會帶動它在後面移動,回頭一看,很嚇人的。
歐陽看着森林中的鬼火,她倒是看出來了,裡面死過很多人或者動物,有很多屍骨,或者很多亡靈,這綠油油的眼睛止住了一探究竟的好奇心。
野人明顯是這裡的常住居民,他挑了一個臨水的地方安頓下來,四周空蕩,地勢高,不容易受到暗襲,易退易攻,還可以看到不遠處的森林。
野人對歐陽沒有什麼惡意,在歐陽落下的時候會對她叫兩聲,也沒有說話。晚上的時候遞給歐陽一隻血淋淋的雞腿,上面的毛都沒有拔,直接扯下來的,好血腥。
死亡的恐懼有多大,心裡每時每刻都擔心在下一刻會倒下來再也醒不來,每時每刻都在怪自己爲什麼要跟來,進了這個破鎮子,如果不來現在她應該睡在軟軟的大牀上,吃着熱烘烘的飯菜。
一口咬住帶着雞毛的雞腿,好冰涼僵硬的感覺,她費力地吃下一塊生肉,乾癟癟的感覺卡在了喉嚨,一股胃酸涌了上來,她咬住嘴脣拼命的咽口水,她的舌頭失去了味覺似的,她不想品嚐到這個生肉的味道,她本能地進食着,一口又一口,直接吞下去,塞滿口腔,把剩下的骨頭隨手扔下。
野人看着歐陽進食,第一口的時候,歐陽想要吐,野人在旁邊‘虎視眈眈’地看着她,野人是沒有人性的,哪怕他表現得多麼溫順也不能改變他沒有人性的事實,他吃的是生肉,在此之前,歐陽都不能確定他有沒有吃過人肉,或者說想把自己養肥再吃掉,她已經好久沒進食了,她知道自己快到極限了。
很幸運的,一晚過後,她活了下來,她整晚都警備着,沒有完全熟睡,半夜的時候野人出去了一趟又回來了,她看見野人在附近做陷阱,那隻看不出是手的手長滿了黑色的毛髮,給她帶來了幹樹葉遮蓋,她再三確定野人暫時不會砍殺她後,才昏昏睡去。
第二天,她在附近的一棵大樹下發現了一個深坑,她拿了些樹葉來把坑遮了起來,等待她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