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唐月月的話後，我從李昂扭曲的表情中，感覺到他的心受到了一萬點的傷害。
“小學……呵呵，還真是了不起的小學生啊。”
李昂皮笑肉不笑，顯然他的內心已經遭到了重創，只剩下機械的客套。
然而以唐月月的智商卻是聽不懂這客套話語之下的沉痛內心活動，兀自陷入了回憶之中：“是啊，約翰從小的時候開始就一直都比別人高很多。說起來他家剛剛搬到我家周圍的那會兒，我還以爲他比我大得多來着，他一直都很照顧我，可是我卻直到叔叔阿姨離婚、搬走之後我才知道。”
說話間，唐月月的聲音裡滿是濃濃的愧疚，我心裡有些不舒服。
從唐月月的口中聽到別的男的事情總覺得心裡有些悶悶的。
我打斷了她的話道：“先問問那個人和阿姨是什麼關係吧，我看這裡面肯定有誤會。”
唐月月這纔像是從回憶中猛地回過神來，用力點頭：“對對，我不相信阿姨會……肯定是那個混蛋污衊她！”
越說越氣憤，唐月月握緊了拳頭，就往那個醉漢的方向走去。
李昂還在低頭看着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朱嘯天，你相信這是小學生的衣服嗎？那小學生是怪物吧！？”
“好了好了。”我拍拍李昂的頭，像是給動物順毛一樣：“畢竟物種不同啊，猴子和猩猩能比嗎？你就別放在心上了。”
在我這種不倫不類的安慰下，李昂總算是不傷心，一巴掌呼開了我的手：“滾犢子！”
我們走到醉漢的身邊時，那醉漢看到我們，被抹布堵上的嘴巴就開始嗚嗚地叫，嘴邊滑下兩道口水。
“怎麼了？想說話？”
醉漢拼命點頭。
我裝作看不見地繼續問道：“是想說話還是想拿掉抹布？你不說清楚我怎麼知道你想幹嘛呢？”
原本唐月月還提醒了我一句：“他嘴巴被抹布堵着怎麼說話？”
我沒有迴應她的話，而後面她也反應了過來：“朱嘯天，你笑得好像太監啊。”
在旁邊的李昂聽到這話一下子就噴了，見我用殺人似的目光瞪着他，他連忙捂住了嘴巴。
我白了唐月月一眼：“你見過我這麼帥的太監嗎？”
唐月月還一臉無辜地眨眨眼：“太監不是說都男生女相嘛？”她說着，意味深長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那眼神……讓我有種想要將她摁進馬桶裡面的衝動。
什麼意思啊？難道我堂堂一個大男人還比不上一個太監？！
我衝她勾了勾手指，這次唐月月倒是學聰明瞭，知道自己說錯話不敢走過來，我上前拉住了她的肩膀，壓低了頭，在她的耳邊道：“太監好還是我好，你可以試試。”
這已經是赤果果的調戲了，唐月月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漲紅了眼睛就朝着我抓來：“臭流氓！”
我哈哈大笑着將她的手抓住。
李昂沒有聽見我在唐月月耳邊說的那句，只是看着我和唐月月的互動，調侃了一句：“你們兩個的感情真好。”
“誰跟她感情好了？”唐月月還在氣憤中。
“你眼睛瞎了？”我居高臨下的睨着
李昂。
李昂挑眉，那笑容很欠扁：“還說感情不好呢，異口同聲呵呵！”
我翻了個白眼，唐月月突然甩開了我的手，撇嘴道：“懶得理你們！”
我轉頭看去，正好看到唐月月紅紅的側臉，還有通紅的耳朵。
不由得心中一動。
只是那醉漢掙扎得更激烈，讓我回過了神來。
“不好意思啊大叔。”我笑眯眯地在醉漢的身邊蹲了下來，伸出一根手指將那塊抹布往他的嘴裡更深處戳了戳。
這下終於將醉漢的眼淚也逼了出來，在他朦朧的淚眼中，我感覺到了他對我的殺意又重了一些。
李昂看着我的動作，裝模作樣地感慨着：“朱嘯天，我以前怎麼就不知道你是這麼壞的淫呢？”
我皮笑肉不笑地道：“我以前也不知道原來你還是一潔癖……怎麼，你想替他嚐嚐抹布的滋味嗎？”
於是李昂瞬間閉上了嘴巴。
我轉頭望向那醉漢。
也不知道是我威脅自家兄弟的樣子讓他害怕了，還是我的眼睛中出賣了什麼信息，那醉漢一見我看他就直往後躲。
我任由他跟毛毛蟲似地扭動，只是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好了，玩也玩夠了，先選一個吧，是要拖把口味的，還是掃帚口味的，還是擦腳布？”
我每個字都說得很慢，就是務必要這個人聽清楚我說的話。
醉漢每聽清一組詞就拼命搖頭，我真擔心他的頭就這麼甩斷了。
如預料之中，醉漢一臉驚恐，卻是連嗚嗚求救都忘記了。
我狀似爲難地皺起眉頭：“你什麼都不選，我怎麼幫你拿掉這個抹布呢？還是你對這個口味上癮了？”
在醉漢瞪大了的眼睛中，我慢慢道：“我想了想，古代犯人還有審問的過程呢，咱作爲現代人也不能連個申辯的機會都不給你，你說對吧？”
醉漢像是呆了一下，拼命點頭。
“可是……”我故意吊着胃口，來了個大喘氣：“萬一你又大喊大叫，我總得提前準備點什麼防着才行。”
醉漢聽了我的話之後，眼睛亮了起來，又是一陣拼命搖頭。
我想，如果他的後面有長尾巴的話，肯定會很努力地搖尾乞憐吧。
想到那個場景，我就不由得覺得一陣好笑。
“是要還是不要？”
醉漢呆了一呆，像是一時間不知道這個問題該怎麼反應，點了點頭，又遲緩地搖了搖頭。
逗太過了就不好玩了，我清了清嗓子道：“想好好解釋就點頭，想繼續嚐嚐其他新口味就搖頭。”
醉漢毫不猶豫地點頭。
我滿意地笑了，伸出手朝着塞進醉漢嘴巴里的抹布伸了過去。
醉漢的眼睛一直看着我的手的動作，等我輕觸到抹布的時候，他的眼睛已經成了鬥雞眼，還有越演越重的意思。
直到李昂的一聲咳嗽聲響起，我才猛然醒悟自己好像有點玩過頭了。
清了清嗓子，在醉漢期盼的眼神中，一把將他口中的抹布拿了出來。
口中的抹布被拿掉，醉漢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轉過頭去，連吐了好幾口口水。
幸
好李昂似乎早有準備，早早就閃到了一邊去，否則剛剛被廚餘洗禮過，好不容易洗乾淨了他，再遭口水荼毒，就算是我，也不敢確信能不能架住他。
醉漢連吐了好幾口口水之後，似乎纔想起什麼，猛地轉過頭瞪着我：“媽……”
我沒給他罵出口的機會，也不說話，只是笑眯眯地指了被扔到地上的抹布。
嗯，抹布我倒是不怕，不過沾了人的唾沫，想想就覺得噁心。
顯然，這醉漢也是同感，
不，或許不能叫醉漢了，方纔這人還一臉醉醺醺的，臉上都是酗酒纔有的紅暈，但現在卻是被嚇得一臉死白死白的，像是被水泡了一夜的死豬肉。
也不知道嘗夠了抹布的滋味，還是對我產生了恐懼，順着我指的方向看到了地上的抹布之後，這大叔頓時改了口：“好兄弟，快放了我吧，我保證以後絕不找你們的麻煩。”
我和李昂聞言都嗤笑了一下，笑得那大叔又是一抖：“大叔，你就不用擔心我們了，還是好好想想你自己吧。”
“什麼意思？”
我裝模作樣地吹了吹手指道：“你真不知道剛纔那個混血小哥是誰？”
因爲之前有肖阿姨拉着，大叔沒有在約翰的手底下吃過虧，聞言，眼中閃過一抹不屑：“還能有誰？不就是倩倩和洋鬼子前夫生的孩子嗎？”
我不動聲色地繼續問道：“哦？你怎麼知道？”
“我當然知道了。”大叔一聽臉上有顯出了幾分自負來：“倩倩和我是什麼關係，她啥話都跟我說！”
“少血口噴人！”唐月月本來也在一邊聽着，這個時候坐不住了。
看她那氣憤的樣子，如果不是我拉着她，真保不準她會上去給這大叔一拳。
“坐下。”我暗含警告地瞪了唐月月一眼。
唐月月咬脣，眼中滿是氣憤和不服。
我壓低了聲音，俯身在唐月月的耳邊道：“你難道不想問清楚肖阿姨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了嘛？”
“可是……”唐月月還想說些什麼。
我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唐月月臉上一紅，卻是沒有收回手，只是拿水汪汪的眼神自下而上，飛快地看了我一眼。
不知怎的，我突然覺得有些氣短。
忍不住看向大叔背後的窗子，果然這麼狹窄的房子，不開窗通風是不行的。
“李昂，你去開下窗。”
“怎麼又是我？”李昂雖然滿臉不耐，到底還是去開了。
我又將目光落在了大叔身上，見他也正看向唐月月，目光……
我一下子收回了手，冷着臉上前一步，也順便擋住了大叔窺視的眼光。
“大叔，你要知道，我這個人不喜歡親自動手，不過……我也最討厭別人拿謊話搪塞我。”我盯着大叔，聲音一下子變得冷肅起來：“聽好了，我再問一遍，你和肖阿姨到底是什麼關係！？”
說話間，我的手作勢就要朝着大叔的脖子掐去。
那大叔是個結結實實的慫貨，方纔還一臉自負，我稍微威脅一下，他就恐懼地大叫了起來，脖子直往後縮：“別……我說我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