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明現在是絕對的鬱悶,誰能想到自己好心好意爲了周邊的小動物殺了一個花豹竟然引起了這樣的麻煩。他本來可以一個人前往聲音來源處的,可是關鍵是自己不好解釋啊!這丫頭這麼善良,萬一引起什麼不必要的麻煩也好幫自己解圍。
終究人算不如天算,這丫頭識破了自己,更爲重要的是她要去告狀。這狀告好了好,可要是這丫頭意氣用事,把自己說的裡外不是人的話,我的天呢,自己絕對吃不了兜子走。並不是說自己懼怕,而是自己前來是想要借取觀音柳的,可不是打架的。
小綠咬了一會,最終鬆開了牙齒,看着郭明手上的一拍牙印,擡起臻首,淚眼朦朧,“你不痛嗎?”
不痛?你讓我咬幾口試試?你看你都咬成什麼了,我這又不是排骨,你還從上到下一口口地咬。郭明心中幽怨地想道。可臉上卻露出了欣慰和一絲解脫的笑容,輕聲道:“小柳,人世間有太多的無奈。是的,今天我是欺騙了你。可是面對那種情況我又能怎麼做呢?我無殺虎心,虎有傷人意。如果說我有什麼過錯,那麼就怪我不該出手。古有佛祖慈悲,以身飼鷹,那種大聖賢我這個小人物的確學不來。”郭明名面上是在對自己的行爲感到愧疚,可是仔細辨別一下,就發覺那丫的根本就是爲自己辯護。
小綠哪有郭明這麼深的心機,再三品味了一下郭明的話,越想越覺得自己錯怪了他,眼中露出了愧疚的神色,也不掙扎了,輕聲道:“對不起。”
“不,你不要說對不起,對不起的是我。花豹縱有萬般不對,我也不該出手傷它,我心裡難安啊!也許這終究會成爲我的夢噩,我的心魔,但都無所謂了。所謂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一切都是天經地義。”郭明慘笑一聲,聲音無比淒涼。
啊!小綠大吃一驚。心魔,一聽這兩個字她的心中就狠狠一顫,心魔是每個修士都會遇到的重要難關,有的修士就是因爲心魔未除,一直到終死的時候也未能再次做出突破。她急忙勸解道:“郭大哥,你沒有錯,花豹既然傷害你在先,可以說是它種下了因,所以它收穫了惡果也是很正常的。你真的不必有這樣的心思。”
郭明搖了搖頭,正色道:“這些事情以後再說,你先跟我說說那聲啼叫是怎麼回事?”
小綠還想勸說什麼,見郭明轉移了話題,臉色也凝重起來,道:“那是我破邪宗禁地裡的一隻惡魔,以前是每百年衝擊封印一次,如今的頻率卻是越來越頻繁了,如今看來情況很不妙,很有可能脫困而出。”
“是一個什麼惡魔?”郭明急忙追問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知道他的是實力十分強大。即使是本宗的太上長老也是無法對抗。“小綠眼中露出了一絲濃濃的憂色。
郭明點了點頭,剛纔和小綠在此地耽誤了一些時間,郭明的身體在虛空中融化,直接化爲了一隻巨大的金鵬。
金鵬乃上古妖獸,據說大成的妖獸振翅扇上一扇便是十萬八千里。由此可以想象它的速度之最。郭明化身的金鵬自然達不到這個速度,可是也是身化流光,速度飆升到了極致。
小綠緊緊抱住郭明的羽毛,整個人的心肝幾乎提到了嗓子眼上。她的眼中充滿了驚駭之色,這是什麼神通,怎麼可以化身成天地妖獸金鵬,還是說他本身就是妖獸?郭明的身上自動升出一層真元罩罩住了小綠的身體,否則的話強勁的氣流完全可以撕裂她的身體。
小綠的修爲不高,可是見識卻是頗深。
隨着郭明的修爲提高,千變萬化神通的威力也慢慢被他發掘出來。化身金鵬就是這個道理。
一處荒涼的大地之上豎立着一柄驚天長劍,而在長劍的後面有一株青翠欲滴的柳樹。長劍散發着大氣磅礴的氣息,一道道的符咒在上面不斷地盤旋。可是原本穩如泰山般的巨劍卻不斷地顫抖起來。一聲聲戾嘯之聲傳來,恐怕的氣息在這片時空上空凝成了一團巨大的黑雲。
幾名年老的老者面色凝重地望着空中的黑雲。
其中一名老道嘆息一聲,道:“萬年的基業我們就要放棄了嗎?”
“不,這裡守護着我們的期望,我們的全部,我們不能放棄。否則就是使得先祖蒙羞。”
“不放棄?要知道如果那個惡魔出世的話,我們所有的人都得死。如果傳承滅絕的話,那樣我們纔是真正地使得祖先蒙羞。”
“強詞奪理,你要怕死,那麼就離開罷了,我誓死與宗門同生共死。”
“你說什麼,法名,你竟然如此侮辱於我,我跟你拼了。”一名老道勃然大怒,話一出口,就要動手。
“都給我安靜,聒噪。”最前方的一名蒼老的不成樣子的老道冷哼一聲,頓時一股浩然的天地威壓震撼了這一方時空。
其餘的三名老者立即停止了爭吵,全都望向了當中的老者。
“現在當務之急是封印,其它的以後再說。”他看上去風燭殘年,好像隨時可以熄滅生命的火花,可是他說出來的話卻具有無上的權力。因爲他是破邪宗碩果僅存的太上長老法離。
“如何封印?我們已經加諸了一百零八道封印了,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法名輕聲嘆息道,他直接說出了大家最爲關心的問題。
“我以前便提過我們可以尋找金丹傳人,他們手中定然也有着強大的陣法,可以借來一試。”法輪急忙說道。
“你說的辦法我們何曾不知道,只是你們可知道對於陣法一道他們哪裡比得上我們,自從上古大破滅之後,雙方產生了對立,他們主修神通,而我們則走上了符咒一派。你以爲他們會有什麼好的陣法嗎?這樣完全是浪費時間,更是有可能暴露我們的生存地點,萬一引來了金丹修士的覬覦就不好了。”
“我不明白爲何我們要固步自封,這樣有什麼好處?他們既然能夠和我們齊名,那麼自然有他們的獨特之處。”
“這件事是歷代守護長老定下來的,規矩不能變。”守護長老法離平靜道。
“長老,所謂道不變不通,我們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啊!也許這次我們有可能封印,可是下次呢,下下次呢?”法輪對這件事真的很不理解,他是積極主張接受外來事物的,可偏偏宗門裡有幾個老頑固也就罷了,連每一任的守護長老也是如此,使得他根本就無計可施。
“此事不必再說。”法離皺起了眉頭,揮了揮衣袖。
法輪看着守護者露出不耐的神色,明白再說什麼都沒有作用了,只能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
“如果宗裡的破邪劍在的話,可保十年無憂。”法名似是想起了什麼,眼中帶着一絲懷念和憧憬。
“破邪劍已經失傳了萬年了,想要找尋它的蹤跡實在是太難了。
“激發觀音柳的潛力吧?”法離嘆息道。眼中盯着那個原本數十丈大小的觀音柳如今萎縮到了這等地步,心中不由地感到一陣悲傷。這樣做無異於飲鴆止渴,可是不這樣做又能怎樣做呢?
其餘的三名老者互相看了一眼,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四人同時運轉法力射到了觀音柳之中,頓時從觀音柳上散發出了勃勃生機。一股盎然的春意瀰漫到了這方時空之中,壓迫地邪惡之力陡降。
“你們以爲能夠壓制到我幾時?我出去之日便是血洗你們宗門之時,哈哈哈,天上地下,爲我獨尊?一聲囂張的大笑聲傳來。隨着他的笑聲,一股恐怖的威勢從無盡的地下涌來。
四人相顧駭然,心中同時涌過了一個想法,他一直在隱藏實力?
鎮壓惡魔的道劍頓時發出了嘭的一聲巨響,四分五裂,一股狂躁到極點的魔氣上涌,直接撕裂了方圓十里的地殼。整個空間都狠狠顫抖了起來。
“它破封了?”法離臉上露出了慘白的神色,整個人失魂落魄無比。雙方之間的仇怨已經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根本就沒有和解的可能,只能一方徹底滅亡纔會結束這段仇怨。
如今它即將破封而出,他的橫空出世誰能抵擋?依他的脾氣定然會報復,屠盡宗門所有的弟子。
一想到自己就要成爲宗門的千古罪人,法離心中涌過了萬般不敢。
不,不,不能讓宗門萬年的基業毀在自己的手裡,法離的眼中露出了堅定的神色,右腳一踏,整個人瞬間消失在了虛空之中,下一刻便出現在了虛空之中。雙手蓄滿了法力,看着一雙血紅色的雙眸,嘶聲道:“想要破封,就看你有沒有這個實力了?”
“早就知道你會出手阻攔我,現在你給我去死吧。”一聲狂傲的聲音從地底深處傳來。
一道黑光從他的嘴中射出,化爲了一道符咒,魔門特有的靡靡之音在整個虛空響起,那道符咒化爲了一隻巨大的黑色蝙蝠對着法離疾奔而去。
法離眼中露出了絕望的神色,他的全身法力都用來對抗對方的氣勢之上了,哪裡想得到對方還有餘招?
在他生死攸關之際,遙遠的天際發出了一聲嘹亮的鳴叫之聲,一隻巨大的金鵬踏破虛空奔來。